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杏核茧>第21章 你想多了

  ===

  这段时间妻子总是心不在焉。

  自从他出事,她一直心神不宁,有时候吃饭都会走神,不知道想什么。

  今天瞧见B超,贺州面色大变,“这什么?”

  张文月抢过来,往床单下面压着:“没什么。”

  “没什么?”贺州一巴掌将她扇到地上,暴跳如雷,“他妈的,你怀孕了是不是!?说,是跟哪个男人,是不是你们教育局那个什么同事?妈的,我找他去!”

  贺州愤怒嚣杂不已,转身要走。

  张文月拽住他,“我没怀孕,你别闹了行不行?都说了清白的,你要怀疑多久。”

  “那这是什么,啊?”贺州找出来那张B超,恨不能戳烂掉。

  刚才气疯了头,此刻瞧见右上角的时间,一盆冷水泼下,猛地静止。

  “从来没有出轨那回事。”张文月站起来,捂着发红的脸,“这是我嫁给你之前的一次意外,当时年纪小,没有能力,对方也没办法负责,只好留一张照片纪念。”

  她和贺州属于互相利用型婚姻,

  当初嫁给丈夫,只是因为双方家长撮合。

  一个公务员,另一个教职工,恰好有机可乘,仅此而已。

  平新论,贺州确实给她不少。

  张文月最早只是一位普通教师,嫁给贺州后才一路升职到教育局。

  现在做了招生部主任,都是婆家一手安排。

  可惜他们这几年没落,能够帮儿媳妇升职调任,却没能让儿子逃脱法律制裁。

  也怪贺州不争气,非要犯错误,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念。否则以他身家背景,过两年升官是很有可能的。

  “对不起。”误会妻子,贺州满面惭愧,“我弄疼你了吧?都怪我不好,孩子是软肋,我才这么激动。”

  他是第一次动手。

  张文月虽不可置信,却犯了一个错误,觉得这是一个单纯的误会,是丈夫心情不好,才做出的过激行为。

  婚姻中的女性很容易心软。

  她摇摇头,对贺州说:“陈年往事就别提,我现在就希望上头能网开一面,对你从轻发落。”

  他们夫妻俩今天和张科长吃饭,就是从中打听消息。

  相关资料提交上去,可内部朋友说这事儿还有转机,于是两口子就备了五十万礼钱,说什么都要碰一碰运气。

  这一路贺州开车,张文月始终望向窗外。

  她没告诉贺州自己有过一个孩子,也没跟他说起过去。今日被他撞见B超,她真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或者心存芥蒂。

  但现在情形如此,估计贺州也顾不上这么多。

  手机一震,一条信息。

  张文月刚掏出来,贺州就警惕问:“是谁?”

  “教育部的同事。”张文月冲他亮屏幕,“群里新通知,明天下午全体开会,谁都不能缺席。”

  “哦,最近又检查了吧?”

  “嗯,是。”

  “唉,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全市都要大检查。本来大伙儿都慢吞吞的过蜗牛生活。突然下一批领导暗访。搞得提心吊胆,个个都要揣着速效救心丸儿过日子,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因此挨批。”

  张文月关掉手机:“太正常了。如果没有领导监督,还不知道下面会乱成什么样。”

  “话不是这么说。”前方红灯,贺州把车停下来,“很多事讲究的是一个度,有时候司法就是太过不近人情,才会遭到老百姓埋怨。”

  “那你说该怎么办,如果各部门都管制不严,只依靠市民所想办事,这个世界岂不乱套?”

  “……”

  “人情味肯定要有,但我不认为是建立在法律之上。”张文月声音很淡,却字句有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苦,谁不苦?难道只有你一个人过得不好、贫穷、困难多吗?我国的国土面积这么大,总有一个地方的人过得比你差,可他们说什么了?”

  贺州犯烟瘾,朝张文月那边探身子,在储物格摩挲:“你这是怎么了,我说一句你怼十句,还为那一巴掌生气呢?要不你打回来,我保证一句怨言没有,行不行。”

  张文月眉头紧皱:“你觉得我在乱发脾气?”

  “要不然呢。”贺州抽出烟盒,离她远了些,啪地点着,打火机扔仪表台,“咱俩都是铁饭碗,你跟我说什么法律正道,有意思么。”

  “……”

  张文月转过头去,没说话。

  车子沉默启动。

  百十米,她出声,“我说多少次了,打火机别放仪表台,会炸。”

  贺州抽着烟,不耐烦,“你收一下不完了?真是的,一天天唠叨死。”

  她看着他叼烟侧脸,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最后没说一句,也没碰他的打火机。

  由他去吧。

  犯错之后破罐子破摔,真是不像他。

  ……

  付北陆跟孙老师说好一起吃饭,第二天中午,刚吃饭丁清冬就找到刘哥,说请假的事儿。

  刘哥抱着一个卷饼啃:“请假,请假干嘛?你有啥事说呗,我让阿阳替你一会,快去快回。”

  “快回不了。”丁清冬说,“至少得两个小时,没法提前退场。”

  “不是,到底啥事啊?搞这么神秘。”刘哥卷饼不吃了,往下冲茶叶水,“我发现你最近老有事往外跑,这又因为啥啊?”

  丁清冬嫌烦,眉头紧皱,“原因不方便说,你方便就批,不方便我找辉哥。”

  刘哥天天不上班儿,往外跑。

  自己没半点半自知之明,还有脸卡他。

  丁清冬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寻思跟刘哥说也是白搭,横竖遭为难。

  就想走:“你忙吧,没事了。”

  “哎等会。”刘哥跳下转椅,提了提裤子,“我说小丁,你这段时间好像对我很有意见啊,明人不说暗话,你看不惯当我面直说,不用找我姐夫,我们俩一家的,你觉得他能信你则呢么这?”

  “你想多了。”丁清冬冷道,“告你状太浪费时间,辉哥知道你什么人。”

  “不是,你什么意思?”刘哥不爱听这话,猛地一推他,“我他妈给你脸了?你跟谁阴阳怪气呢?”

  丁清冬个子不低想,被他一推没站稳,后腰一下子撞在柜台上,当场疼的一抽。

  他眉头皱成一团,刘哥更生气了:“你他妈装什么?我随手一推,把你推死了?我姐夫又不在你演什么戏呢,真他妈够会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