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在枝头鸣叫,阳光透过海棠格的窗户懒散落地,投出不同形状的光影。
被黑暗浸润过的屋内变得清晰起来,池高男逐渐清醒。
他睫毛眨了几下,终于睁开眼睛,大脑残留昨夜的黑梦遗迹。
池高男红了脸,伸了个懒腰,翻身起床。
“嘶……”大腿根部处传来刺痛。
池高男掀开被子,手指挑开白色亵裤。
只见……两大腿根部内侧有红色的印子,他的小家伙也有点红,屁股窝也有点疼。
这是咋了?
池高男想起昨夜的梦。
他梦见萧云谏和他互撸。
但互撸也不至于大腿内侧发红啊?
难道……他昨晚夹被子了?
池高男扭头,看向放置在枕头边的《生息体疗》,伸手拍了拍,“你可真是个好东西,我都开始有欲望了。”
自从来这个世界,他就没有过那方面的欲望。
这下三妻六妾,儿孙满堂不成问题了。
池高男高高兴兴起床。
出门,看见束川在院子门口读书。
两人目光对视。
池高男把他当做萧云谏,正想开口打招呼。
没曾想,对方“哼!”了声,丢下一句,“死病态!”
然后走了。
留池高男在风中凌乱。
这家伙变脸可真快。
昨晚温柔得不像样,今儿又冷酷了,还变得更毒舌了。
束川回到自己房中,冷脸关上门之后。
他戳破窗户纸,看在院子里活动的池高男。
视线中的池高男坐在椅子上,正揉大腿根。
见此,萧云谏耳一热。
昨晚他……
某人的腿真嫩。
很舒服。
“壮牛!”院子里传来池高男的声音,“准备一下,我们出去找人。”
壮牛从小厨房跑出来,“公子,去找谁啊?”
池高男揉揉腰,“找一个小孩。”
萧云谏握拳,暗道:这人不会又要去找乱七八糟的人?
主仆二人吃了早膳,从大门走出丞相府。
二人来到街上的张榜栏。
池高男仰脖子看秀才榜上的名单,从后往前看。
壮牛不识字,看不懂,但心中好奇,便问:“公子,你要找的人是秀才?”
池高男目不转睛,依旧看着榜单,“对,是个倒霉的秀才。”
壮牛:“谁啊?”
有个名字吸引了池高男的注意——亭顺
池高男眼睛一亮,自言自语,“瞎猫碰上死耗子,他还真是今年被人顶替呀。”
但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壮牛用迷离的小眼神看自家公子,“公子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池高男摸摸壮牛的脑袋瓜子,笑道:“牛啊,你去帮我找所有叫亭顺的考生,年龄十七八岁,要快。”
壮牛挠挠脸颊,“为什么要找啊?”
“靠他赚钱啊。”池高男转身离开。
壮牛追着他,“啊?他会赚钱吗?”
“哟嚯~”清脆的嘲讽声从右边侧耳传来,“这不是我那病痨大哥吗?今儿怎么有力气爬下床了?”
池高男和壮牛齐齐望去。
池永寿带着四个人站在一家盐行门口,屋内,跪着一个六十岁模样的老人。
瞧那样子,好像池永寿带人把老人教训了一顿。
池高男道:“你光天化日之下欺负百姓,真不要脸。”
池永寿嘴角抽了抽,抱臂走到池高男面前,“我就欺负了怎么着,你有本事来打我啊。”用手推池高男肩膀。
池高男悬肩向后躲过他的脏手,“别碰我。”
池永寿瞪大眼珠,“池高男,你现在是个废子了,要不是为了你那几个钱,老头早就把你撵出池家了。”
池高男:“最起码现在我比你有钱。”
“哈哈哈哈哈……”池永寿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天长笑,嘴几乎歪了,“你可真是天真啊,听好了,我,现在比你有钱,邺都所有的盐行都是我池永寿的。”
池高男:“那你有本事把这些钱变现呀?有吗?”
“你!”池永寿黑了脸。
短时间变现很难,因为这些盐行都是他强占来的,大部分资金还在流通。
“无法变现,那就是没钱,你跟我比,还差远了。”池高男笑着转身离开。
池永寿抓住他的胳膊,狞声道:“你给我等着,你的那些钱早晚是我的,我会比你有钱。”
他掐得很紧,池高男感觉肉疼,血液无法流通,但是仍然强装镇定,“连十万黄金都拿不出来,你就不要在这里说大话了,丢人。”
池高男狠狠甩开他,急忙走开。
池永寿在身后大放厥词,“你个傻叉,你给老子等着。”
池高男和壮牛加快脚步离开,路上壮牛不敢说话,满心担忧自家公子的心情,来来回回偷看了好几次。
但是,但是,公子怎么在笑?
公子不会魔怔了吧?
“公子,你没事吧?”壮牛小声问。
池高男扭头,“嗯,没事啊。”
壮牛:“那你怎么……”
池高男:“诱饵快上钩了,你现在抓紧时间去找那个叫亭顺的人,现在就去。”
壮牛实在搞不明白公子在想什么,“公子你真没事?有没有被气到?”
池高男:“别耽误时间,现在就去,再去晚点说不定人就死了。”
“哦哦,好吧。”壮牛屁颠颠跑走。
池高男自己走回丞相府,进门的时候,被一个家丁撞了左边肩膀。
那家丁却没当回事,或者说根本不把池高男放在眼里。
他斜眼瞄了池高男一眼,拍拍肩膀,好像撞到了什么脏东西。
“晦气。”家丁说。
自从上次族人逼池高男要钱的时候,府中上下谁都知道他不得宠,下人对他的态度越发得寸进尺。
连饭都不给送。
壮牛也因此没少受苦。
后来主仆二人索性自己做饭自己吃,日常生活完全跟丞相府脱离。
虽然池高男不受宠,但是下人也不敢明面上欺负池高男,只是暗地里使绊子。
今天碰到胆子肥的了。
池高男正眼一瞧。
此人是李湘湘跟前婆子的儿子,名叫后根,如今在厨房做事,仗着老娘是二夫人身边的老人,没少欺负府中的下人。
池高男正愁最近的火气没处撒。
“站住,本公子叫你走了吗?”池高男盯着后根的背影。
后根斜了个白眼,发出了一个“嘁!”的音。
池高男伸出左手,一把拽后根的领,猛地往地上扔。
“嘭!”的一声。
后根背后砸地,细灰浮起。
“啊啊啊……”后根表情痛苦地在地上挺背,翻滚了几下,“你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
后根挺起身那一霎,被池高男一脚按在胸口上,他又躺了下去。
随后,他的侧腰又挨了池高男几大脚。
气出了,池高男满意地收脚离开。
后根一咕噜爬起来,跑进府中,嘴里念叨着,“我要叫二夫人为我主持公道,你等着。”
池高男弹弹衣摆上的灰,“今天叫我等着的人不止你一只臭老鼠。”
他抬起头,才发现门口有几个人在围观,其中易容的大反派也在。
池高男也不尴尬,还向他笑了笑。
但是,束川仅仅瞟了他一眼,然后与他擦肩而过,走进丞相府。
池高男:……大反派心思重啊。
围观的人还不少,池高男没事人似的,摆手撵人,“散了散了,主子教训奴才,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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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将丞相府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龌龊事压瘪了,周遭只有蛐蛐、蛙鸣、鸟啼的声音,好像这是一块宜居平静之所。
后根从姘头房间出来,双手提裤子,朝门口淬口水,“妈的,臭娘们,真会舔。”
后根大摇大摆走在石板路上,走出婢女院,来到灌木下,解开裤子,眯着眼睛对植物撒尿。
忽地,一片树叶飞射过来,割断了他根子。
那根子带着剩余的尿液垂落在他鞋下。
速度快到他没感觉到疼,倒是看到自己的根子段成两截。
“啊啊啊!!!”痛感后袭,后根大叫。
但刚发出声,一把剑横在他脖子上。
后根闭嘴,脸色惨白,扭头看身后的人。
蒙面黑衣人。
后根做投降手势,眼睛流泪,“大侠饶命,小的就出来撒个尿。”
黑衣人冷笑,“今日,你撞了他左边肩膀。”
话毕,仰剑砍后根左肩,他砍断了骨头,但留肌肉黏连,这种半断不断的撕拉坠感更疼。
后根张嘴大叫,那一霎,那剑伸到了他嘴里。
黑衣人声音冷淡,“再叫我就戳破你的狗嘴。”
后根急忙闭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我我没招惹你,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黑衣人快剑在他右边肩膀又砍了一刀,骨头断,肌肉黏连。
手臂流出鲜血,垂落在后根身体两侧,他疼得倒在地上,哑声喊着,“救命。”
下一瞬,剑割断了他的舌头。
黑衣人嫌弃地离开,身影和黑暗融为一体。
黑衣人飞檐走壁来到听风园,进了束川的房间,脱掉黑衣服,撕掉束川的面具,露出他萧云谏本来的面目。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随后悄悄走出房门,从窗户跃进池高男卧室。
他来到床边,掀开床帘。
池高男呈大字型睡在床上,被子被踢下床,衣角卷起,露出肚脐眼,裤腿上卷,漂亮的小腿露在外面。
“你睡得倒好,本王还得给你清理废物。”萧云谏伸手拨床上人儿额头上的碎发。
床上人嘟囔了声,“嗯……不动。”
萧云谏无奈,点了池高男睡穴。
从怀里拿出药膏,脱掉池高男裤子,用指尖挖了凝脂般的药膏,慢慢地抹上摩擦出红的皮肤上。
抹着抹着,他丢掉药膏,压了上去,亲吻池高男唇。
用手抓着池高男的手,往身下送。
他在池高男耳边轻声道:“帮本王也摸摸。”
大手包小手,小手包*。
就这样活动了许久。
出来了。
萧云谏用帕子擦了擦,随后把池高男搂在怀中,盖被子睡觉。
第二天,池高男发现自己的手心红了。
好奇,好奇,好好奇。
但又找不到原因。
很快,壮牛进房间,汇报工作。
壮牛嘟囔着,“公子,找不到亭顺啊。”
“哦。”他家公子坐在床上看手心,心不在焉。
壮牛:“公子,要不咱们让那个门客束川帮忙找?他找人快,上次你不也叫他帮忙找人了嘛,没多久就找到了。”
池高男想了想,没回答。
壮牛神色紧张,道:“公子,我刚刚进门的时候,听说那个叫后根的家伙被人砍断肩膀和命根子,还有舌头,现在半死不活的,他老妈子闹着叫二夫人找凶手。”
闻言,池高男愣了愣,想到昨天后根撞他肩膀的事。
又想到在军队,杨狗、兵头和领队悲惨的样子。
他几乎认定,谋害后根的凶手就是萧云谏。
“干得漂亮!”池高男拍床,“嘶~”
手心疼。
池高男从床上站起来,“走,找束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