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叔叔的娇娇>第13章 赌约

  谢礁跑进班上的时候还没迟到,不过也快了,一进去他就被万众瞩目地看着,他不习惯这样的注视,冷着脸快步往自己的座位走,却发现他的课桌里塞满了各种进口零食和早点,多出来的书被放在了桌子的左上角,而同桌给他塞的小零食全被拂在了地上。

  这让他感到不适,蹙眉把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放在一个口袋里,这个口袋还是上次买什么东西送的,思来想去能干这种事只有那人了。

  同桌一脸沮丧地趴在课桌上,看得出来他也是被“伤害”到了,周围的同学也看着呢,虽然不敢明说,但是那点八卦的心思还在,今天早上他们可是看着隔壁班的人把东西搬进来的,那阵仗,跟过年似的。

  “谢礁,那人是谁啊?最近一直在往我们班走,还只跟你说话,奇怪。”

  “没什么,一个朋友。”

  元宵做的事情愈发过分,前两天还是私自把他的备用校服拿去干洗,今天就直接摆在明面上了,但谢礁还是给他兜着了:“如果他打扰到你们了,我替他给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说这话的时候谢礁嘴唇都在打寒颤,他不是经常道歉的那种人,没想到还会在这儿收拾烂摊子。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就是他的小同桌有些伤心了,塞了一腮帮子的麦丽素默默在一旁看书。

  谢礁也不会哄人,而且也觉得别扭,只能从刚刚捡起来的零食里挑了一包拆开吃,是同桌给塞的,味道还不错。

  这场乌龙就暂时告一段落了,他从来没觉得谈恋爱有这么累过,好像多了一个人反而是一种累赘,谢礁根本就没觉得开心过。

  语文阎王讲课的时候他打瞌睡,只能找点别的事情干,手机也不能掏出来,反而是兜里的小硬纸片提醒他了,那张小女孩儿妈妈的名片。

  谢纯。

  或许可能是跟他一个姓,所以谢礁看起来就格外亲切,他这十几年没有感受过母爱,虽然靳南谦给他的只多不少,但是一个女人对他表现出来的善意总是让他心头暖洋洋的。

  要去找她吗?吃饭。

  “我会不安的。”

  谢纯说的话莫名冲进了他的脑子里,所以还是要去的吧。

  终于熬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元宵早早在谢礁的门口等着,等谢礁出来的时候就猛地蹦出来想给他一个惊喜:“怎么样?惊喜吗?”

  “下次别这样了。”

  谢礁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责备人,但是元宵做的事已经让他身边的人感到不适了,没有人谈恋爱的时候要身边的人做陪衬,元宵这样做只会让谢礁沦为众矢之的。

  “我怎么了嘛!你不开心吗?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

  “谢谢,但是下次不用了。”

  “听话。”

  很显然,哄人这种事他也不会,可能真的被靳南谦养废了,谢礁他讨厌一切社交。

  “哦。”

  “那你去食堂等我,我先去个厕所。”

  元宵耸耸肩把外套挂在谢礁的臂弯上,自己则是飞快地奔向厕所,看样子是快要憋不住了。

  谢礁顺着拐角楼梯往下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元宵外套里的手机响了,这人丢三落四的,他又转上去想把外套递给他。

  到了门口发现自己刚才摸扶手的时候弄到灰了,准备出来的时候洗个手,还没推门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和烟草的味道。

  “元宵,你那男朋友还真信了啊,都谈了小半个月了,看来他对你还是挺上心的啊。”

  元宵吐了一口烟圈,眯着眼说:“嗤,信就信呗,玩玩而已,他们班的人说谢礁是什么高岭之花,也不过如此啊,不过我开始还猜是什么别的原因,原来只是同性恋而已。”

  另外一个声音像上次在篮球场的那个高个子:“什么时候分手啊?还没玩腻?咱们打的赌我输了,下次请你吃饭。”

  “成。”

  元宵还有些不过瘾,接着说:“这人也是木讷,什么都不懂,没意思,赌他基本上是给我送钱。”

  谢礁听得一清二楚,脑子充血几近血液倒流,拿着外套的手微微发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元宵的手机看起来就像是快被他捏爆了一般。

  来来回回的人这么多,差一点就要冲进去打人了,但是为了不挨这个处分终究还是忍下来了,心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周遭一切都被静音,不过这是在愤怒元宵对他的欺骗隐瞒,反而让那种没能全心爱对方的愧疚感烟消云散。

  赌局,他就只值一个赌局?

  过了大概一刻钟,元宵姗姗来迟,谢礁已经在食堂把饭菜点好了,正闷头吃饭,元宵却像跟厕所里变了一个人似的,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谢礁听得聒噪了,“啧”了一声,他没有当众戳破是在学校里给元宵留了面子,冷静过后这刻在骨子里的绅士是靳南谦教给他的,找个时间得断干净。

  放学回家到楼下的时候有一只三花围在他脚边扒拉他的裤脚,谢礁熟练地从书包拉链后面掏出一小包猫粮放在地上,三花甩了甩脑袋去吃猫粮,谢礁蹲下来静静看着它。

  他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向谁倾诉,平时冷脸惯了,软下来的一面不知道该给谁看,那就勉为其难说给小猫听听了。

  “要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随便拿点吃的就觉得我好就好了。”

  三花舔了舔谢礁的指尖,有倒刺,痒痒的。

  不过三花吃得香,可能都没有听见谢礁在说什么,他只能叹口气站起来往楼上走。

  好晚了靳南谦都还没有回来,今天好像又有酒局,谢礁揣了钥匙出去找人,刚走到楼下就看见脱了西装外套的男人打开车门走回来,远远地就能看见谢礁,靳南谦在路灯下被镀了一层暖光,看起来毛绒绒的。

  还没到楼上,靳南谦一头栽在了谢礁肩膀上,给他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没什么。”

  “今天喝酒,那群畜生灌我,还说我三十快过半了还没人要。”

  “有毛病,总比跟他们一样找锥子脸的锄地好。”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