嗨特小说>玄幻奇幻>每天都在配合Alpha发疯>第30章 诈尸?但是蛇

  “嘶~”

  在四人以为听错了的时候,床那边又发出了这种声响。

  不像人类发出的,倒像是蛇在吐信子。

  “哥哥!”

  “靳介,靳介!”

  靳尚意识到了什么,忙收手叫着哥哥扑到床边。

  乌行越也不发呆了,拖着没一处不痛的身体,踌躇着走到病床前。

  “滚!”靳尚嘶溜着满口尖牙,怒气冲冲朝这个夺走了哥哥的人喊。

  乌行越真就停在了病床两步外的地方,眼里尽是祈求与虔诚。

  在四人的注视下,盖着靳介尸体的白布塌缩,像鼓胀的馒头被拍扁,这意味着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或者出现了什么其他变化。

  等了片刻,靳尚掀开白布,床上只剩空荡荡的病号服,但是病号服撑出一个长条状的轮廓,这个轮廓还在动。

  靳尚又解开病号服的扣子,让大家能看清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一只还没成年男性小指粗的锐三角头黑白花王蛇,正茫茫然探头探脑,灿金的小圆眼像探照灯,粉粉蛇信有气无力的摆动,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下颌一张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露出一对弯月弧度的毒牙。

  体长一米多,溜光水滑的鳞片上黑白花呈环状分布,黑多白少,黑如松烟墨,白如羊脂镯。

  尾巴尖缠着一只戒指,乌行越认出了那是靳介常戴的那枚缠枝白玫瑰。

  靳尚在靠近尾部的地方,看到了一枚熟悉的卵形叶片图案,浑然天成宛如胎记。

  他抚上冰凉的蛇身,指尖颤抖,哽咽着对着那条蛇叫哥哥。

  蛇似有所感,转头看了一眼他,扭着身体钻进了袖子里,藏起来尾巴也不露。

  等乌家二位长辈带着保镖紧赶慢赶,到了医院也已经快到11点。

  保镖们把医院的这层楼清空,守住了电梯和安全出口,没得到授意谁也进不来。

  二老看到病房的鬼样,心里一咯噔,知道事情绝对不小。老二在家庭群里发了一个定位,打电话过去问却是老三接的,只会说不知道。

  又叫带保镖,什么事用得上保镖?

  乌父拽紧了夫人的手,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走过过道。

  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齐齐弯着腰,撑在单人病床的护栏上,对着空荡荡的床嘀嘀咕咕。

  “你手欠抽吗?扒拉我哥干嘛。”

  “Soory,Pink Pink Pink。”奥尔加有些激动,收回了差一丁点就要戳到蛇头的手指头。他想表达对这个蛇蛇粉粉舌头的赞美,因为不会A星的高级词汇,所以只能重复单词表强调。

  乌行珏狠狠了剜一眼靳尚,你不扒拉,你扒拉一下你哥就跑。

  他弟特别没出息又在哭,眼泪不小心滴在了蛇的鼻头上,激得蛇一激灵,抬起脑袋微歪。

  靳尚那架势像是要马上拿出凶器继续给他弟放血。

  “对不起,对不起。”

  他弟把背身后的手举起来,那血不要钱似的泼洒,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尽数落在纯白的床单上。

  乌行珏分明看到了一截裸露的指骨。

  “三越!”

  “爸,父亲。”

  他们的爸爸和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现站在拐角处目光全都落在弟弟的手上。

  爸爸捂住嘴,满脸的心疼的走过来。恰巧这时,门口传来一声通报。

  “老爷、夫人,三少夫人的爸爸来了。”

  乌行越放下了手,端正的站着,但耸拉着头,任凭爸爸扑到自己怀中。

  一阵兵荒马乱。

  乌行越被带下去处理伤口,带回来时已经换了间病房。他的岳父沈昧坐在沙发中间,爸爸陪在一旁,父亲挨着爸爸坐。

  小叔子靳尚站在沙发旁边,手扶着一个婴儿床专注的看着里面。

  二哥已经跪在地上,二嫂站在二哥身后,不好说什么。

  场面一度很难看。

  “跪这儿来。”

  父亲指着茶几旁边,对着刚进门的乌行越平静的说道。

  “你二哥不开口,你这个当事人当着你老子,你岳丈解释一下,怎么一个大活人好好的就兽化了。”

  乌行越遥遥望了眼摇篮里正把自己盘起来的蛇,那双灿金瞳似乎和他隔空对视了片刻。

  他走上前跪了下去,方才在包扎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

  “江医生说是因为打了太多高浓度的抑制剂,引起了高热期异常。”

  结婚了还用高浓度的抑制剂?

  “看来我儿子不是很称三少爷的心。”

  沈昧说出了自来到医院后的第一句话,对着坐在旁边的徐禄深。

  乌行越羞愧的埋下头,“爸,是我的错,我对不起靳介。”

  “这话你对我说不着。”

  沈昧又道,语气里听不出一丁点情绪。

  “混账!”乌父指着自己儿子骂,“你这个混账!”

  “那东西是会死人的,我哥受不住太多药力,才兽化成这个样子,是吧,越哥?”

  靳尚云淡风轻的火上浇油,低头看着摇篮里面的他的哥哥,眼神温柔像一片沼泽。

  “爸,先给靳介再做一下检查好不好,我认识最好的兽化超S观测机构,我带他去,我一定好好照顾他。”

  乌行越哀求的看着沈昧,他很怕这位波澜不惊的Omega长辈带走靳介,也只有他能够带走靳介。

  如果他们带走了靳介,靳介一定不会回来了。

  “靳家再不济……”

  “靳尚。大家都是一家人,注意你的态度。”沈昧警告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又回头对乌行越说,

  “起来吧,行越。靳介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让他继续跪着。”

  此时徐禄深开口了,“亲家,是我不争气的儿子对不起介介,他跪死在这儿也是活该。”

  “都已经结婚有Omega的人了,做事毫无分寸、毫无担当。我和他父亲会亲自照料介介,等介介清醒了,无论他还愿不愿意和我儿子过,我们都尊重他的决定。”

  沈昧想起了走廊上五米一个的保镖,到底是防谁呢?听说乌家都是痴情种,择一人终身不改,还听说乌家内里狗咬狗再怎么厉害,对外也极其护短。

  瞧着他大儿婿的样子,瞧着这家人如今才知道紧张的模样,不管是装的演的,不接下去恐怕今天不能善了。

  脑子里飞速权衡利弊,靳介肯定是带不回去的,门外的人已经明摆着告诉所有人包括他沈昧——靳介的亲爸。

  这是家事外人勿扰。

  如今该想的是乌家会怎么照顾、确切的说是如何赔偿靳家孩子受的委屈。

  脑中权衡利弊后,沈昧一笑。

  “那能到那一步,靳介也是知道儿婿忙着重武的事,不忍心他受累。高热期七天,得多耽误事。”

  声音不大,乌行越和爸爸听到后,只觉脸烫得发慌。

  老二和他父亲听罢眼神一凛,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不愧是手掌靳家大权三十余年的外姓Omega,心狠起来不分场合不分血缘,利用起谁来都毫无负担。

  这样想的还有一人,就是被爸爸警告过的靳尚,他握紧了摇篮边缘,一口牙都快要咬碎。

  病房里一时之间只有乌行越保证哀求的话重复响起。

  乌父看着儿子,想起了那个用老二手机发给他们的消息。

  老二手机,含混不清的电话,惨不忍睹的病房,和受伤的老三。

  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事情不止兽化那么简单。

  佐证这个猜想的是大半夜到这儿的靳家人。

  什么情况,一个正值壮年的成年人来医院,有伴侣陪伴的情况下,会大晚上通知所有家属速来。

  乌父严厉眼神扫向陪跪的老二,老二眼神躲闪。

  是了,他出息的孩子们瞒了不少东西。

  靳介的弟弟比他们先到,说不定是知道的。

  这样一想,事情就通透了,乌父能想到,他他亲家也不是傻子。

  唯一傻的,恐怕只有他只知道道歉傻老三。果然当初就不该那么早送他去军校,学了一身正气,怎么和这些千年的老妖怪玩心眼啊。

  幸好傻老三嘴巴严实,遇事还知道找哥哥。

  这件事还有多少隐情,沈昧没让靳尚开口,那意思就是不想闹大。

  竟然提到重武,近段时间重武机甲的事谁都在传。军部来过消息给老大,说是有人嚼了点舌根出去,至于有谁愿意听,有谁听了愿意琢磨,乌父不置可否。

  重武做的事太过特殊,不过事关他亲生儿子,乌家做不出拿亲人的名誉和幸福冒险的事。

  “亲家,”乌父瞪了老三一眼,示意他闭嘴,开口喊着亲家,语气一股故作亲厚的商业味儿。

  “说什么受累,重武交给老三,就是交给了介介。我听说介介这孩子每天都去送饭,一来一回两三个小时都去了,才是受累。老三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嫁出去的O这些都是该做的,Alpha嘛事业做好了,他的Omega出去也就有了底气。”

  乌行越听到这话,心中又是一阵悔意,他真的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他现在只想要靳介,那怕是不给他送饭、踢他锤他质疑他,无论什么样的靳介,他都要。

  他只要靳介。

  “亲家,介介能嫁给老三,才是他最大的底气。”

  “爸,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对他,不再让他半点委屈。”

  求您,不要带走。

  乌行越今晚把纯爷们儿的尊严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跪着哭哭啼啼不说,就要磕头。

  说到最后无人不为之动容,徐禄深父子连心,枕在爱人肩头跟着抹泪。

  当然除了靳尚,后来沈昧和乌父又你来我往打了会儿太极,谈妥了才离开。

  靳尚把婴儿车交到乌行越手上的时候,说:“越哥没事多来棠棣山转转,我哥对哪儿比较熟悉。”

  乌行越点点头,“我以后会带着靳介常来。”

  等靳家父子离开,未及乌父问,就看到老三身形一晃,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