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州逗留了两日,池高男和萧云谏一同回邺都,因有萧云谏在,便不再需要江湖兄弟送池高男回去。
一行人告别后,萧池二人匆匆启程。
途中,萧池二人路过一个无人颓败的村庄,看村庄样子,像是有人住,但是人都消失了。
后来经打听,才知道村子的人患了轻微瘟疫,被县里集中隔离,准备处死。
池高男留下来去救村子人,恰好也试试看,那药管不管用。
是夜,
池高男躺在客栈的床上,他端起壮牛刚热的药准备喝下。
萧云谏大步走来,夺走他手内的药碗,“不许再喝这种东西。”
池高男支起身体,唇色苍白,“这是我的药,怎么能不喝?”
“药?”萧云谏把药倒在屋里的发财树上,瞬间,树枯萎了。
萧云谏把碗扔在桌子上,“啪!”碗底晃荡。
萧云谏走到池高男面前,质问的语气,“谁会把毒药当做补药喝?”
“我。”池高男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云谏:“你经常背着别人喝这东西,不难猜。你忘了大夫说过你体内有毒了吗?你再吃下去,你会死。”
池高男抬头,一双眼眸带着晶莹,“可是我只有喝了毒药才觉得身体有劲,而且我也没觉得身体被毒药反噬的现象,再说了,我的血不是能解毒吗?或许我的身体已经能完全炼化毒药了呢?”
萧云谏抱着他,“不行,我不准你再吃这些东西,答应我?好吗?”
他实在害怕有一天池高男体质变了,喝毒药能喝死,他不敢冒这个险。
池高男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咦?你怎么知道大夫说我体内有毒?我记得这件事是我在军队,住别苑的时候,王大云告诉我的。”
萧云谏:……给自己挖坑。
“王大云是我的人。”萧云谏道:“是他告诉我的。”
池高男配合他演戏,“哦……王大云是你什么人?”
“嗯……家奴而已。”
池高男眨眨眼,“原来是家奴啊。”
萧云谏:“对。”
池高男从他怀里腾出身来,笑道:“这么说来,你帮我是因为暗恋我?”
萧云谏:“……嗯。”
与其说暗恋,不如说好奇。
只是后来什么时候沦陷的,他也不知道。
池高男意味深长,“那你追我的方式真是特别,你不知道,我差点就爱上王大云了。”
萧云谏把他按在床上,双手锢住他的手腕,“那你给我解释一下那个小芳?你为何要去她家提亲,还带了三只野鸡,两只野鸭!”
好像某人吃醋了。
池高男觉得好玩,便顺着他的话,笑道:“因为我男女通吃啊,女孩子柔软,比硬邦邦的你好摸多了。”
“是吗?”两个字淬冰渣,萧云谏眼眸暗沉,“这么说来,你还想去江南娶三妻六妾?”
池高男做出思考的表情,“嗯……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啊……啊……你干嘛咬我……”
萧云谏咬池高男肩膀,随后撕开了他的衣服,一顿长鞭上刑。
这顿可以真算鞭刑,身上的男人无比残暴,凶猛,像是惩罚,像是发泄。
池高男被插得昏天暗地。
翌日一早,池高男感觉骨头散架了,哄了某人一夜,发了毒誓,但某人更兴奋了,搞得他不要不要的。
池高男后背贴在萧云谏怀中,萧云谏把脸埋进他颈脖间,声音温柔,“你和大虎带着十四车药先回邺都,我留下来救人,顺便试药。”
方才二人还在打闹,池高男前一秒还在感受体内的异物,下一秒听人如此正经说话。
他愣了愣,略作沉思,“好,但你要注意安全,虽然是村里的人是病发初期,感染性不强,但是不能大意。”
最近天冷,又赶路,他身子虚弱受不了奔波,要不是有妙染的药吊着,他怕是不行了。
萧云谏落一吻在他唇上,“知道了,我的王妃。”
池高男嫌弃脸,“噫,太腻了,好好说话,叫我池教练。”
萧云谏拍人屁股,勾唇笑道:“池教练上来,自己动。”
池高男:“……”教练二字怎么有点色情。
因要分别,二人又在床上腻歪了一上午,下午才起床。
一切交代完毕后,王大云带着池高男走另一条路回了邺都,陆云景回麓城的路前半截跟池高男他们顺路,便也跟着一起走了。
萧云谏则留下来处理村子里的瘟疫。
雪太大,山崩了,回邺都的路被堵,张大虎只好带着人马换一条路走。
走着走着靠近麓城。
陆云景邀张大虎到麓城歇脚,顺便到陆家再补充些粮食。
张大虎不敢擅自作主,便到马车内来询问池高男。
池高男刚喝了毒药,精神好了些。
虽然萧云谏不让他喝,但为了续命,真的不能停。
听了张大虎的话,池高男犹豫了。
他感觉陆云景对他有敌意。
但是他们已经连续赶了十天的路,兄弟们又冷又疲惫,他还是于心不忍的。
池高男道:“就去麓城落脚吧。”
闻言,壮牛非常开心,“还可以去麓城玩一趟。”
亭顺敲他脑袋,“你就想着玩。”
壮牛:“当然了,听说麓城是朝廷都管不着的地方,那里是江湖人的天下,好多奇能异士都在麓城呢,去麓城能长长见识。”
亭顺笑道:“你这小子想不到还懂这些,你就不怕采花大盗把你采了?”
壮牛一个激灵,“这么说来,得把公子给保护好了,公子那么娇弱,万一被采了……”不敢想象。
亭顺抱臂,“哼,有我在,谁敢动男哥哥。”
壮牛:“你个倒霉鬼,离我家公子远一点,就是谢天谢地了。”
麓城……池高男记得书里简单说过,确实是一个有趣的地方。
傍晚,天色阴沉像是叠压了无数块硕大的铅石,雪像是扯不断的棉花絮絮飘下。
车轮子一深一浅地碾压雪地缓缓向麓城驶去。
终于,在麓城城门点第一盏灯时,他们的马车到城门口了。
城门已关,陆云景下马车,出示令牌时,守门士兵点头问好。
“原来是陆少爷。”
“快开城门,让陆少爷进城。”
“轰隆……”城门打开,马车缓缓驶入。
壮牛掀开车帘,望着站得齐齐的士兵,好奇地问:“那个陆公子是什么来头,这城门居然为他打开。”
亭顺掀开另一边车帘,喃喃道:“陆家家大业大,捐了不少钱给麓城建设,所以当然得给陆家面子了。”
壮牛回头看他的背影,“这你也懂?”
亭顺冷哼,“这是考点,每年都考,你个不识字的文盲。”
壮牛叉腰,“谁说我不识字了?公子教我好多字了,我现在都会写倒霉蛋了。”
亭顺恨不得一巴掌把他呼下去,“闭嘴吧你,小屁孩。”
池高男坐在中间,看着两小只斗嘴,挺有意思。
只是想到萧云谏时,眉心又染了一抹忧愁。
绕了几条街,马车行了半刻钟,终于马车停了。
池高男掀开车帘,微微低头看外面。
只见一个赤金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陆家庄
朱红鎏金的门两旁有小匾,其上写有潦草的草书,门口矗立两个约两米高的大狮子。
朱红的围墙向两侧延展,看不见头,门口是一条结冰的长河。
可想他们家大到没有邻居。
“陆公子你家那么大,我们家池公子体弱,这天寒地冻的,你看……”
池高男听见不远处,张大虎在和陆云景在马车旁说话。
张大虎表情恳求,“能不能让我家池公子乘马车进去。”
陆云景拿着折扇拍张大虎肩膀,“那池公子何时成了你家的了?”
张大虎挠头嘿嘿笑着,“他是我家主子的相好,这可不就是我家的了吗?”
“哼,那池公子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有所谋这可难说。”陆云景瞥了张大虎一眼,“我陆家从没有马车入门的先例,你若是心疼你池公子,那你便差人背他去吧。”
话毕,陆云景瞥了偷看的池高男一眼。
池高男:……
“哼!”陆云景大步走开。
张大虎难为情走到池高男马车底下,弯着腰说:“池公子,你看,要不,俺差人背你?”
池高男笑了笑,“不必,我能走。”
他一开始也没想着乘马车入陆家。
张大虎看着他朱颜苍白的笑脸,真是不忍心。
池高男掀开车帘,含腰从车厢出来,正要下车,那寒风如同一双巨大的手,轻轻一推,池高男纤弱的身子朝地上偏倒。
亭顺急忙伸手,搂住他的腰肢,池高男才没掉下马车。
壮牛正在车厢内收拾东西,听到外面的声音,急忙出来,那霎,他见顺儿哥敏捷地伸手接住公子,他松了口气。
亭顺把池高男放到地面上,“男哥哥要不我们住客栈吧?那姓陆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亭顺死死凝视陆云景的背影。
池高男略微沉思,点头,“也好,我们住客栈吧。”
池高男向张大虎传达了住客栈的决定,张大虎却不太同意。
张大虎:“池公子,这麓城不比其他地方,这里到处都是江湖人,很乱,采花大盗也多,陆家是很安全的;要是住了客栈,俺怕你……你瞧你长得又那么好看,万一,万一……俺不好跟王爷交代呀。”
一路上都在麻烦张大虎,池高男也不想让他时时刻刻保护自己,思来想去,只好住了陆家。
池高男在一个老婆子引荐下,进了陆家。
亭顺似乎看不惯陆云景,自己在外面住客栈。
张大虎则带着草药从另一个地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