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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又冷淡的嘲弄声音,席玉愕然怔住,忘了再挣扎,就那么被后面的人慢慢箍紧。直到肌肤只隔了层薄衣相碰,却也近乎于无,独属于他身上的寒气渐渐侵入骨中。

  “为何不说话?被吓到了吗?”那人的声音温柔了些,如化作春水,携有疑惑。

  还要再开口,怀中默默不语,始终乖顺的人突然转过身,紧接着一个巴掌兜头就扇了过来,“啪”一声,重重的脆响,在落针可闻的屋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一下过后,空气顿时绷紧不少,宛若被拉满的弓,再多拉扯一下便会崩断。

  “你敢打我?”话音寒了,那对金色的眸子在暗淡的帐中逐渐阴沉,显得可怖。

  席玉却不转双目,紧紧盯着他,明明是呼吸可闻的暧昧距离,可两人中间却根本没有半分旖旎的氛围,有的只是剑拔弩张,好似下一秒便会有一人断命在此。

  “滚开!”从齿间逼出来的话,凶狠非常,席玉眉间全是抵触,恨不得直接将眼前人踹下床去。

  惟康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诧了一瞬,却仍旧没软下气势,咬着口中的尖牙,目光紧锁在面前人于不觉间敞露出的白皙颈项。

  像是具有巨大的吸引力,一瞬连火气都降下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层带了欲望,烧得人浑身发痒的干火。

  席玉不知他心中恶念,只越看眼前人越生气,砰地烧起大股无名的火气,一路气到了骨子里,把神志都烧没了,再度扬起巴掌就往那张冷沉,却蔑视着人的脸上扇去。

  “给我滚下去!”他边打边喊,声音也大了些,不做遮掩,满是听得出的愤恨。

  惟康生生挨了几巴掌,半边脸都被打得微肿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后眼一瞪,反摁了那打人的双手,压过他的头顶,用一手轻松锁紧了。

  双瞳登时变成了危险的竖瞳,仿佛迫不及待要品尝猎物的猛兽,视线在那露出来的大半莹润颈项上打了个转,最后牢牢锁定一处,垂头狠咬下去。

  “啊!唔……”

  席玉痛得惊叫,蹬了双腿去踹人,却都被人用身体给压实了,手和脚不能再动弹,只有嘴可动。

  强烈的不甘猛袭心头,席玉平生从未遭人如此对待过,而这样堪称屈辱的姿势更是在一瞬间激起了他压抑在心底的反意。

  即便颈上痛得要死,更依稀有血腥味渗出,席玉脸上仍旧不见丝毫惧意,紧咬着牙,狠狠道:“有本事你就咬死我,等做了鬼,我一定饶不了你,日日缠着你,让你不得安宁!你这头心又恨又恶的蛇妖!”

  颈上又是剧烈一痛,埋首在那处的人竟是换了个地方再咬,席玉怒极,气血上涌,嘴巴快过脑袋,浑不吝自己在说什么,“脏,脏死了!离我远点,别用你那脏嘴碰我,滚开!”

  这一连串的凶话止住了惟康的动作,他顿时抬起脑袋,原本淡色的唇周淋漓几点鲜血,宛若嫣红的口脂,给他那张锋利刺人的面孔平添了几分艳色。

  “什么……意思?”竖瞳眨动,跟蛇闪动的瞳孔一般无二,只是里头多了些茫然。

  看他一副无辜不知情的模样,席玉只觉得无比厌恶,怎么从前就没看出他的真面目,还真为他担忧了许久,把一切错处全怪在自己的身上,当真是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怎么?”他勾起个冷嘲的笑,而这根本不像是会出现在这张菩萨面上的表情。

  于世人眼中,席玉是被劝了酒都只会笑笑喝下的温润郎君,更是遭人为难了也不会冷脸的儒雅君子。

  但他当下却是一脸讥嘲,慢抬起头,离开枕头,一点点逼近面前的人。唇瓣微张,朝他吐过口凉气,冲散了那股灼热的血气,漂亮的桃花眼凉凉眯起,冷睨着他。

  “在别处快活完了,就到我这里装无辜。我在后头追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茫然?你在坑里快活的时候,怎么不问上一句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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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蛇:你在说什么?

  席玉: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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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架等同于调情。

  我的xp:吵着吵着,突然做起来,一边骂一边做,有种类似强制又不像的感觉,就让我感觉很激动!

  ps:少爷是真的生气了,并且很难哄好的那种,除非有特别充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