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玄幻奇幻>老祖每天作死撩病美人>第30章 晋王看上的人

  钟灵把手里还拿着的藤杖往桑肇怀里一塞:“大巫说他也要一起去。”

  桑肇转头看钟灵, 眼里浮上的迷茫,只差没写上“去哪儿”三个字。

  钟灵悄悄在背后用力扯了扯桑肇的斗篷。

  桑肇不出声了。

  显然钟灵想去娘娘庙,但又不敢违逆司徒陌循, 于是干脆把桑肇一起带上。

  他怕追不上司徒陌循, 见到桑肇,什么也没跟桑肇说, 直接拽了人就走。

  桑肇稀里糊涂地拖着一通跑, 根本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 要做什么。

  亏得这个孩子担了大巫的职责, 就得有大巫的气量,不跟钟灵计较, 换个人, 恐怕得打一路。

  司徒陌循冷冷地看着钟灵, 没动。

  钟灵心虚,往后缩了缩脖子, 不敢和司徒陌循对视。

  司徒陌循见钟灵怕了,才收回目光,看向桑肇:“你腿疾情况如何?”

  “腿疾?”钟灵飞快地看向桑肇的腿:“你这是什么破腿?上次看见你, 才好得能蹦能跳,这才多久, 又出毛病了?”

  司徒陌循瞪了钟灵一眼,钟灵立刻闭嘴。

  桑肇瞅了钟灵一眼, 不想理他,回司徒陌循道:“能蹦能跳。”

  无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桑肇刚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司徒陌循身边的无心, 但司徒陌循没介绍,他也就当没看见, 见无心笑,便看了过去。

  司徒陌循简单介绍:“无心,桑肇。”

  两人相□□了个头,算是认识过了。

  桑肇收到司徒陌循的飞鸽传书,就立刻马不停蹄地往京里赶,他腿疾初愈,在马车里颠簸两日并不好受。

  司徒陌循去娘娘庙没打算带他,是不想他刚从马车上下来,又重回到马车上。

  但钟灵把人给拽来了,桑肇又说能蹦能跳,也不能再叫人回去。

  司徒陌循不知道桑肇这腿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不敢冒险让他骑马。

  既然要用马车,倒不如大家坐到车里,低调出门。

  司徒陌循让钟灵换了身小厮的衣服,赶了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出来。

  只要能跟着去娘娘庙,钟灵当马夫也当得很是愉快。

  他在头上扣了顶斗笠,压低帽檐遮去半张脸,马车招摇过市,竟没有人认出马车上坐的是京里的出名的小霸王西平郡王。

  马车外观很朴实大众,里面空间却不小,三个人坐在里面,不显拥挤。

  无心上了车就盯着桑肇看,想知道这人本来就只有这点岁数,还是顶着张年轻皮囊的老怪物。

  他看桑肇,桑肇也在看他,和他的视线对上,道:“你的事,我听说了。”

  无心以为桑肇说的是他被司徒陌循从伶人馆抓出来的事,手指在脸颊上挠了挠。

  心想,拜身边这位晋王所赐,他算是出大名了。

  他心里想着司徒陌循,就转头看了过去,这才注意到司徒陌循坐在他身边离得挺近。

  司徒陌循比他高了差不多半个头,两人肩并肩坐着,他只要把头一歪,就能靠到司徒陌循的肩膀上。

  诶!

  热气!

  无心想到从被子里掉出来的两个烫婆子。

  那两个烫婆子冷冰冰,也就看着喜乐。

  而面前这人却是货真价实能冒热气的大号烫婆子。

  无心爪子有些发痒,想上手在司徒陌循手臂上抓两把,正心猿意马,对面又再响起桑肇的声音:“听说你能驾驶狗灵,让狗灵为你办事。”

  “呃……”是这事啊,“你听谁说的?”

  能召唤魂灵的事,无心没刻意隐瞒,但知道的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无心抬眼和正向他看来的司徒陌循视线对上,二人对视了片刻,无心道:“应该不是你说的。”

  这人不是嘴碎的人。

  司徒陌循:“嗯。”

  车厢外钟灵立刻自证清白,嚷道:“我也没说。”

  嚷完,还不忘给自己的仆人开脱:“也不会是李顺说的,桑肇刚到晋王府,李顺都没见过他。就算见了,他也不会说。”说完,又加了句:“李顺嘴紧得很,什么事到了他那里,只要不是主子特意吩咐,他都给烂在肚子里,谁也不会说。”

  这就邪门了。

  无心把悄悄伸向大烫婆子的一根手指缩了回来,重看向坐在对面的桑肇。

  桑肇的眸子是浅茶色,清亮透彻,映着窗外溢进来的光晕,如同五彩琉璃一般。

  无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了然地轻“啊”了一声,小声道:“你会读心术。”

  桑肇一怔之后,扬了扬眉,冲无心竖了竖大拇指。

  厉害!

  能被晋王看上的人,果然不简单。

  知道他会读心术的人不多,而这些人没经他的允许,是绝不会告诉别人的。

  所以按理这人不会知道,但这人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钟灵听见这话,猛地掀开车帘,冲桑肇吼道:“你又对我用读心术了?”

  桑肇笑笑。

  钟灵怒道:“我跟你说过不许对我用读心术的。”

  桑肇不以为意地道:“方才我见你急得火烧屁股似的,不知道出了何事,而你又不肯好好说话,我只好自己找答案……可惜没能知道要去做什么,却看到了公子在宫里差使狗灵的一幕,很是有趣。”

  钟灵垂死挣扎:“你刚才说是听说的。”

  “听你说的。”桑肇指指钟灵的胸口:“这里说的。”

  钟灵气歪了鼻子,指着桑肇的鼻子骂:“放屁,那怎么能叫听我说的。是你偷的,你这个窃贼。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你再敢对我用读心术,我杀了你……”

  司徒陌循颇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无心问道:“你这读心之术,对谁都有用?”

  桑肇道:“心智稳如磐石者读不到,魂力强大者也看不到。比如晋王和你,我就看不透,还有脑子空空不想事的,不易读到,像小郡王这种心思单纯想法还多的,反而易看。”

  “你你你……我要杀了你!你要想活命,赶紧给小爷跪下求饶,否则到了地方……哼……”钟灵气得不行,如果不是还驾着马车,早跳进来揍人了。

  无心轻咳了一声,强忍了笑,问道:“那你能不能看见鬼灵?”

  桑肇摇头:“我不通灵。不过我认得几个修鬼道的修士,他们能通灵,也能和鬼灵交易,却不能像你这般信手召来。”

  无心:“一点小伎俩而已。”

  ……

  到了地方,有司徒陌循在,钟灵的拳头最终没能落到桑肇身上,读心术引来的混乱,以钟灵委委屈屈地憋出句“还得用你,我们的账先记着,等你没用了,我再打死你。”暂且平息。

  李正兄弟骑马,比马车快,他们到达的时候,李正兄弟带着十来个亲信,已经等在娘娘庙外。

  李正三番五次地带人搜查娘娘庙,而且至今还留有官兵看守,虽然娘娘庙未被封锁,也没有禁止香客入内梵香祈福,但这架式,一看就知道娘娘庙出了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惹事上身。

  无论是官家贵人,还是寻常百姓,如非有要紧的事,这几天,也都不到娘娘庙来。

  往日人流不息的门槛,冷清得只有几只不怕人的麻雀跳上跳下。

  此番景象,李正兄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无心自从下了马车,便觉得情形不对。

  娘娘庙只供了观世音菩萨,但时常有高僧前来讲经,这些年香火极旺,按理魂阴不敢进入庙堂,却会在寺庙附近徘徊听高僧讲经。

  可是娘娘附近不见一个阴魂,而阿奴却径直进了寺门。

  无心摸着下巴。

  果然蹊跷。

  李正已经多次带兵上门,娘娘庙里的一众尼姑见到他,心态已经从战战兢兢变成麻木,主持带着几个尼姑例行公事地迎接一下,待李正大手一挥说不需要伺候,就麻溜地带着人退下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无心跟着阿奴,去到佛堂门口。

  阿奴停在佛堂外面,不再往里走,只冲着供在正上方的观音一阵狂叫。

  无心站在阿奴身边看了看那尊观音。

  众人信奉的观音,在无心看来,不过是一个雕得慈眉善目的石头人。

  无心扫了几眼,便蹲了下来,以阿奴的角度重新看向那尊观音,看了一会儿,摸了摸它的头:“我知道了,你离远些。”

  阿奴转身跑走。

  无心起身,走到那尊观音塑像面前,盯着观音面前的莲花灯看。

  众人也都看向他看着的那盏灯。

  那灯镀了金,又每天有人擦拭,亮得能闪瞎眼。

  但无论这盏灯怎么闪,都只是佛堂里常见的莲花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过了一会儿,无心轻“啊”了一声,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钟灵想问这盏灯怎么了,司徒陌循抬手拦下,不许他开口打扰无心。

  无心仍然盯着莲花灯看,脸上是少有的凝重,过了一会儿凝重表情才一扫而空,换成惯有的漫不经心,轻“啧”了一声。

  司徒陌循走到他身边。

  这会儿,佛堂里没有人上香,只有十来个尼姑念经,无心四周环视了一圈,问道:“有纸和笔墨吗?”

  司徒陌循略转身,看向身后属下。

  不等司徒陌循开口,立刻有亲兵出去,没一会儿工夫,就拿了一叠宣纸和笔墨回来,墨是现成磨好的。

  无心接过,随手放在供桌上,对司徒陌循道:“立刻让所有人退出佛堂,关上佛堂大门,没得允许,不许进入。”说完,又小声加了句:“你留下。”

  在一旁念经的众尼姑们脸色一变。

  在司徒陌循进入佛堂的时候,尼姑们就感觉到这人气场与旁人不同,即便一言不发,也让人不敢直视。

  再看到那位人见人愁的李正李大人毕恭毕敬的样子,已然猜到这位是谁,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

  这里虽然是佛门禁地,但来往香客众多,而庙里主持与达官贵人更是来往甚密。

  为了讨好各方贵人,这里的尼姑早已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隐世之人,晋王和小倌的荒唐事,她们都已经听人说过。

  这些尼姑猜出司徒陌循的身份,自然也就猜到那个长得极为好看的少年,就是传闻中晋王的新宠无心。

  在她们看来,这伶人馆出来的小子,长得再眉清目秀,浑身上下都无一处不长着骚骨,一顾一盼比狐狸精还勾人。

  晋王名声本就不好,现在宠着这样的一个人,两人腻在一起,要干的自然都是那些不要脸的□□之事。

  听无心说屏退所有人,独留司徒陌循的时候,想到的便是他想与司徒陌循在佛堂上干那淫恶之事。

  尼姑们想着这狐狸精仗着晋王宠爱,在佛堂上对观世音菩萨毫无敬意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在佛堂之上行那苟且之事,就气得脸红脖子粗。

  然不愤归不愤,在杀人不眨眼的晋王面前,又有谁敢出言指责,只能埋头加紧念经,只望能以此来给菩萨洗洗脏了的眼。

  司徒陌循在战场上滚打多年,不畏鬼不敬神,又哪会理会旁人想什么,与无心同来,便对无心无偿信任,无心要做什么,他便全力配合,不多问,回头对李正吩咐了几句。

  李正兄弟立刻拿出腰牌,带着亲兵清场。

  钟灵站得近,听见了无心说的话,眼巴巴地瞅着无心,见无心吩咐完小舅舅,就抬头“欣赏”起面前的观音像,一眼没看他,显然没有把他一起留下的意思,失望地回头,见桑肇已经走到了门口,撇了撇嘴角,低骂:“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骂归骂,也不在这儿杵着,走开去帮着李正赶人:“都出去,都出去。”

  那些尼姑寻思着她们是妇人,又是佛门弟子,这些人再荒唐,也断然不敢在菩萨面前,对她们行无礼之事,便坐着不动,想用自己微薄之力护住佛堂的清誉。

  然司徒陌循手下亲兵,都是一刀见血不会眨眼的狠人,哪能被这些尼姑难倒。

  他们见尼姑们坐着不动,不上手拉扯,只手握佩刀,刷的一下,刀刃出鞘,径直抵到想要赖着不走的尼姑脖子上:“不听王爷令者死!”

  声音透着森森杀意,让人不会怀疑只要对方稍有反抗,锋利的刀刃便会斩下他们的头颅。

  尼姑们意识到,司徒陌循那煞星干得出在佛堂上杀人的事,在这些人眼里,菩萨是浮云。

  之前的执着瞬间抛之脑后,爬起来,争先恐后地往外走,不敢有丝毫逗留。

  把尼姑尽数驱赶出去,钟灵不甘心地回头看去,只见无心抱着胳膊,没个站样的靠在供桌上看着他们走人,而他家小舅舅两只眼睛粘在无心脸上,完全不理旁事。

  看不下去了。

  钟灵气闷地迈出门槛。

  寻思着出了佛堂,就站在离门缝最近的地方,看能不能听见点什么。

  但迈出佛堂门槛,就看见桑肇笔直地杵在门外,所站位置正对着门缝。

  钟灵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开口想骂,但随即想到这王八蛋的读心术,鸡皮疙瘩顿时爬了一身,立刻走向远离桑肇的一边窗口。

  伸手摸了摸窗纸。

  窗纸挺薄。

  耳边传来厚重佛堂门合拢时发出的‘哐当’声。

  瞥眼过去见李氏兄弟和亲兵们排成一排往门口一站,把门缝遮得严丝合缝。

  钟灵抬着下巴得意哼道:“谁爱当看门狗,谁当去。”

  看门狗桑肇背对佛堂大门,目视前方硕大的青铜香炉,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躺枪的李氏兄弟和众亲兵:“……”

  无心铺开黄纸,提笔蘸饱墨汁,在宣纸一通鬼画符。

  司徒陌循虽然不畏鬼神,却也见过别人画符作法。

  别人画符,就算再不讲究,也好歹得用黄纸和朱砂,还不曾见过有人画符不讲究到用宣纸和寻常笔墨,不禁好奇,上前一步,看他画的什么玩意。

  那符画得极为潦草,还真是鬼画符。

  司徒陌循看了一阵,终于在那鬼画符里分辨出这是封禁之术。

  司徒陌循眸子微眯,他这是要把什么东西囚在此处。

  无心快速画了几张符,也不等墨干,反手将符纸甩出,那几张符纸稳稳地封住门窗。

  当年,他自散修为,封去灵脉,被碎去全身灵骨。

  在忘川河沉了多年,灵力只恢复了少许。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离开忘川,也不知若被人发现他出来,又会生出什么变数。

  却知道自己的灵力特殊,天地间独他一人,他一旦动用灵力,难保不被察觉。

  他这次从忘川里出来,虽然不是他自己所为,但天罚降下天雷的时候,并不会与你讲什么是与非。

  在没搞清楚情况以前,若非迫不得已,他不想动用灵力。

  灵力不可用,用技能凑。

  钟灵正把脸往窗纸上贴,突然一个不知什么玩意拍在窗上,眼前花里胡哨一团,接着鼻尖一凉。

  吓得一边往后退,一边在鼻尖抹了一把。

  臭哄哄的一手黑。

  钟灵只道是什么怪物喷出的毒液,连忙一顿乱搓,那东西没能搓掉,反而搞得满手满脸,越搓越臭。

  “这是什么鬼东西?”

  钟灵中招,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拿出武器戒备。

  桑肇见钟灵白净过大姑娘的脸蛋抹成了锅底,吸了吸鼻子,往窗纸上看了一眼,不慌不忙地道:“是墨。”

  “狗屁的墨。”

  钟灵三岁不到就学习写字,写了十几年的字,从来没闻过这般恶臭的味道,心里正急,以为桑肇诓他,更加火大。

  换成平时,他早冲出去找水洗脸。

  但他鼻子上突然糊上这不知是什么玩意,小舅舅他们多半在里头跟“人”干上了。

  他怕小舅舅需要援手,不肯离开,扯着袖子在脸上胡乱擦拭。

  桑肇不再管钟灵,盯着窗纸上透出来的那些图纹。

  他平日四处行走,无论见到什么,都会留心看看,故而所知所闻不但多,还杂。

  那些图纹隔着窗纸,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出是一种封印法阵。

  无心封住佛堂,不是让外面的人不能进入,就是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

  无论是哪一样,里面的情况,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无需担忧。

  他不修仙,不研鬼道,对符文所知有限,虽能看出是封印法阵,却无法知得是用来封印什么的法阵。

  既然不知道,也就不再花心思去想,转头回来,接着看香炉上袅袅青烟。

  李密走到钟灵面前,凑近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道:“确实是墨汁。”

  钟灵:“什么墨汁能这么臭?”

  桑肇两眼仍盯着前方青烟,接过话:“墨的胶是用动物皮熬制,就像啃过的猪骨头,极易腐败变质而发臭。有钱人家用的墨,会在墨里添加香料和药材,再加上妥善保存,那墨不曾变质,自然极是好闻。但寻常人家,用不起添加香料和药材的好墨。那墨一旦变质,便臭不可闻,而且放得越久,越臭。你脸上糊着的墨至少搁了好几年。”

  “既然变质了,干嘛不丢掉?” 钟灵想着发黑发臭的猪骨头,直冒恶心。

  小郡王出身富贵乡,虽然吃得苦打仗,却不识民间疾苦。

  桑肇道:“这墨变了质,虽然会臭,却不影响使用。那都是银子买来的,自然是不舍得丢掉。”

  是墨,不是什么鬼怪喷出来的臭液,钟灵松了口气,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粪坑里,哪哪都不得劲,恼道:“寻常百姓过日子精打细算也就罢了,这娘娘庙一年年的收那么多香火钱,难道还舍不得用好点的墨?”

  桑肇道:“这娘娘庙的人也是看人下菜碟,给贵人们写东西,自会用好墨。但如果只是给寻常百姓拆个字什么的,也就这墨了。口袋里的银子,谁还能嫌多呢,能省自然省着点。”

  钟灵骂了声:“一群贼秃驴。”

  桑肇不说话了。

  李密也觉得钟灵实在太臭了,指了指一侧的院门:“这里出去有一口水井,要不然您去洗洗?”这里横竖有他们守着,钟灵走开,也没多大关系。

  钟灵抬眼看向窗户,窗子里面不知道糊了张什么东西,花里胡哨的,怎么看怎么邪门,越加不放心里面的小舅舅。

  又搓了把脸,见仍没能擦掉,就当自己蹲在茅厕里捂了一身屎臭,不管了:“完事再去洗。”

  无心画好最后一张符,丢掉毛笔,封死所有门户,掐了个决,道:“开。”

  白纸黑字,平平无奇的鬼画符化成几道淡淡的红光,红光向四面八方扩散,形成一道结界,将佛堂牢牢罩住。

  无心伸出手指在结界上戳了戳,感觉还不错。

  抬头冲那尊观音像道:“别人受供奉吃的是香火,你吃的却是阴魂,也不怕口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