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诺闭口不言,再一次用沉默给了他否定的答案。
第一次,第二次……
他给了江与诺机会,可他硬气得很,就是不肯低头。
没关系,秦斯郁狠狠咬了咬牙,他有的是方法,做到他服软。
他抬手掐住了江与诺的下巴,轻而易举的撬开了他的牙关。
江与诺的脸被憋得通红,喉咙里溢出来的低吟被尽数堵了回去。
床铺上一片狼藉,连枕头都移了位,被挤到了地上。
他的后背抵在床头上,紧紧往后压着,直抵着软绵垫子里的木板,磕的她后背生疼。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在了秦斯郁的手背上,他低头去看江与诺的脸,摸了摸他的眼尾,却是什么都没有。
好似那种湿润的触感只是他的错觉,可手背上的浅浅泪痕却又不假。
持久的凌迟终于结束,秦斯郁扯了纸,试图去清理他身上的狼藉。
却被他推了个趔趄,江与诺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猛地跑下了床,直奔着洗手间而去。
不过多时,洗手间里传来干呕的声音。
秦斯郁走过去,看到他趴在大理石洗漱台上呕吐,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他就把手伸进喉咙里,惨白着脸打干呕。
干呕过后,他又往嘴里灌冷水,把嘴唇搓的都掉了层皮还不够。
“够了,江苑。”
秦斯郁握着他的手腕,他被大力一扯,差点没站稳的撞在洗漱台边上,却还不忘推开他,“滚!”
然而没把秦斯郁推动,他自己反而撞到了洗漱台的尖角上,腰上瞬间起了一片淤青,疼得他身子都打了个颤。
秦斯郁皱起眉头,伸手按住了他的肩头,把他往怀里扯,“撞到哪儿了?”
“滚开!”
“秦斯郁,你恶不恶心!”
江与诺气的满脸通红,整个胸腔都在随之而颤动,他心里郁结的那口恶气久久吐不出来,很是难受。
他是真的想弄死秦斯郁,可他不能……
江与诺憋着一口气,暗暗在心里发誓,迟早有一天,他要弄死秦斯郁。
不过他没等到那天。
当然这是后话。
“我也可以帮你弄。”他一边说一边走近,手抚弄上江与诺的腰,视线落在某处。
察觉到他看的是哪儿,又指的是什么后,江与诺脸色大变,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对上他的视线,满脸嫌恶的神情。
秦斯郁装作没看到他眼底的厌恶,目光直直盯着他道,“我不嫌弃。”
江与诺真的要被他气疯了,他气的整个身子都在抖,指着他大骂,“你特么的滚开!我嫌你恶心!”
光是想起一刻钟前他被迫经历了什么,他就恶心的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清理一番。
江与诺在浴室里把身上的皮肤都搓的红了,又用水清理了好几遍,白皙的皮肤上淡红散去,只留下青紫刺眼的吻痕。
吻痕搓不掉,被秦斯郁碰过的地方何止一处,他再怎么清理都擦不掉……
他裹着浴巾在门外踌躇,他实在不愿进去面对秦斯郁。
犹豫了好一会,他的手才握上门把手。
门轻轻推开,凌晨两点的卧室,里面寂静一片。
只有橘黄色的落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床铺被整个换过,虽然不是往日佣人铺床的平整模样,但好在整齐。
江与诺打开里间浴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他又打开衣帽间的门,里面没人。
这才松了口气,躺进了柔软温热的被窝里。
已是深秋的天气,他的被窝却是暖暖的,显然被人暖过,还散发着淡淡的檀木幽香。
那味道自江与诺裹进被子里就察觉了,他猛然就反应了过来,一把踢开被子,就好像那被子上有什么叫人厌恶的东西似的,宁可冷的缩在床脚,都不肯再盖那床柔软温热的被子。
到了后半夜,江与诺冷的瑟瑟发抖,蜷缩着身子,抱紧了双臂。
残存的意识不允许他去扯踢落到另一边的被子,门却在这时被人打开了。
秦斯郁望着倔强的锁在角落里的人,轻手轻脚的掀起被子给他盖上。
他放慢了步子,走到窗边,把忘了关上的窗户拉近。
“秦斯郁……”
秦斯郁正要往外走的脚步忽然顿住,机械般转过身来,那声犹如初冬里的暖阳,叫人留恋不已。
他情不自禁的走到床边,床边的软垫陷下去了一片。
江与诺紧闭着双目,很显然,刚才的声音是睡梦中的呢喃。
他静静坐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听到他再一次开口——
“别……被碰我,滚开……”
眼底腾然升起的丁点期待瞬间被他这句话浇了个彻底。
他忘了,在梦中出现的人,除了在意之外,还有厌恶。
而他,显而易见是后者。
“恨我吗?江苑。”
“很抱歉——”
他低头在他额角落下一吻,轻轻道,“我爱你。”
江与诺睡得并不安稳,吹了大半宿的冷风,刚起床就打了个喷嚏,头也晕乎乎的。
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脑子稍微清醒了些。
头依旧有点痛,不过好在还能忍受。
下了楼,秦斯郁就坐在餐厅里吃早饭。
他看他一眼,眉头就微不可闻的皱了起来。
抓紧了电脑包,疾步往门口走去。
“吃了再走。”
低沉的嗓音在身侧响起,江与诺顿住脚步,然后又继续往前走去。
“江苑。”
他捏了捏拳头,陡然吐出一口气,认命般转过身,坐到了佣人拉开的,秦斯郁旁边的椅子上。
温热的小米粥放置在他的手边,他用勺子搅合了下,难以下咽。
倒不是小米粥不好喝,刚到榕城那年,他穷的叮当响,倒是治好了他挑食的毛病。
以往在不爱吃的东西,他现在都能忍着吃两口,毕竟他的银行卡余额不允许他浪费。
他舀了勺小米粥,氤氲着的水汽,冒着淡淡的清香味。
秦斯郁按了下他的手,递过去一杯牛奶,勺子落在碗里,碰到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斯郁转过头,对着一旁站着的佣人道,“他不爱吃小米粥,以后都别做了。”
紧接着,他看了看江与诺,又道,“换成山药莲子羹,莲子多放一点。”
佣人连连点头,便自觉退到了一边。
江与诺望着手边的牛奶,脑海里想起昨晚的画面,捂着嘴就往洗手池跑。
他手扒拉着洗手台的两边,整个人匍匐着,又开始打干呕。
明明胃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吐不出来,他就是忍不住的想吐。
“不舒服?”
秦斯郁站在身后,递给他一杯热水。
江与诺愣了愣,接过来漱了漱口。
水没喝两口,那种由心理造成的恶心感又一次袭来。
他趴着吐了好一会儿,吐到只剩下酸水,整个人都吐得虚脱了。
秦斯郁抱起他往楼上走,吩咐管家去叫医生。
江与诺身上没什么力气,推搡他两下都费劲,说出的话都有气无力的,“你没必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