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溪流很清澈,水底的石头一目了然,成年男人站进去只到大腿位置,于是陈虎和纪淙哲索性坐在了水中光滑的石头上抱着小孩,这样水位刚好到他们的腰腹。
在水里,小孩玩疯了,滑不溜秋的身体还不好抓,搞得纪淙哲那个费劲,他赶紧喊林臻过来抓一会儿。
林臻下了水,接过西瓜。接着托着他的胳膊,让他两条腿在水里划动。
溪石下的螺蛳不少,去年他俩烧过几回,那鲜味至今难忘。现在又到了吃溪螺的季节了,纪淙哲便到岸边把脸盆给拿到水里面,翻动石头,伸手一摸,一摸就是一大把。
“那我们也摸点,明天烧螺蛳吧!”陈虎朝岸边洗衣服的王小燕喊道。
王小燕正在搓衣服“我衣服还没洗完呢,你要摸螺蛳的话那亮亮怎么办?”
陈虎灵机一动“你把洗脚盆推过来。”
王小燕便把洗脚盆里的湿答答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岸边的石头上,接着抓着洗脚盆捞起溪水泼干净里边的肥皂水后,推进了溪水中,任由它顺着潺潺的流水飘到陈虎跟前。
西瓜看见亮亮被陈虎抱进了洗脚盆里坐着,眼馋得要命,在林臻怀里挣扎着也想进去。
现在俩小孩长大了,洗脚盆里可以塞两个,却没多余的活动空间。
西瓜见林臻不让他坐上去,便吭吭哧哧地快要哭出来了。
林臻忙拍着他的屁股安抚“好了不哭,爸爸给你去家里拿盆子。”
他扭过头喊了一声螺蛳越摸越远的纪淙哲“纪淙哲,你过来抱着西瓜,我回家去拿洗脚盆!”
“嗷!”纪淙哲端着脸盆又划着水过来了。
他松开脸盆,任由它在水面浮着,接过林臻怀里的西瓜。
“哎哟!亮亮你这个好啊,都坐小船了啊!”纪淙哲笑道,又看了眼怀里的儿子,只见他巴巴地盯着洗脚盆,手指头扣着鼻子,瘪着嘴一脸羡慕委屈。
“爸爸不是给你去拿了吗?怎么还板着张脸?”纪淙哲抓下他的手指头,又指腹抹了把他嘴角的口水“听话啊,待会就给你坐小船了。”
等到林臻一手提着洗脚盆过来,西瓜已经等得非常焦急了,张着手要过去。
纪淙哲将他放进洗脚盆后,他霎那间高兴得不得了。
不仅“咯咯咯咯”地笑着,两只脚还蹬着铅制的洗脚盆,蹬得邦邦响。
两个小孩都坐在洗脚盆里了,小两口便跟陈虎在水里摸起了螺蛳,而洗脚盆漂浮在水面上摇摇摆摆地,小孩们也玩的自得其乐。
“杨大娘,给你们也摸点螺蛳啊!”纪淙哲朝岸上喊。
杨大娘笑呵呵回“好哦,不过小纪你别摸太多了,一餐就行!”
小两口和陈虎都摸了一脸盆的螺蛳了。
摸完了螺蛳,林臻便划着水带着脸盆走到岸边,放下脸盆,他又将铅桶里的脏衣服尿布全浸湿后,抓着肥皂开始洗衣服。
在溪水里洗衣服很快,所有的脏衣服打一遍肥皂,双手使劲搓揉几下便可以拿到水里涤荡了,流动的活水瞬间带走泡沫,只留下一股肥皂的清爽气味。
太阳落山了,烟霞在天际消散,光线渐渐地暗沉下来,小溪边起了微风,宣告着夜晚即将到来。
“快天黑了小纪,咱们要回家去了。”陈虎抱起亮亮往岸上走。
“哎行,你们先回去。”
西瓜还没玩够,就被纪淙哲推着洗脚盆走到岸边,下一秒脑袋就被打湿了。
纪淙哲抓着肥皂给他洗了个头,接着又给他身上打肥皂。尤其在他胖成藕节的胳膊缝,脖子缝里仔细地洗了几遍。
林臻洗好了衣服,手里拿着干毛巾,等到纪淙哲把儿子洗干净提起来后,他赶紧拿毛巾擦身体。
擦完了又给他套上了小肚兜,然后抱起光屁股的儿子快速往家走,纪淙哲在后面拿盆子跟着。
到了家里,林臻给西瓜拍着痱子粉,纪淙哲在门外廊檐下晾衣服。
“林臻,咱们地里的西瓜熟了吧?”
“应该熟了。”
“那明天去摘点西瓜吃。”
去年西瓜多得吃不了,雨水一下后,许多都烂在了地里面。今年他们少种了一些,前阵子总是下雨,小两口还担心今年的西瓜口感不好。
然而这几天又是大太阳了,正是摘西瓜的好时机。
本来第二天是要把儿子放在杨大娘家里的,然后小两口去西瓜地,结果杨大娘他们今天要去什么地方拜菩萨。
于是小两口便只能带着儿子一起过去地里了。
估计现在西瓜没几只熟,所以小两口便拿了一只箩筐,绳子串过扁担后,两个人一人一头挑肩上。
林臻挑起一头扁担,对纪淙哲说“西瓜我抱着走。”
“不用,就让他坐在箩筐里呗。”纪淙哲把儿子放进了竹箩筐中,接着挑起了扁担“走咯,坐轿子咯!”
两个爸爸挑着扁担,而绳子下的箩筐随着行走而摇晃着,对西瓜来说,这跟小溪里漂浮的洗脚盆差不多一样的欢乐,一路上他都在自言自语个不停。
走过田坂,大自然的气息顿时令人五官清明。
而一望无际的绿色在清晨的徐风中摇曳,两边短茬的野草间蓝黄小花成片,时而一两只蝴蝶扑翅驻足。
到了西瓜地,去年盖时还碧绿竹竿的棚子,如今已经变成了枯黄色,仿佛年久失修般,透出丝萧条的味道。
然而旁边的地里却是生机盎然,西瓜藤叶爬到到处都是,这边离老房子远,小两口不常过来,现在长满了野草,放眼望去,连西瓜的影子都看不到。
在棚子前放下箩筐,林臻把儿子从里头抱出来,纪淙哲已经一脚踩进西瓜地里,弯着腰拨弄开野草藤叶了。
“找到了吗?”林臻抱着小孩靠过去。
“我靠,这草长得看都看不清西瓜在哪儿。”纪淙哲继续拨开叶子,看见了里头墨绿色的一只西瓜“好家伙,藏得这么隐蔽!”
“你敲敲看熟了吗?”
纪淙哲捧起西瓜,伸出两根手指头叩了叩,又低头仔细看了看瓜蒂那头的须,已经弯曲枯黄了。
“熟了。”他扯着藤子上下左右拧动,摘下西瓜后,捧着放到地梗边。
林臻也抱着小孩开始找西瓜“纪淙哲这里还有只大的。”
挑了四五只大的西瓜摘下,其他的还能再等两天。
纪淙哲把西瓜一只只装进箩筐“今年的西瓜长得真好,又大又圆!哎,隔壁两家今年没种吧?”
林臻“他们没种。”
“那挺好,有他们帮我们一起吃,今年的西瓜也不会像去年一样烂在地里了。”
左一句西瓜,右一句西瓜。
小两口谁也没注意他们谈论间,儿子不停地在回应,然而回应后却没得到爸爸们的注意时,他两只眼睛里弥漫起了困惑。
林臻说“今年鸡也多,要是我们真吃不了,也可以把西瓜丢给鸡吃。”
西瓜耳朵倏地竖了起来,朝林臻“啊”了一下,声音还挺大,仿佛要引起注意似的。
小两口一愣,纪淙哲先反应过来,随即大笑着走过去捏了把儿子的脸蛋“没叫你,我们说的是地里的西瓜!”
西瓜听见后,又淌着口水“啊”了一声。
林臻看着他的呆样忍不住笑道“以后我们还是叫他名字吧。”
回到家后,西瓜送给邻居们一家一只,又给严岑他们家送了一只,剩下的两只,一只放在屋子里阴凉的墙角,另一只到家后便切开了。
林臻递给纪淙哲一瓣,只要不是连续下雨,西瓜的口感不会差,红瓤黑籽,一口咬进嘴里,脆甜无比,汁水淋漓。
西瓜被抱着坐在纪淙哲腿上,伸着手指头去扒拉瓜瓤,口中焦急地快要说起话了。
“你急什么?牙都没长齐就想着吃。”
林臻说“你给他啃一点吧。”
“那你给我拿块毛巾过来,要不然吃得衣服上都是,洗都洗不掉。”
林臻进屋拿了一块毛巾,摊在他的胸口。
当纪淙哲把手里的一瓣瓜递到他嘴边时,小家伙已经急不可耐地扑上去了,只是没有牙齿,啃得满嘴满脸的红色汁液。
不光是啃着,两只手还不安分,抓得瓜瓤支离破碎,十根手指头一片黏糊,于是衣服裤子上也沾到了。
气的纪淙哲顿时骂道“吃相这么差,跟谁学的啊!?以后吃东西给你把手给绑起来,你看你弄得衣服上到处都是!”
“好了,不吃了,再吃得拉肚子了。”林臻把小孩抱离“纪淙哲,再给他洗个脸吧。”
吃下的西瓜皮全丢到新房的鸡窝里,八只鸡一拥而上,在这炎热的夏天,也让它们消消暑气。
这几天气温太高,中午的时候小祠堂里也热得冒烟,小两口吃过午饭便去了新房子。
新房由于挨着竹林,正好下午的时候,这一面遮挡了阳光,在小院里洒下了斑斑驳驳的影子,时而还有丝丝清凉的微风从竹林深处飘过来。
新房子所有房间的门全是朝小院开,所以屋顶的檐便往外搭出去一大截,围着所有房间长长的一圈,又像是走廊,所以被这边人叫做廊檐,几乎高山村家家户户都会建,主要是为了遮挡雨雪,方便进出屋子,而屋门口也不会被打湿。
虽说这边挺凉快,可里头的房间还是待不住,更何况竣工才没多久,他们也不敢住进去。
于是小两口便在廊檐下的水泥地铺了席子,又搭了一条青色的蚊帐,午睡就在这边,晚上的时候就带着席子去二层的晒台上乘凉看满天繁星。
西瓜睡着了,躺在纪淙哲和林臻的中间,身上盖了件衣服。
外边太阳暴晒着大地,而小院里头却有夏日中午独有的静谧。
睡到下午两点,纪淙哲和林臻起来了。先前从山上砍下来的树干放在小院里许多天,已经全被晒干。
下午他俩准备要把屋子里的一些家具给动手做了。
西瓜还睡着,他俩起身的动作放轻,可中间的小孩还是皱了一下眉,这个点可不能让他醒过来,要不然他起床气又是闹又是要抱的,得哄好一会儿。
纪淙哲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胸口,熟睡的小孩安静漂亮,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五官渐渐长开了,一张婴儿肥的脸蛋,此时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看过去像两把扇子。
“差不多了。”林臻说“我去拿锯子。”
“去吧。”
林臻先前做过孩子的小床,所以今天做两张桌子自然不在话下。
他俩搬了两只板凳坐在院子里,一人抓一头锯子,锯开了长长的树干,结果锯的时候声音还挺催眠,可锯断的木头“哐当”一声,廊檐下的小孩立即吓得大哭。
纪淙哲挥了挥手指“算了算了,你别让他睡了,抱起来喂个奶,待会让他坐那只宝宝椅里面。”
“嗯。”林臻走过去揭开蚊帐,把小孩从里头抱出来,一边哄着一边走出小院朝老房子去了。
等到喝完奶哄安静,让他的起床气消了后,把他塞进宝宝椅子里,林臻给了他一只拨浪鼓。
西瓜抓着拨浪鼓歪着脑袋看两个锯树干,大概是觉得手里的拨浪鼓索然无味,又给扔到了水泥地上。
纪淙哲过去捡起来,拨浪鼓的一面牛皮纸已经破了个口子,他摇了摇头“你这个败家玩意儿,才买来没玩几天就搞成这样了!以后不给你买了,随便给你抓根树枝玩!”
西瓜挨骂后,嘴一瘪张着手想要纪淙哲把他从椅子里放出去。
“先自己坐着!”纪淙哲又是一声沉声低斥,他便不敢闹了。
不过幸好,接下来西瓜在旁边看爸爸锯树干也看得入了神。
他们要做的桌子很简单,纯原木,到时候刮平整后上一道清漆完事,一个下午,他俩一人一只木刨子,刨出了制作桌子需要的面板。
用的木料都是实打实的,刨完的木板厚度质量也过硬。
以防小孩磕碰,桌腿便做成了圆柱形,纪淙哲坐在板凳上,两脚夹着一根木棍子,双手抓着木刨子不停调整,直至表面光滑。
俩人一直忙到了快天黑,纪淙哲想起了昨天摸的溪螺,便对林臻说要去把螺蛳屁股剪了,准备做饭。
西瓜见他要走,闹着伊哩哇啦。
“你先跟爸爸待在这,我回家去烧饭。”
林臻赶紧放下手里的木刨子去哄他“西瓜听话,爸爸去给我们烧晚饭呢。”
又把刨下来又长又卷的木屑放在宝宝椅子的桌面上,西瓜被新鲜的玩具吸引了目光后便不闹了。
纪淙哲坐在老屋廊檐下的板凳上,抓着剪刀剪螺蛳屁股,昨天摸的估计能吃两餐,索性今天全剪了,明天便能从盆子里捞出来直接烧。
剪完最后一只螺蛳,视线都开始模糊了,抬头一看,天色彻底昏暗,纪淙哲便进屋去开灯,结果“啪嗒啪嗒”拉了好几下灯泡绳都没反应,他正寻思该不是灯泡坏了吧。
隔壁两家叫起来“停电了啊!”
接着大伙都走到门口廊檐下七嘴八舌“正烧着饭呢,这个点停电。”
杨大爷伸着脖子往远处的主村看着“是停电了,主村那边一点亮光都没有。”
“要是吃过晚饭再停电就好了……”
林臻摸着昏暗的视线一手抱着西瓜一手提着他的宝宝椅子从新房子里过来了,他见纪淙哲和隔壁邻居都在廊檐下便问“是停电了吗?刚刚新房那的灯泡也不亮了。”
“停了。”
虽然停电了,可晚饭还是得烧,邻居们凑在一块说了几句话后便各回各家了。
纪淙哲抱怨道“咱们晚饭还没开始烧,这他妈咋整?乌漆嘛黑的盲人做饭啊?”
西瓜这会儿安静得很,大概是一点亮光都没,有些害怕,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子转了转,紧紧地抱住林臻的脖子。
林臻说“去买根蜡烛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电会来。”
“行,那我去小卖部。”纪淙哲噔噔噔上楼取钱,接着下楼朝主村的小路走去。
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夜空的月亮,幸好纪淙哲对这条小路熟悉,走了十几分钟,他来到小卖部。
小卖部里一点昏黄的烛光,小小的店里站满了人闹哄哄的,都是被突如其来的停电搞得来买蜡烛的。
纪淙哲买了五根长长的白蜡烛,回到家后,划了火柴点燃。
等到蜡烛芯燃一小会儿,他将蜡烛倾斜着,让蜡油滴落在桌面上,并且趁着蜡油滚烫赶紧将蜡烛按放上去,这样便会固定住。
纪淙哲又点了一根放在灶上面,他笑着说“哈哈哈,幸好我俩没重生到古代,要是天天过着点蜡烛的日子那真是受不了。”
林臻忽然说道“说不定重生到古代也不错。”
“为什么?”
“穿越文里不都是重生到古代当皇帝,再不济也是个达官贵人。”
纪淙哲吃惊道“什么情况?你这样的人居然还看过穿越文?”
林臻轻哼了一声“上课的时候无聊总会摸一下鱼,难道你没有过吗?”
纪淙哲扯了扯嘴角,他跟林臻可不一样,他怎么可能乖乖地在课堂上偷看小说,最多逃课去外边要么疯玩要么泡妞,哪怕学生时期照样精彩。
不过这话可不敢当着林臻说,要不然闹起脾气,今天晚饭都别想吃了。
“呵,我要是穿越到古代成为达官贵人当皇帝,还有你什么事啊?我不得天天逛青楼纳后宫。”纪淙哲开着玩笑道。
林臻听后,点了点头“嗯,待会吃完饭你可以尽情去床上做梦。”接着把西瓜塞到他的怀里“现在还是本本分分带儿子吧,没做梦的时候别忘了你已经身为人妻人父了。”
“……….”
没有灯,只是蜡烛昏暗摇曳的光,这顿饭烧的是真费劲,本来要打算炒几道菜的,这样一来,就只烧一道清汤螺蛳和一盘番茄炒蛋。
西瓜晚上粘人,加上停电,整个人就成了纪淙哲身上的挂件了。
连吃饭的时候一只手都要紧紧抓着纪淙哲的背心,纪淙哲只能一手搂着他,一手吃饭。
清汤螺蛳的肉质鲜嫩,小两口吃完一碗饭后便坐着吸螺蛳了。
“晚上不钉桌子了吧?”纪淙哲问。
“不钉了,太黑了也看不清楚,等到明天白天再弄吧。”
光吸螺蛳觉得不够滋味,纪淙哲又说“你去买瓶啤酒回来。”
“都要吃完了,还喝什么酒?”林臻想了想“要不待会我去买,我们去新房的晒台上喝?”
“哎!这个主意好!”
吸完了螺蛳,林臻把螺蛳壳拿去喂鸡了,回来把碗洗了后去小卖部买了两瓶啤酒。
不过他先用绳子在瓶颈上缠了几圈后,丢到井水里,差不多大半个小时后捞出来便会非常冰凉。
纪淙哲抱着西瓜去了晒台,铺上席子后就让西瓜在上面自个爬着玩,反正周围都有栏杆,也不用太担心。
接着他又点燃了干艾草,手臂使劲甩几下,等到火熄灭留下星星点点的红色时,角角落落都挥了一圈。
这样蚊子一时半会也不敢靠近。
林臻从井里取回了啤酒,启开后便跟纪淙哲一人一瓶。
纪淙哲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瞬间爽得透心凉,仿佛四肢百骸都被打通任督六脉般舒展。
西瓜啪嗒啪嗒爬过来,抓着林臻的腿,仰着脑袋张着嘴“啊。”
纪淙哲笑骂“你这个小东西,馋嘴的毛病是怎么回事?!”
林臻知道西瓜要是没尝进嘴里肯定不会罢休的,于是手指沾了瓶口的一点啤酒放到他的嘴边。
西瓜舔了一口顿时眉毛鼻子脸全皱成了一团,下一秒吐着舌头口水都淌成小溪流了,惹得纪淙哲跟林臻捧腹大笑。
“难吃就对了!”纪淙哲放下啤酒,将他抱起,给他擦了擦嘴巴“乖乖躺好睡觉。”
夜晚的空气凉快,西瓜没一会儿就被纪淙哲抱着哄睡着了。
纪淙哲把他放在席子上盖好小被子后,准备继续喝酒,结果发现林臻的酒瓶已经空了。
“不是吧大哥!?你牛喝水啊?说好陪我一块闲聊喝酒的吗?”
林臻马上起身“那我再去买一瓶。”
纪淙哲拉下他“算了,再喝一瓶你估计今晚直接睡这里了。”
“那我看着你喝,陪你聊天。”
“…….”纪淙哲扭过脸,见林臻还真的老实巴交地看着他,忽然坏心大起,他抬了抬眉毛“要不……我分你一点?”
接着晃了晃手里的大半瓶啤酒。
林臻又要起身“好,那我去拿杯子。”
却又被纪淙哲一把扯着坐下。
“怎么了?”林臻不解。
他听到纪淙哲说“我就这样分给你喝。”
纪淙哲仰起头对着酒瓶灌了一口,忽然一把将林臻的脖子勾了过去,便被一张柔软温热的嘴唇贴住了。
林臻喉结滑动,被灌了一大口,气都有些上不来,又听见纪淙哲问“怎么样,爽不爽?”
林臻被他这用词惹得忍不住笑了,但还是非常配合地说“爽。”
纪淙哲勾起嘴角,笑着凑到他耳边“是啤酒爽还是我爽?”
没有电,可夜空悬挂的明月却洒下了一层柔和的晶莹,月光下的林臻漆黑眼眸内的光忽明忽暗,最终深沉。
“你。”
…….
…….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写点关于老地方的事,可是好累人啊……
感谢在2023-12-01 05:02:05~2023-12-02 19:23: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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