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诺垂眸,轻轻叹了口气,这些年,又要东躲西藏的,又要赚钱支付他奶奶和母亲的医疗费,他真的很累了。
“我不爱……”
他轻轻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说,耳边响起骨头捏碎的清脆声响。
江与诺那句话没说完,喉间就锁了一只手,直接扼制了他未完的话。
秦斯郁双目猩红,眼底近乎癫狂,狠厉的掐着他的喉咙,“江苑,有种你特么再说一遍。”
他掐着他的喉咙,他连喘气都困难,更别提说话了。
“你信不信,我在这儿……”
他贴近他的耳边,咬着他的耳垂,说了三个字。
他长臂一揽,直接把人往肩上一扛,抬脚就往山下走去。
冰凉的手拍着他的脸,江与诺脑子晕乎乎的,被风吹着,耳边还响彻着秦斯郁比风还凉的话,“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他把江与诺塞进车厢后座,随之坐了进去,又补了句,“就算我死,也会带着你一起。”
他伸手扯掉他肩上的衣服,埋头狠狠咬了下去,“江苑,没用的,不管你逃去哪儿,我都会找到你的……”
他爱怜的摩挲着被他烙下的牙印,抬手扳过江与诺的下巴,“所以,为什么要逃?”
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逃去了什么地方,结果都是被他找到。
既然结果是既定的,那么过程又何必费尽心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我死了呢?”
江与诺眼底异常的平静,生死于他而言像是天气一般寻常,可那句话从他的嘴里随意的说出来,却让秦斯郁的神色变了变。
“我不会让你死。”
他抵着他的膝盖,把人揽在怀里,低头吻上殷红的唇,含糊不清的警告他,“我不准。”
可是生死这种事情哪里是人能决定的。
有时候无意间的一句话,在不可预知的未来,可能就一语成谶了。
秦斯郁发狠的吻着他的唇,江苑跟往常一样,任由他索取无度,没有丝毫的反应。
秦斯郁瞧着他的模样,心里就不打一处来,要的越发狠了。
窗外飘着丝丝细雨,裹挟着凉意的风飘了进来,骨节分明的手按下的窗户,将车内与外界隔绝开来。
外面寒风凉凉,车内暧昧生热。
车子在刮着冷风的路边轻轻晃动,婆娑的树影沙沙作响,逐渐盖住了车内传出来的细微低吟。
末了,秦斯郁把人抱在怀里,用干净的西装裹着他的身体。
江与诺的衣服散落一团,齐齐堆砌在他的腿边。
他抵着背靠着窗户低低的喘气,露出的一小截脖颈又细又白,上面布满了数不清的吻痕,斑驳又刺眼。
秦斯郁不满于他的抗拒态度,伸了手把人捞到了怀里来,下巴抵着他的额头,抬手把他额前湿润黏糊的刘海拨开,露出那双怔愣的清眸来,低头在那眼上轻轻吻了吻。
车子开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到达市区,又开了半个小时到达别墅。
江与诺一路上累极了,困极了,都强撑着不让眼皮落下去。
带了点温热的手覆上他的眼,在眼尾处留恋的擦过,“睡会吧。”
江与诺没说话,却是轻轻别开了脸,满脸的冷漠疏离态度。
秦斯郁的动作怔住,眉眼微不可闻的冷然下来,搓了搓手放下了手,暗暗把情绪往下压了压。
熟悉的街景映入眼帘,他又一次回到了秦斯郁为他打造的牢笼。
用金丝边牢笼,圈养着的,专属于他的玩物。
江与诺扯了扯披在身上的衣服,打算去捡起散落在座椅下的衣服穿上。
身侧的门却被打开,没等他有任何动作,秦斯郁伸手扣着他的腰,把他拦腰从车里抱了出来。
他的小腿露在外面,在暗夜里白的晃眼。
站在一侧的保镖佣人瞥了眼,皆低下了头去,不用想都知道在车里发生了什么。
江与诺攥紧了衣襟,难以忍受的屈辱感像是冷水浇下,袭了他一身,冷的他浑身都在打颤。
秦斯郁以为他冷,收紧了他的腰,把人往怀里按了按,加快了上楼的脚步。
室内开了足够的暖气,是不该冷的,可他却感觉浑身都冷的发颤。
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深深的屈辱感和无力感,丝丝密密的寒意裹挟着,钻入他的骨髓里,僵的他脊背都直不起来。
他作为一个活生生的,有尊严,有独立意识的人,此刻却像是个可以供人肆意玩弄的玩偶。
不论他愿不愿意,不管是在哪里,只要秦斯郁想要,他都必须要张开腿任他索取。
没有灵魂,没有尊严。
这种不甘的屈辱感让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一半是被气的,一半是无力的。
秦斯郁丝毫不觉,他去浴室放好了热水,还伸手试了试水温,比寻常的热水要烫一点,是江与诺喜欢的那个温度。
他直起身来,再一次认为江与诺不识好歹。
上哪儿去找像自己一样,对他如此了解,又如此贴心的人,偏偏他还总想着逃离他的身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走进浴室,看到的却是坐在床边的人,在止不住的发抖。
秦斯郁快步走过去,伸手探了探江与诺的额头,“很冷吗?”
他手心上覆了一层密汗,他怕是在车上做的时候暖气没热起来,把他冻得着凉了,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却无故的被江与诺白了一眼。
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随后被江与诺一巴掌打开,“滚开!”
又是那副充满恨意,恨不得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的神情。
秦斯郁刚要发作,低眸瞥到他脖颈上斑驳的痕迹,稍稍把情绪往下压了压。
他在车上那会,生着气,又加上江与诺一贯冷漠的不配合,他要的急了些,狠了些,到了后半程他腿间都渗出了血,偏偏江与诺咬着牙,愣是没吭一声。
他俯下身,还算温柔的哄着他,“去洗澡,我放了水。”
江与诺抬眸,冷漠的瞥他一眼,漠然的从他的身侧擦过,勉强维持着正常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浴室。
等关上了浴室的玻璃门,他才扶着墙壁慢慢蹲下。
太痛了……
直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没有任何前奏,痛的他差点把嘴唇上的皮都咬了块下来。
秦斯郁瞧见了,用手指抵着他的牙口,不让他再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