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没和数据谈恋爱【完结番外】>第63章 没和数据谈恋爱

  床被震得像快散架。

  衣物散在一边地上,床单枕套被子都被攥出密密麻麻的皱褶,磨得凌乱。

  夏瑾川一只手被骆裴迟抓着手碗反剪在身后,一只手撑着床头,额头抵在手臂上埋着,缓合着避免着动作幅度太大时撞上床板。

  “唔——”

  骆裴迟把他向上拽起,伸手扼住他的下巴,压下身,让他偏过头接吻。

  激烈又缠绵,躲不掉。

  直到夏瑾川脸憋得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时,骆裴迟才放开他。

  夏瑾川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

  第几次被换成这个姿势,第几次接吻,第几次颤抖着瘫软,又被继续着之前的动作,无休无止。

  一丝几乎已经察觉不到的痒意窜上头皮时,夏瑾川全身无力,但他又被捞起,换了方向,挂在骆裴迟脖子上,任人摆弄得只能靠咬人肩颈去发泄。

  ......好疼。

  其实最初,夏瑾川是能尝到些甜头的。

  除了起初那几分钟生涩了点,他是能从这其中摸索到一些甜头甚至还贪恋着那些滋味,他从没和骆裴迟离这么近过,所以渴望所有更亲密无间的举动。

  但持续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久到夏瑾川已经开始变得难受,所有的酥痒都被疼痛替代,他生疼得麻木。

  可是他并不想让骆裴迟停下来,也不想喊痛。

  夏瑾川想,他甘愿死在这张床上,死在骆裴迟的怀抱里,他享受在骆裴迟怀抱里窒息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没有很远的以后了。

  他希望自己能烙满骆裴迟的印记,洗不干净的、融入身体的,把心理上得不到的在生理上狠狠讨伐回来,永远不停的。

  难抑的闷哼夏瑾川开始控制不住。

  怕强忍从气息里漏出声儿来,实在扛不住了他就会伸手拉过骆裴迟,挂在骆裴迟身上,主动和他接吻。

  这样的声音就分辨不出是兴奋还是难捱了。

  水汽铺过夏瑾川的眼睛,他闭上眼,再一次吻上骆裴迟,找寻他的安抚。

  疼一点也没关系。

  夏瑾川不知道骆裴迟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停下的。

  他只知道自己最后的意识,是抬头看向窗外时,后半夜才能见到的月亮低垂着,天色已经泛着白。

  天就要亮了。

  早上七点。

  骆裴迟抱着已经昏昏沉沉睁不开眼的夏瑾川进了浴室,仔细给人洗干净后,又把人抱回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去洗。

  再次回到卧室,本该睡在床上最中央的人滚到了床边,侧着蜷着,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露出来的一小半还能看见轻微皱着的眉。

  夏瑾川不太舒服,睡得也不安稳。

  骆裴迟知道后半夜夏瑾川已经开始难受,是他没控制住自己,总想着,可以再多一点再近一点,弥补着已经明确在倒数的生活,却忘了那已经超过夏瑾川能承受的。

  坐到床边,骆裴迟把人揽起来让人靠在腿上,又像给C33顺毛一样,轻轻拍抚着夏瑾川的后背,直到夏瑾川的眉头终于松开,抬手搭在他腰上,蹭着找了个舒服的睡姿,骆裴迟才停下动作,看着夏瑾川睡,盯得出神。

  骆裴迟其实也不太记得清楚,具体是从哪一个瞬间开始的。

  或许是帮夏瑾川上药时看着他满身疤痕心生怜悯,或许是见着夏瑾川把一直没舍得吃的棒棒糖当作生日礼物送给白白,或许是野外篝火火舌映过夏瑾川眼底时整个人无比鲜活,或许是嘴上嫌脏却抱着满身泥的橘猫自言自语,又或许是夏瑾川真的太乖,乖到让他别抽烟后,当着他面抽他也能忍着,更或许是些别的原因——

  骆裴迟开始舍不得见这人受苦。

  心疼在亲眼见过夏瑾川过往的瞬间变得具象化,他发现夏瑾川其实并不像嘴里所谓的那么讨厌这个世界,恰恰相反,夏瑾川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活着。

  死是最简单的事,对夏瑾川来说。

  可是哪怕夏瑾川真的迷茫到坐在天台上了,也依然在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再撑一撑的借口,跳下去会很疼,所以再等一等。

  夏瑾川的人生没有引路人,来往的只有谁比谁更烂的渣滓。

  他从来都是在自己摸索着往前走,没有先例没有可模仿的,走一点弯路其实很正常,事实上,他没有把路走歪,就已经是在费尽全力把自己从深渊里拽出。

  骆裴迟觉得夏瑾川很棒。

  棒到想用自己认为所有最美好的事情嘉奖他,尽力填补他童年的所有遗憾。

  乖小朋友才有的奖励他希望夏瑾川都有。

  所以呢,他想看见夏瑾川站在真正的阳光下,面前是繁华的车水马龙,背后是匆匆行人的林荫大道。骆裴迟想,他会把夏瑾川完完整整地送出去,让夏瑾川去走真正宽敞明亮的路,不要再回头。

  一直到中午十一点。骆裴迟都没有变过动作,一直坐着,任夏瑾川靠着搭着,时不时看夏瑾川又挪得更近些,从原本的整个脑袋靠着腿变成半个脑袋枕着腰。

  门外的早餐送来又被推走。

  午饭夏瑾川一般跟着大部队吃,骆裴迟在厨房有什么吃什么,照理说这个点古堡不会有人再上到二楼来,但骆裴迟的房门还是被敲响。

  把夏瑾川的脑袋挪到枕头上,骆裴迟到外屋开门。

  门一开,林真站在门外抬起头,嘴张开正想说点什么,看见骆裴迟的一瞬间欲言又止,下一秒突然一挑眉,歪着脑袋盯着骆裴迟脖子上的红痕,又朝里屋瞥了一眼。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林真语气里带着点意味深长。

  骆裴迟:“找我什么事?”

  林真立马摇摇头,笑得特别灿烂,解释道,“没什么。早上听‘冰’说,夏瑾川没去跟着队伍砍树,你说这睡在古堡吃在古堡,现下连安排的任务都不做,多少是有点太不合规矩了,我想着过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现在看嘛,他不去就不去吧,我很开心,你已经学会享受这里了。”林真说。

  看他一眼,骆裴迟正要打算关门,又听见林真颇为满意继续道,“看来给大家坦白一下你我的身份,还是有点作用的,醒悟得比我预期还早。”

  骆裴迟嗓音一冷:“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林真诧异道。

  骆裴迟:“有话直说。”

  林真又挑起半边眉,“我给底下劳作的绝大部分人,简单坦白了一下你我的身份——”

  “所以?”骆裴迟问。

  “你真不知道?”林真脸上的惊喜不像装的,他压低声音道,“我简单给他们坦白了一下你我的身份,简单具体表现在,我只说了‘我死过,你不是人,现在的局面我们是双赢’,就被想象力丰富的他们构思出了一个新故事,想听吗?”

  骆裴迟没什么情绪起伏地盯着林真。

  林真嘴角一勾,“天地良心,一个字我都没有多说。群众们添油加醋,说你与我早有勾结,给你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说你连把治软肢人抓伤的药管着都是早有预谋,一早就在提前驯服他们服从管理,等等类似传言,数不胜数。”

  和骆裴迟对上视线,林真颇为遗憾道,“所以你说,这样的人们,有什么值得你花心思费劲去救去改变的呢?做再多好事也是吃力不讨好,迟教授在这方面的担忧真是不假,一旦有什么意外,你就是驱异排外的首个对象,不过幸亏你醒悟得还算早,不会白白浪费力气。”

  林真又说:“我们理应志同道合,高人一等——”

  骆裴迟嗯一声,面无表情正要关门,林真又一手拦在门上,“迟哥,我真的很开心你终于开始享受这里,所以,作为礼物......”

  林真朝里屋看一眼,又看回骆裴迟,“他这辈子不下去也是可以的,享用愉快,祝你玩得开心。”

  夏瑾川一直睡到下午四点。

  睁眼看见的第一个画面就是骆裴迟的腰,紧接着耳垂处传来一阵痒意,骆裴迟在给他很轻地揉着耳垂。

  “醒了?”骆裴迟问。

  夏瑾川想嗯一声,嗯完才发现自己哑得几乎没什么声音,于是只好点头,一点又发现,他全身酸痛得厉害,点个头都能扯着疼。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半张脸还靠在骆裴迟腿上,夏瑾川若无其事地僵着身子,见骆裴迟也没有要挪开的意思,才又脱力靠了回去,然后动动指节,尝试恢复着他的协调能力。

  骆裴迟问:“刚好午餐热了才送上来,我端过来给你吃点?”

  夏瑾川强忍着酸劲和疼劲,撑着把上半身支起来,下床,趿拉着拖鞋,除了手还撑着骆裴迟借力外,装得像个没事人,沙着嗓子道,“我过去吃。”

  骆裴迟嗯一声。

  饭吃完骆裴迟收拾盘子,去楼下拿水果。

  夏瑾川慢悠悠地挪回床边,把被他冷落了近一天一夜的B22拿起戴在手腕上,边打开B22的接收权限边看B22一整个晚上发出的牢骚。

  【???】

  【这次为什么要关掉我的权限!】

  【我已经不会再传输信息给控制中心了!】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

  打开权限后,夏瑾川熟练地敲了两下B22,给它权限已经被打开的信号。

  B22一如既往,权限被打开的第一件事就是探出摄像头四处警惕地巡视,一圈下来,见自己和夏瑾川都仍处在骆裴迟房间,得到这是属于安全地带的结论后,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放松了自己的摄像杆,随后又转过摄像头开始近距离观察夏瑾川。

  B22质问:“为什么要锁我?”

  夏瑾川刚想开口胡诌个理由搪塞,就见B22的摄像头突然停在夏瑾川的脖子上,滞住了良久后又挪向夏瑾川脖子上的两条素链和戒指。

  B22音量骤然变低:“你不会......和骆裴迟谈恋爱了吧?”

  夏瑾川眼底一暗,“没有。”

  “没有?那你们这——”B22据理力争。

  夏瑾川小声地一字一句道:“有承诺、陪伴、未来的才叫谈恋爱,睡一觉而已,不叫谈恋爱,也不是恋人,何况他连人都不算。”

  B22一怔,又听见夏瑾川喃道,“没和数据谈恋爱,也不能,没法能......”

  作者有话说:

  是HE!各种形式各种意义上的HE!可以随时亲亲抱抱dodo的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