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夏到片场，先去了楚墨的化妆间。
他还是第一次在片场主动找楚墨，这让楚墨挺意外的。
化妆间这会儿没有别人，只有楚墨和他的两个助理在。魏徽一见许可夏来了，拉着吴远就出去了。
吴远还有点懵：“不是，你拉我出来干什么？”
“他们有事情要谈。”魏徽抬着下巴指了指化妆间。
“哦。”吴远似懂非懂，许可夏和楚墨能谈什么？至于还让他们避嫌？
不过疑惑归疑惑，他还是跟着魏徽走开了。
许可夏找楚墨其实是为了程晨上热搜的事，说到底，程晨会上热搜就是因为他将程晨带去了楚墨的房间，楚墨又给了程晨签名照。
他倒不是怪程晨的意思，但是担心楚墨会因为这件事不高兴，所以吃过早饭，还是决定向楚墨解释一下。
程晨不是那样的人。
“这有什么，他是正常发微博，会上热搜，只能证明哥的名气太大了。”楚墨见他一脸的歉意，笑着走到他面前，在他头上揉了揉。
“许可夏。”声音却忽然严肃了起来，还叫了许可夏全名。
许可夏吓得赶紧站直了身体。
楚墨看他这样，又不禁软下声音：“不用这么紧张。”他皱着眉头问许可夏，“你以前也是这么谈恋爱的？”
“啊？”许可夏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茫然抬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此刻尽是疑惑。
“我，我没有谈过恋爱。”即便不清楚楚墨为什么要这么问，他还是下意识解释道。
那模样又呆萌又可爱，却又带了几分委屈，叫人心头一软。
楚墨再次将手放在他头上，柔软的头发从指缝间露出来，他没忍住又轻轻揉了揉：“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地说话的时候，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感，妥妥的低音炮。许可夏算不得声控，可楚墨的声音依旧叫他招架不住。
他没敢看楚墨的眼睛，只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但楚墨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继续问他。
许可夏想了想，声音很低：“在，在一起的关系。”
说话的时候，他眼睛盯着对面楚墨的衣服，楚墨已经换上了戏服，有些破旧的乞丐装，第三颗扣子是坏的，缺了一小块儿。
许可夏这会儿还有心思去想，道具组太细致了。
楚墨却轻轻笑了一下，随后道：“在一起的关系？那你说说‘在一起’是什么关系？”
许可夏是聪明人，楚墨这么追着问，他很快就明白了楚墨的意思，于是老实回答道：“谈恋爱的关系。”
“那你看我们像是谈恋爱的关系吗？”楚墨继续问。
许可夏猛地抬头看向楚墨，他知道楚墨就是故意要他回答的，可他不明白楚墨要他说出来的用意。
“不,不像。”他实话实说。
在楚墨面前，他总是不敢说谎。
楚墨抓过他的手腕，拉着人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他对许可夏道：“我一直没有和你谈这个问题，是因为想要给你时间想清楚。你之前是答应了要在一起，所以你也是愿意在一起，对不对？”
他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在引导学生。
许可夏点了点头：“是，是愿意的。”
他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即便楚墨是为了责任要和他在一起，他也是愿意的，非常愿意。
“所以我们现在是恋人，我们是平等的，你明白吗？”楚墨拉过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你不用在我面前这么紧张，也不用在我面前这么谨慎。恋人之间不是这样的，不是吗？”
许可夏看着楚墨，眼睛里依旧是懵懂茫然的，但除此之外又多了感动和开心。像个乍然得到了糖果的小乞丐，意外之余又倍感幸福。
楚墨是在意他的情绪的，他是在告诉他，和他相处，不用那么拘谨。他看出许可夏在他面前的谨慎和不自在。
“我......我就是觉得有些不真实。”许可夏说出心里话，“你，我当了你那么多年的粉丝，忽然就和你成为了恋，恋人。还有些不习惯。”
楚墨看着他，没有打断他，他的手也一直被楚墨握在手里。楚墨的手比他大，大手包裹着他的“小手”，让他很有安全感。
于是他便将心里想的都同楚墨说了。
“况且，那天晚上也不全是你的......”
“我说你马上就要拍戏了，还关着门在里面干......”许可夏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推门而入的余沐泽话也只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他来的实在太突然，屋里的两人都没有防备，或者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会儿不仅坐的极近，手还握在一起呢。
余沐泽看清屋里的情形，差点没跳起来：“卧槽！你们这是，这是在......”
“对戏。”许可夏反应极快，立马挣脱开楚墨的手，站起来对余沐泽道，“余总，楚哥在帮我对戏，今天拍的是我和他的戏份。”
他耳根红的快要滴血了，人也待不住了：“那什么，你找楚哥有事吧，那我就先走了。楚哥，待会儿片场见。”
“嗯，待会儿见。”相较于许可夏的紧张兮兮，楚墨倒是非常淡定。
他原本对余沐泽的出现相当不满，但看到许可夏红透的耳根，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许可夏走了之后，他双手插兜，气定神闲地问余沐泽：“你来干什么？”
“嘿，你这话说的，我可是这部电影最大的投资方，我当然是来关心关心我投资的项目呀。”
楚墨坐回梳妆镜前，整理了一下头发：“行吧，反正别让你的人在我的剧组搞事就行。”
“你这话说的，周志清都没说他的剧组。不是，你别打岔，你刚刚真是在和许可夏对戏？”余沐泽狐疑道，“真要是在对戏，他那么紧张干什么？”
“哼，你以为都是你，脸皮厚？”楚墨道，“他是我的粉丝，我帮他对戏，他本来就紧张。”
余沐泽眼睛一亮：“你说许可夏也是你的粉丝？”
昨天的热搜他也看见了，知道程晨是楚墨的老粉，但没想到许可夏也是楚墨的粉丝。
“那你能不能去和他说说，让他考虑考虑我？”余沐泽贱兮兮凑到楚墨身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