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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坐回自己椅子,狼吞虎咽的吃饭。
几个热菜凉菜上来,付北陆催人:“烤串儿赶紧的,待会主食吃完,吃不下了。”
服务员笑嘻嘻从围裙里弄出来一瓶冰啤酒:“今儿人多,付老板再等等呗!来,我送你们一瓶啤酒先喝着,烤串马上就来,别着急嗷。”
瓶盖拿点菜板啪的一飞,正好落小树脑袋上。
小不点儿专心吃炒饭,让个啤酒瓶盖一砸,一哆嗦。
抬头,大眼睛里满是无辜:“唔,怎么了?”
“没事。”丁清冬把他头上的瓶盖拿下去,“吃你的。”
“哎呦,不好意思啊付老板,我不故意的。”服务员脸红,“对不起小树,待会儿姐姐送你个棒棒糖,好不?”
小树点点头,呼啦一把自己脑袋,又低头开吃。
他饿急眼,吃饭像个小狼羔子似的。
丁清冬看着,想起自己小时候流浪没饭吃,跟狗抢吃的,眼里怜悯更多。
“慢点吃,别噎着。”
付北陆倒上两杯啤酒,看丁清冬对儿子温柔,脸上挺高兴的。
小丁刀子嘴豆花心,他最清楚他什么样。
嘴上说不想给小树当后妈,结果呢?
这不是还是对他儿子好着呢。
这顿饭吃的挺爽。
烤串,炒饭,还有凉菜,热菜一应俱全。
酒足饭饱,付北陆和丁清冬慢慢拿啤酒消食。
想起什么,说:“对了,明天请孙老师吃饭,你也一起去吧。”
丁清冬斜他:“你又开始了。我去干什么,没名没分的。”
“想要名分,我现在就给你封。”付北陆靠着塑料椅背,大手捏丁清冬后脖子,“说吧,是想当皇后还是压寨夫人?我瞧着娘子也不错,不如封你135当正房,246当小妾,轮换着来,星期天就当青楼女子,玩个爽,好不好?”
“你真没溜。”丁清冬抿冰啤,“当你儿子面都敢胡说八道,不怕小树上了学,给班里那群小孩封妃封后。”
“我儿子不会。”付北陆得意,“他知道好坏,不学我。”
“……”
要不说你没溜呢。
幸亏小树没随你,不然更没溜了。
吵吵闹闹聊了半天,小树趴桌上睡着。
付北陆喊了两声儿子,见他没醒,搓搓脸,坐直身体:“小丁,我前两天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没考虑。”丁清冬垂着眼皮骗人,“太忙了,没时间想这个。”
“那现在想,现场答辩挺好的。”
“……”
超过10点外面就没哦那么热了。
风过长街,灯泡摇晃,四处尽是划拳碰杯的声音,还挺有烟火气。
丁清冬看着付北陆,平心论他长得好看,浑身上下又充满了男人味,是个很靠谱的人。
可丁清冬真总觉得,他和付北陆不搭配。
“你要想听实话,那我就直接告诉你了。”
横着一刀,竖着也一刀。
丁清冬放下啤酒,决心掏出心脏上的二两肉,“其实我——”
“别动。”付北陆出声阻断。
“……干什么?”
“让你别动。”付北陆扔下一句,盯着丁清冬发红的耳朵尖,极其缓慢地靠近他。
呼吸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要落在脸上。
丁清冬闻着付北陆身上的香皂味,心脏跳个不停,呼吸越来越快。
他知道付北陆是个莽夫。
但不得不说,莽夫一旦细心起来,有种要命的魅力。
“到底要干什么啊?”丁清冬声线弱下去,脸越来越红,“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付北陆和他的距离已经完全超过安全线。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亲密的靠近——他除了亲吻,压根想不到对方能做什么。
要是付北陆亲我的话——
丁清闭上眼睛,睫毛颤抖地像落雪。
他想,要是付北陆不惧流言蜚语,在大众眼皮下亲我的话,我就给他加满一百分,立马跟他好。
其实付北陆身上没什么缺点。
他有一家自己的二手店,每天都出去干活,从来不沉迷烟酒游戏,更没有不良嗜好。他的世界中心是小树,除此之外,展开的圆幅则是他。
一个敢作敢当,还不嫌弃他是双性儿的好男人,他似乎没理由没谈吧。
丁清冬呼吸要停止,“付北陆,我……”
“好了。”啪的一声在耳边响起,付北陆张开手,“你耳朵上趴了个蚊子。我的天,一手血,看样子吃挺饱啊,肚子都溜圆了。”
丁清冬:“……”
他睁开眼,很是难堪:“你,你不是想亲亲我?”
“想啊,怎么不想。”
灯泡的光黄澄澄的,好似被谁洒了漫天橙子汽水。
付北陆一只手把丁清冬连人带椅子拉到自己身旁,鼻梁在他脸颊红晕上蹭了蹭,哑声问,“打个申请,哥能亲亲你吗,小丁?”
“……”
冰镇啤酒又凉快又清爽,却没有付北陆的靠近更让人解馋。
丁清冬被他一只胳膊搭在椅子背,好像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也顾不上看别人目光。
“能亲的。”他点了点头,很小声说,“亲一下吧。”
付北陆,不顾一切地亲一下吧。
一下就好了,给你打满分。
预警还没来得及甩出口,付北陆捏住丁清冬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西街都是住了好几倍的老邻居,可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顶头是摇摇欲坠的黄色小灯泡,一张圆形塑料桌后,小树趴在那儿,呼呼睡得正香。
周围是玻璃瓶碰撞的声音,还有碳火炉偶尔炸裂的啪啪声响。
在各路嘈杂声音里,只有付北陆什么都不听,像光明恒大地和女朋友调情,和丁清冬这个小双性儿吃嘴,交换唾液。
好像谁说什么来阻止他们接吻,都不行。
喝了酒的付老板,有种直接的莽劲儿。
丁清冬被他亲的五迷三道,简直要被迷死:“唔,行了行了,只亲一口。”
“只亲一口。”付北陆没解渴,更没亲够,但怕小丁生气,还是乖乖退回自己座位里,“剩下的关上门再弄。”
“……”丁清冬要被羞死了,“付老板可真是太不要脸了。”
他跟付北陆讲纯情。
付北陆跟他讲色情。
不过——就算上床做爱也很好啊,只要是付北陆操他,他还是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