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那是我高中同学。”
秦斯郁不满的“啧”了声,抬手把他的下巴扬起,“脸红着向你要微信的高中同学?”
“你当我傻吗?江苑。”
江苑被他捏的不舒服,不满的皱了下眉头,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抬手拍开秦斯郁的手,又忽然想到什么,手慢慢放回到腿侧上,抬起一双雾蒙的双眸,里头盛满温顺的乖意,“真的只是同学……”
秦斯郁哪里受得了他这副乖软的样子,声音还隐隐带着柔弱的撒娇意味,掐着他下巴的手猛地用力,江苑被迫抬高了头,随后秦斯郁低头就吻了上去。
江苑睫毛轻颤了下,随后闭上眼,不情愿却又无奈的接受这场冗长的凌迟。
终于结束,江苑靠在座椅上喘气,湿漉的睫毛上下颤动。
他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大衣,兜里漏出朵当伴郎时戴在胸前的红花,秦斯郁手指轻轻勾起来,又丢到座椅上,“你当伴郎?”
江苑点头,伸手去把那朵红花捡了起来。
车子缓慢行驶在马路上,开出了一段路,遇到红绿灯,秦斯郁手握着方向盘,指关节轻轻敲击着,像是不经意间问道,“江苑,你想结婚吗?”
江苑脑子慢悠悠回过神来,怀疑自己听错了,疑惑的转过头去看他,语气嘲讽,“我和谁结婚?”
秦斯郁转过头来看他,四目相对间,他看到了秦斯郁眼底慢慢暗潮涌动的情绪。
他淡淡道:“我。”
江苑仿佛被噎了下,侧目去看窗外,缓了一会儿,一股火气堵在心口,他咬了咬牙,怒目瞪着他,“秦斯郁你疯了吗?我们怎么可能结婚?”
秦斯郁看着车窗前方,漫不经心的开口,“国内不可以,不代表国外不行。”
像是反应过来,他言辞间激烈的拒绝。
秦斯郁停下车,转过头去,目光像是钩子一样紧紧攥着他,“别告诉我,你还想着跟别的女人结婚?”
他脸上的血色褪尽,秦斯郁的话猛地戳中了他的心口,跟针尖似的。
要是没遇到秦斯郁,在他这个年纪,他应该是和沈哲一样,像大多数人一样,有了女朋友,然后计划着结婚……
这个想法冒出来,他心里又落寞下去。
要是没有秦斯郁,那三百万他不知要何时才能还清,还谈什么结婚。
他吐出一口浊气,慢吞吞的开口,“我没有。”
秦斯郁紧紧盯着他好半晌,车子才重新行驶在路上。
回到别墅,江苑去浴室洗了个澡。
忙碌了大半天,他身上出了不少汗,黏糊糊的沾着里面的保暖衣,很不舒服。
出来的时候,秦斯郁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江苑,过来。”
他边说,边拍了拍身侧的沙发。
江苑难得见到他如此冷冽正经的模样,有种做错了事被抓到是既视感,他慢慢的挪动脚步,脑子里在想会不会是秦斯发现了他电脑里的逃跑计划。
可他又觉得可能性不大,秦斯郁没有变态到会去看他的电脑的习惯。
似是嫌他走得太慢,秦斯郁抬手攥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了沙发上。
他咽了下口水,手放置在腿侧上,紧捏着手心出汗,又摸不准秦斯郁到底要干什么。
颇有上课时,开了小差,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可老师又迟迟不说出问题的那种恐慌感。
秦斯郁拉着他的手,从兜里掏出个东西,都没等江苑看清楚是什么,无名指上就感受到一丝凉意。
他抽出手,低眸看向手指,一个素色的戒指,正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不松不紧,刚刚好的尺寸。
江苑不会不认得这枚戒指,早在三年前,他就在秦斯郁的书房里见过。
那时候,他误以为是秦斯郁订做来,送给订婚对象的。
他盯着看了好半晌,才抬起头,“这个……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秦斯郁抬手,摩挲着手上,同样位置上,与江苑那枚一样的戒指,“三年前——”他边说,边凑近江苑,盯着他,神色微微冷,“在你离开的前几天。”
他顺手搂住江苑的腰肢,“江苑,我不会再让你逃了。”
江苑没说话,看着他的侧颜出神,然后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垂下了眼睫。
手指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发了会儿神。
“我这几天会有点忙,你在家里乖乖待着。”
“要是闷了,就让司机带你出去。”
秦斯郁从钱包里拿出张银行卡,黑色的卡,无限刷。
“拿着花,别替我省钱。”
秦斯郁原以为他会拒绝,都想好威胁他的话了,没成想江苑丝毫没犹豫,伸手就接过了。
他对江苑乐意花他的钱这件事很是满意,手不轻不重的捏着他的后颈,“今天怎么这么乖啊?”
江苑难得温顺,秦斯郁不免得多了点耐心逗他,下巴蹭了蹭他的颈窝。
要不是电话响了,他大抵会缠着江苑在沙发上来一次。
江苑看着房门关上,眉眼瞬间冷了下来,顺手把卡丢到了抽屉里。
秦斯郁似乎真的很忙,忙到了晚上都没有回来。
他的时间不多,他套了件加绒卫衣,拿了手机出门。
司机刚好洗完车回来,看见他,“江先生,你要出去啊?”
江苑转头,没错过角落里闪过的黑影。
他原想的是去附近的取款机取点钱,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他说就是吃完饭去外面散散步消食,说完就往外走去。
穿过马路,再往前走五百米,有个卖烟的商店。
江苑之前有次下了班路过,看到有个妻管严的男人过来拿他藏在老板那里的私房钱。
所以,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就用微信转了五百块钱,换了五百元的现金,再欲盖弥彰的买了几个瑞士糖揣在兜里。
他慢悠悠往回走,路灯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背影拉的老长。
寒风呼啸而过,他冷的把手抄进了兜里。
身后的车慢慢靠近,在他的身侧停了下来,“上车。”
车窗摇下,露出秦斯郁冷然的侧脸。
他抖了抖双腿,拉开车门上了车。
外面的冷气与车厢内的暖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冷热交替,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秦斯郁拉过他的手,放在暖热的手心里搓热,“这么冷出来干什么?”
“有点撑出来消食。”
秦斯郁闻言,手隔着卫衣,摸向他的肚子,“胃又不舒服了?”
“没有。”江苑摇头,不自然的往后靠了靠。
秦斯郁摸到他兜里硌手的东西,“装的什么?”
他顺手摸了出来,江苑心道幸好把钱揣在了裤兜里,那两个瑞士糖就被他拿了出来。
江苑拿了个,“糖,你吃吗?”
秦斯郁抿着唇没答话,视线落在他白皙的脸上。
然后,江苑就撕开了包装纸,拿出了颗白色糖纸包裹住的糖,香芋味的瑞士糖,他手指捻着,双唇微张开个口,把糖放了进去。
秦斯郁的目光炙热,如有实质般落在他濡湿的唇上,觉得喉咙干痒。
江苑看着他的视线,好似猜到了什么,不自觉的把身子往外挪了挪,抱有希望的撕开糖纸,拿了颗糖出来,“你要吃吗?”
秦斯郁眸光晦暗的盯着他,像是盯着到手的猎物。
江苑的手还没缩回来,就被他攥住了手腕,紧接着大力往前一扯,他整个人向前栽去的同时,一只大手钳住了他的下巴,随后,秦斯郁的唇贴了上去。
唇舌碾过他的双唇,他有点喘不过气的微张开了嘴,舌头就趁机探了进去。
直到那颗糖在两人的唇齿间化成了水,不知道流进谁的嘴里,秦斯郁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他。
江苑抬手擦掉唇上湿黏的痕迹,扶着身下的座椅,小幅度的喘着气。
秦斯郁的手从他的背部摸上去,摸到他的后颈,轻轻捏了捏,“江苑,这几天你都好乖。”
他忽的加重了力道,江苑痛的倒抽了口凉气,听着他贴近耳廓的声音,“不会是在琢磨着逃走吧?”
江苑的神色怔愣了瞬间,随后眼不眨脸不红的抬眸看他,“我没有。”
秦斯郁冷笑一声,“那就好。”
他继续拥着他的腰,轻笑般开口:“反正,你不论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所以,乖点?”
江苑埋在他的怀里,轻轻闷哼了声。
秦斯郁满足的低头吻了吻他的脖颈,手轻轻抚弄着他的后背,像是在抚摸乖顺的猫咪。
殊不知,埋着头的江苑却是冷着脸,丝毫没有半点乖顺的样子。
两天后,秦斯郁的爷爷寿辰,秦斯郁带着他去。
江苑是不想去的,可他知道反抗拒绝的后果是什么,被秦斯郁压在床上草一顿,到头来还是要去。
他打定了主意,做好了准备要走,既然如此,就不介意在此之前顺着他,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沈寄珂来的挺早,难得穿着正经的褐色西装在大厅里格外惹眼,他看到秦斯郁身侧的江苑,神情跟里面的人没两样,只不过他惊讶的时间稍短了点。
“你来真的?”在秦老爷子的寿辰上,带着——
秦斯郁瞥他一眼,拉紧了江苑的手,走向正中央,被众人围着的,两鬓发白,仍旧神采奕奕的老爷子面前。
“爷爷。”
众人的视线先是落在秦斯郁身上,再流转到江苑的身上,细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儿,直到秦斯郁抬眼冷眼扫过众人,这才将那些不明所以的目光挡了回去。
秦老爷子拄着拐杖,神色威严,看着就有种肃杀之气,秦斯郁轻轻按了下他的手背,轻声安抚他,“别怕。”
随后,他牵着江苑朝前走了一步,“爷爷,这是江苑。”
刹那间,客厅寂静了瞬。
众人屏着气,都把目光投向这边。
秦老爷子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严肃的脸上微微展露出和蔼的笑意,像个看晚辈似的看向江苑,“斯郁的朋友……”他招手叫来管家,“老李,带小江找个地方坐。”
秦斯郁转过身,轻轻拍了下他的手,“你先过去等我。”
江苑抽回手,在众人或是好奇,或是打量的目光里,走向了角落。
沈寄珂向他招手,“小江苑,这里。”
他顿了下,转过身走过去,越走越近,先注意到的是沈寄珂胸前的玫瑰花胸针。
他的视线扫过,不经意说了句,“你这胸针,挺特别的。”
沈寄珂宝贝似的抚了抚,“有眼光,我心上人亲手做的。”
江苑倒没什么好奇心去问他的心上人,徒自拿了杯饮料慢慢的抿着喝。
沈寄珂靠在沙发背椅上,整个一大爷坐姿,他随意撩眼看向大厅正中央的秦斯郁,随意问道:“你和秦斯郁……”他顿了下,“和好了吧?”
江苑被冰沁的液体一冰,放下了杯子,轻轻点了下头。
沈寄珂松了口气,“秦斯郁这人吧,有时候确实挺混蛋的,不过……”
他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自顾自说道:“你走的那三年,他挺不好过的,不是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是整日消沉酗酒……”沈寄珂摸着下巴,想到个形容,“就挺没人样的。”
他直起身子坐起来,手肘抵在膝盖上,又想起件事,有点好笑。
“对了,我跟你说件事,你别告诉秦斯郁。”
江苑点头,紧接着就听着他说,“你刚走那段时间,他整日闷在屋里,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我就跑去他家找他,结果把门打开,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江苑不知道,但看着沈寄珂兴致勃勃的神情,他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他不想猜,不想知道。
沈寄珂慢慢的凑过去,压低了嗓音,“我看到他贴了你满墙的照片,在对着你的照片……”
他清了清嗓子,“就那啥……你可别跟他说是我说的。”
江苑听着,脸不自觉的泛红,不自然的别开了脸,刚好看到秦斯郁看过来,旁边有人跟他说话,而他的视线却和他凌空相对。
他猛然就想起了那照片上泛黄的地方,倏的低下了头去。
沈寄珂拿起杯酒,还在自顾自的说,“秦斯郁他以前不这样的,就是好像……”
“有一年,高一下半期吧,那年暑假他表哥回来办理移民……”
“他就忽然变了,以前秦斯郁虽说性子冷傲,但没那么阴沉,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得挺阴狠暴戾……”
江苑对秦斯郁以前的事情没什么兴趣,敷衍的应了两声。
秦斯郁应付完那堆长辈,放下酒杯,抬脚走过来。
他喝了点酒,但他意识还清醒着,脸上的薄红也不明显。
江苑被他拉着往外走,西装扣子都被扯的开了两颗,松垮的散在肩上。
秦斯郁随后坐进了车里,门关上,车内就处于另一个世界。
他被秦斯郁抵在车窗上,唇被堵住,胸腔里的空气越发稀薄,粗粝的手放肆的揉搓着他的衣服,试图找进去的入口。
“江苑,从今晚开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你逃不掉。”
“我也不会让你逃。”
窗外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丝落在车窗上。
此刻,万平市夜间温度-9度。
而车内,腾然的温度骤然上升,衣服散落一地,可见,取暖的方式不只有加衣。
脱了衣服,做点什么,也可以达到使身体快速变热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