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衍眸中无甚波澜,因为这个跟他要问的事情似乎没什么关系。

  “花神尊座,咱们似乎有些跑题了……”

  小花神崛起嘴,不高不兴的蹬着景衍,“你坏!都不让本座感叹一下曾经的盛世!”

  “哎,现在的神界,真的是一眼都能望到头,太糜烂了。”

  景衍顿了顿,随后应和的点了点头。

  “确实,现今天帝无能,诸神无用,众生苦不堪言。”

  “所以,我才想问问您,是否可以修复那道屏障,如此,至少无辜的生灵可以多幸存些时日。”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判官,算是见识够了人界和冥界的苦痛和悲哀。

  尤其是神界和冥界的交汇处……已经成了尸山血海。

  终于步入了整体,花神却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能。”

  “如今的神界,已经不是昔日的神界了。”

  “即使是当年,为了设立这道屏障,也不知道陨落了多少强大的神灵。”

  “现在,放眼整个天界,谁会不惜性命去做这样的事?”

  她朝景衍挑了挑眉,“你吗?”

  景衍只是直言不讳,“我不会做无畏的牺牲。”

  他站起身来,朝玖璃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既如此,多谢尊座赐教。”

  “小神,就先告辞了。”

  玖璃满脸的问号,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容易放弃吗?也不问她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她叹了口气,其实,即使景衍问了,也暂时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倘若有,她便不会像现在这样混混度日了。

  景衍才走,若笙便顶着一张极度羞怯的小脸儿进来了,那红扑扑的颜色,即使面纱也掩盖不住。

  他一边走,还不忘朝大殿外的方向恼怒的看去。

  小花神眨巴着水蓝色的大眼睛,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咱们笙儿了?”

  若笙走到玖璃身边,又低头愣了好久,才终于张了张口。

  “师父……笙儿最近遇到一个及其无礼的登徒子!”

  “他似是听不懂话一般,怎么都赶不走……”

  花神一听,还有这事儿啊???

  她一向知道天界垂涎若笙美色的人有许多,可像这般死皮赖脸的,还是头一个呢!

  “真是放肆!”小花神拉起若笙的手,气鼓鼓的从温泉中收回了自己的小脚丫子。

  “走!告诉为师是哪个登徒子!为师给你出气去!!”

  “不打到他魂飞魄散,为师就枉为人师了!!”

  花神都已经站起来了,但若笙却还愣着没动。

  他有些为难的看着花神,怯生生的说了句,“师父……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好像也只是缠着我,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花神控制不住的嘴角抽搐,“都缠着你了?这还不叫出格啊???”

  若笙:“……”

  此时的玖璃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以为是徒儿心善,不忍让自己死命的揍那登徒子。

  殊不知……

  这登徒子也正是日后拐走她好徒儿的人。

  ……

  景衍前脚才出花神殿,后脚,天帝那边便又来传召了。

  来传召的天兵甚至天帝的脾气,所以吓得腿直抖,说话也是颤颤巍巍的。

  “请……请上神可怜末将,若是您不去,末将一定……一定……”

  朝他那害怕的目光,景衍终于冷漠的张了张口,“带路。”

  正好,有些事情他要提前跟天帝老儿沟通一下了,免得天天差人来烦自己。

  九霄神殿呢,唯有天帝和星君项染在。

  如今人已经带到,天兵如释重负,忙退了下去。

  见景衍直直的站着,没有任何行礼的动作,项染率先开口谴责了。

  “大胆!见了神界之主还不行礼!怎能如此没有规矩?”

  景衍悠闲的歪了歪头,手腕也捏的咕咕作响。

  “规矩?从今天开始,我景衍就是规矩。”

  “至于行礼嘛。”他看向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天帝,浅笑道,“你受不起。”

  天帝适运气得手腕发抖,他一边看景衍,一边看项染,想了半天也只说了句,“你放肆!胆敢以下犯上!”

  男人冷冽的眸光瞬间扫过天帝的老脸,就跟锋利的刀刃刮过他的脸一样,让人心生怯意。

  “以下犯上?”他重复着天帝的话,“本座乃是纯血真龙,放眼这整个神界,除了花神,谁敢居于本座之上?”

  “谁,又能居于本座之上?”他的话带着十足十的威压,连九霄神殿都为之一颤。

  这下,天帝不敢说话了,甚至怯得一屁股坐在了他的九龙椅上。

  方才还言之凿凿的项染,在知道景衍是真龙一下,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只是,为了他的前程,他还是挡在了天帝的面前。

  “你……难不成想篡位吗?”

  男人不由得嗤笑一声,右手轻轻一摊,杀气腾腾的骨魄便稳稳握在了掌中。

  天帝与项染俱惊,颤颤巍巍的吐出两个字,“骨魄……”

  景衍剑锋一转,凛冽的剑光险些就将天帝的帝冕给斩落下来了。

  他不紧不慢的朝天帝开口,“听着,本座对你的位置没兴趣,但,你最好别挑战本座的耐心。”

  “以后再敢干涉本座的一言一行,本座就拆了你的九霄神殿。”

  男人歪歪头,眸中隐隐泛起杀意,“明白?”

  适运忙点头,“明白,明……明白。”

  景衍没再多话,转身就离开了九霄神殿。

  良久,天帝才终于按捺下了心中的畏惧。

  他伸手,示意适运扶自己起来,“这……这下真是不好办了呀。”

  “若他只是真龙,那本君还有五分的把握将他斩杀,可……”

  “可他居然有骨魄,那边半分把握都没了……”

  项染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陛下,意思是,您也要把他当花神一样供着吗?”

  适运重重的叹了口气,“只有先如此了。”

  “话说,你才算出天界有大劫,这冥神就飞升了,莫不是……这大劫便是因他而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