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鲁树被自己的梦吓醒,轻手轻脚起床。
绕屏风出来,只见‘王大云’双手呈三个大红薯给池副将。
鲁树心里暗道:大云今儿手怎么那么脏?
看着三个大红薯,池高男嘴角抽了抽,盯着‘王大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最后他得出结论——假的王大云!
虽然长得一样,身高一样,
但是那腹肌的爆裂程度不一样。
肩没萧云谏宽,喉结没萧云谏性感,腰没萧云谏细,手也没萧云谏修长漂亮,腿也没萧云谏长。
相比之下萧云谏身材是黄金比例,两条腿有力又长,走路总是令人浮想翩翩。
恨不得撕开裤子,观赏那性感的肌肉。
而此人眼神没萧云谏犀利。
萧云谏眼睛美丽又邪魅,还带着一股子不甘和不屑,那是久居上位者睥睨弱者的姿态。
此人没有萧云谏身上的气质。
而且身上的味道还不对,一股汗臭味。
池高男对‘王大云’摆摆手,“你下去吧。”
‘王大云’:“需要我给你按摩吗?”
池高男脑子里幻想此人给自己按摩的画面,不知怎地,恶心涌上胸口。
“出去,本副将不需要!”池高男道:“还有,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见你!”
‘王大云’退出营帐。
在屏风旁吃瓜的鲁树暗道:难道昨晚王大云表现不好,池副将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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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落实兵农合一,池高男带士兵开荒地,劳作了七天,将士们很有干劲,非常配合。
这日,来到高台山,开垦没半天,一群村民拿着农具过来,说这片地是他们的,不准军队用。
池高男只带了五个士兵。
士兵和他们理论一番,反而差点被村民打。
对方人多势众,池高男只好带士兵回军队。
回来后,派人调查那几个村民是哪个村的,竟然如此霸道,敢和军队叫嚣。
经过调查得知,那些村民是亭村的,带头的人名亭九,是亭村最有钱的地头蛇,跟他一起出行的人是他家的族人。
第二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钟武在没有池高男命令下,悄悄带三十个士兵闯入亭村,直奔亭九家。
许是亭九得了消息,早早叫人在他家守着。
等钟武到时,他家门口站了齐齐几排村民,男女老少皆有,各自手拿锄头、斧头、镰刀等农具。
亭九拿斧头大喊,“你们算什么兵,分明是强盗,抢百姓田地。”
钟武:“你们才是强盗,你们这些刁民,信不信我们打死你们。”
亭九、老人、妇女仰头,大喊。
“老天爷啊,还有王法吗?士兵居然要打死我们!”
小孩们被妇女掐胳膊,哇哇大哭。
场面混乱。
钟武:“我们看了地图,开垦的那片土地是公有的,也就是说属于朝廷的地,不是你们亭村的,更不是你们家的。”
老人拄着拐杖,花白的胡子颤抖,“那地分明就是我们的,离我们亭村那么近,就是我们家的。”
早就听闻亭九一家蛮横无理,果然名不虚传。
钟武努力的稳住脾气,“你说是你们家的,地契呢?”
老人嘴里嘟囔,“老祖宗传下的东西,不需要地契。”
钟武:“没有地契,就不是你们家的,你们要是再来捣乱,小心我弄死你们。”
亭九挺起胸膛,走到钟武面前,指着自己的脸,“有本事你来啊,有种你打我,来朝这打。”
钟武怕了,他只是想给这些刁民颜色瞧瞧,并不真的想打架。
犹豫间,一只脚从钟武身侧伸出来,猛踹亭九胸口。
亭九没想到士兵真打人,摔在地,懵了。
随后他看见踹他的那个人从钟武身后走出来,是一个长相漂亮,约莫十九岁的少年,他身着盔甲,面带怒气。
这个少年亭九见过,昨天他带人去荒地时见到的。
少年上前一脚踩他胸口,“这可是你叫我打的,不打岂不是不给你面子。”
钟武一懵,“池副将……你怎么来了?”
他是背着副将出来的,想悄无声息地把事情解决了。
池高男瞥了他一眼,“你的事,一会再说!”
钟武是他刚提拔的领队,人品不错,但有时候太过冲动。
池高男看了眼人群中的‘王大云’,他不争气的想:如果大反派在就好了。
亭九急忙从池高男脚底滚走,站起身,手指池高男,“身为保家卫国的士兵,居然打百姓!来人啊,都给我上。”
池高男大喝,“我看谁敢!”
话音一落,纷踏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一百多个士兵手持冷兵器,将闹事的亭九等人包围。
村民瞬间蔫吧了。
亭九眼神出现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对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小声说:“你去把你那几个堂哥请来,叫他们把狼也带过来。”
小孩小声道:“堂哥们在地里干活。”
亭九一巴掌拍小孩脑袋,压低声音,“不然我叫你去?快点!”
说话间,亭九瞟到身后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抱着本书瑟瑟发抖。
亭九大骂,“亭顺你他妈给老子滚出去,倒霉蛋的。”
他的话太大声,引起众人注意。
池高男好奇地看向那个少年。
少年长得干净漂亮,但是气质唯唯诺诺,在人群中缩着脖子,胆小怕事的样子。
村里人看到他,忙离得远远的。
“你个倒霉蛋,还不赶紧滚。”
“滚。”
少年在众人唾骂声中灰溜溜离开。
他在奔跑中,不小心撞了一个村民,那村民怒目圆睁,一巴掌朝他扇过去。
那一霎,村民的手被池高男持剑挡住。
村民吓得缩回手。
少年缩着脖子,对池高男鞠躬,“谢谢。”
话毕,抱着书跑了。
这时响起狗吠和狼嚎的声音,村民目光都往同一个地方看去,小声道:“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池高男也望过去,但是人群挡住了,他看不见谁来了。
只听到亭九说:“这群官兵欺负我们老百姓,要打我们,你们五个带狼群上去咬死他们。”
亭九:“你们把狼带过来了没有?”
“带了,究竟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官兵?”
亭九:“这群军队的人抢我们村的田地,还要打我们。”
“我倒要看看是哪些庸兵敢欺负我们亭村的人。”
五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没见其人,但恍惚感觉到了气势。
五个人站在最前面,肩膀扛锄头,“你们的头是谁,叫他出来!”
池高男还在方才扶少年的位置,闻言大胆走过去。
看到五个人,他傻眼了。
这五个不穿上衣,胸肌腹肌爆满的大猛男。
是他以前的健身教练。
昭昭、小明、晃晃、大宝、花花。
五个猛男教练也愣了,随后激动溢与言表,“老板居然是你。”
五人把池高男围在中间,眼神带着久别重逢的泪花,和方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有巨大反差。
好像狼狗变奶狗。
有认识的人在,和村民们就好沟通了,经过一番交流下来,才知道是村民们误会了。
军队开垦的荒地不是亭村的,村民们是被亭九忽悠了。
那亭九本想坐享其成,带人霸占军队荒地,然后再找个机会顺理成章地把那地归为自己所有。
谁知道居然是这种局面。
硬的不成,只好来软的。
池高男从族长家出来,被亭九请到家中。
亭九的家比任何一个村民家要大,居然还有仆人。
池高男坐在磨得光滑的太师椅上,亭九坐他身侧。
亭九从袖口拿出一袋沉甸甸的东西推到池高男面前,“军长,这是草民一点心意,过往的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池高男垂眸,伸手把钱拿了,笑着,“还是你懂事。”
亭九眼睛眯出算计的精光,“军长,你看你们军队也不缺地,不如把那些荒地卖给草民如何?”
池高男的手指不禁摩挲钱袋,“…你说的荒地,是哪些?”
亭九嘿嘿一笑,小声:“就是高台山所有的地。”
闻言,池高男略微沉思,“……你这是要买一座山啊,本副将没那么大的权力把朝廷的山卖给你,若是被发现了,本副将小命不保。”
亭九又拿出一袋钱,“军长,看你年轻,想必刚上任不久吧,其实卖山是常有的事,如今也没被朝廷发现,你放心,就只是名义上的卖山,若是上头查起来,我定配合军长。”
池高男把两袋钱揣在怀里,意味深长地笑了,“如此说来我倒是放心了,可是我有一事不明。”
亭九:“您说。”卑微侧耳倾听。
池高男:“高台山土质一般,你为什么选择它?”
亭九好似早就想好措词,“那地风水好,草民想把祖坟搬迁过去。”
池高男沉吟片刻,“那为什么你要在本副将动土的时候过来阻止呢?”
亭九精干宽大的脸皮抽了抽,“因为开了地,就破了风水。”
池高男:“你胆够大,居然敢挑衅军队。”
亭九连忙叹息,“这是个误会,草民也不知道那不是我们的地。”
池高男挑眉,“但是两袋钱买一座山,不够吧?”
亭九略微露出不悦的表情,但很快调整情绪,“自然不够。”拍了拍手。
有个妇人不情不愿地端了一盘遮盖红布的托盘出来。
“嘭!”她把托盘放在桌上,瞪池高男。
亭九咒骂,“你个死婆娘,滚。”
亭九面对池高男时,又露出笑,“军长,您看看这么多够吗?”掀开红布。
三锭金灿灿的黄金。
池高男眼睛发亮,“够,自然是够!”
亭九:“那……高台山?”
池高男:“如你所愿,在家等消息吧。”
话毕,池高男把黄金装进袋子里,再提两袋钱离开。
他离开后,亭九的婆娘走出来。
“当家的,那当官的看着那么年轻,靠谱吗?”
亭九:“就是因为年轻才靠谱,好骗。”
婆娘手绞香帕,“但是就一座风水山而已,哪里值三锭金子。”
亭九一副瞧不上婆娘的眼神,“哼,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