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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灵玉微怔,藏在袖下的手指捏紧,听着前方脚步声渐近,抬眼刹那,那熟悉的人便出现在了跟前。

  “念儿,怎么来这了?”他匆忙迎上去,不着痕迹地挡过她的目光。

  于清念秀眉轻皱,“还不是哥哥,去你房里没找到你,这才寻了出来。”浅淡的眸子微转,她又问,“这么晚了,哥哥在这里做什么呢?”

  “只是随便走走罢了,医师早嘱咐过叫你—”

  “不要随意乱走,待在府中静养。”于清念抢在他之前接上话,随即了无趣味地转身,前走几步,哀哀道:“只是哥哥甚少宿在外头的庄子里,我便想哥哥为何如此。”

  手指点点画画,勾摹心中所想,“开始的时候想哥哥会不会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做,后来又想你会不会是跟那群人混在一处,喝酒戏耍。”

  “想的多了,心里就总是放不下……”她在月光下回眸,美好的就像个只活在梦中的仙子,独舞在花丛深处,一张嘴,语调恬淡温婉,“想来想去,不如亲眼过来看看,如今见到你,心里就妥帖了。”

  于灵玉唇瓣翕张,吐出口气,从郁郁葱葱的树影下走出,“果然还是小孩子……”月华下,他笑得如往昔般和煦,长眸中的锋利全数收敛,留下来的只有柔情,“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他走到她跟前,抬手到她头顶,似想摸一摸,到底没放下,合拢两指捻起瓣落花,“走吧,我送你回去。”

  花瓣在残风中飘动,落在那两滩还未干涸的腥臭血迹上,瞬间污脏了。

  走出去时,于清念提起席玉也随她一道来了此处,于灵玉表示清楚。

  再看天色已晚,城门应是已经关了,送不得妹妹回府,无奈下,只好让婢女收拾出来间房间给于清念住。

  送她回到房中,于灵玉再三嘱咐,要她今夜安生睡觉,无大事万不要出这院子。

  于清念自然不解,问他为何。

  于灵玉本不想用她解释太多,但她执着于此,只好唬她道:“这庄子临山,山间蛇虫鼠蚁最多,我虽已在庄子周围洒下了药粉,但难免有漏网之鱼,你若贸然出去,我怕你会被它们伤到。”

  这解释在于清念听来合情合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应允下来。

  处理好这事,于灵玉行至正厅,刚进去,还未闻声,先挨了一击冷冷的眼刀。

  于灵玉挥手将厅中伺候的仆从撤下,待到房门合拢,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席玉,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我想你比我清楚。”惟康不与他弯弯绕绕,直截了当要人,“交出来!”

  于灵玉稍顿,高高在上地乜他一眼,旋身在主位落座,“交什么?”端过桌上的茶盏,轻掀杯面,“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席玉。”

  茶汤还热着,氤氲出丝丝缕缕的热气,飘渺了于灵玉的面容,及至他腕间袖侧那不小心沾惹上的丁点血迹,顺带牵连出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激得惟康豁然起身,掠至他跟前,把手一攥,揪紧了他的前襟。

  “我要你把席玉交出来!”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茶盏震荡轻摇,险些撒出滚烫的热茶,于灵玉悠悠然把杯盖合好,在惟康的怒目之下,将茶盏稳稳放在桌上,“你这话真让我想要发笑。”

  他坐直身,倏尔拉近了同惟康之间的距离,接着拿手盖在他绷紧的腕子上,冷笑道:“你是疯了还是如何?你要寻自己,来找我做什么?”

  “这里是淮南王世子的别庄,不是你能随便来闹的地方。趁我现在还未动怒,把你的手松开,再同本世子道个歉,我就原谅你这无礼之为。”五指收拢,绷着劲儿持紧了他的腕子,“不然我定要—”

  话未落,惟康猛地抬起另外一只手,掌心氲着层不寻常的金光,骤然袭向那喋喋不休的人,金光层层叠叠包裹,周身还带着温度,好似团被精炼过的火。

  于灵玉脸色霎时一白,黑浓的眼瞳瞬间变化为两道金色竖瞳,闪过凌厉,接着反手使了十足十的力道,把人往外一推,方躲开了那致命一击。

  他从圈椅中站起,抚过侧边脸廓,那处依旧热浪滚滚,似还能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的那一刹。

  于灵玉双眸眯紧,金色的瞳眸淬了毒般瞪着对面那人。

  “仙家的宝物,你一只妖怎么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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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嘿,你这个人不讲武德!我话都没说完呢!

  蛇蛇:不乐意听你多说话,动手解决一切问题。

  

  身体恢复了不少,有种想要直接写到结尾的冲动,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