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道:“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你问问张汤敢吗?”
高希宁噗嗤一声就笑了。
能让女儿吓得不哭的张汤,在李叱面前,估计也是战战兢兢的样子,这个世上啊,偏偏就是有这样的相生相克。
“主公。”
一名医官上来,俯身道:“狼猿营的将士们,伤者都已经被救治,高将军和方将军伤势都不轻,已经找地方安置了。”
李叱问:“他们可有危险?”
医官道:“目前看没有性命之忧,不过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了。”
李叱道:“我一会儿去看看他们。”
高希宁道:“我和你一起去。”
夏侯琢从远处过来,走到李叱身前说道:“搜遍了眉城,没有找到裴旗的下落,现在正让人在辨认尸体。”
李叱嗯了一声后说道:“裴旗是不会死的,大概是藏了起来,或者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可以出城的密道。”
夏侯琢看了一眼那群女人,叹了口气道:“把自己女人都甩了,让她们把追兵引走,这个男人还想做皇帝?”
裴旗的那位原配夫人听到这句话后,猛的抬起头:“陛下是为了保护我们才死的,他没有逃!”
夏侯琢用可怜的眼神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而张汤只是抬起手指放在最前边嘘了一声,那位皇后娘娘立刻闭嘴,并且把头低了下去。
李叱和高希宁到了一间偏殿中,高真在这里休息,身上已经包扎过,伤口实在太多,看起来已经被包的像个布人一样。
脸上也有几处伤口,所以也抱了起来,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所以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有些吓人。
见到李叱和高希宁到了,高真还试图挣扎起来行礼,被李叱扶着躺了回去。
这一战能如此迅速的攻破眉城,高真和方别恨带着的狼猿营功不可没。
没有狼猿勇士们拼死守住城墙缺口,宁军的大队人马就不可能那么顺利的攻入城中。
“好好歇着。”
李叱坐在高真身边,仔细看了看,然后笑道:“看起来问题不大,养好了伤之后告诉我想要些什么,只管说,不管是为你自己要的,还是为狼猿营要的,只要我有,都会给你们。”
高真道:“臣手下的将士们死伤不少,阵亡将士的抚恤臣想为他们要双倍。”
李叱回答道:“我已经让人去统计名单,伤者和死者,都按照十倍发放,活着的人也一样,都按照十倍发。”
高真又想起身致谢,又被李叱按了回去。
李叱问:“那你自己呢?”
提到想为高真自己要些什么,虽然看不到高真的表情,毕竟已经包的严严实实,可是看他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一些扭捏的意思。
李叱看到他这样都笑了:“男子汉大丈夫,还有什么是不敢说的。”
高真低着头说道:“臣从小就羡慕村子里的同伴有姐姐照顾,可臣家里只有臣一个孩子,所以……臣斗胆,想请都廷尉大人收我为义弟……”
话没说完,高希宁就板起脸:“不行。”
高真一怔,然后低下头:“臣知道了……”
高希宁道:“这是你求我的事,你和宁王商量什么?你不和我说,却和他说,这便是没有诚意,没有诚意,纵然我再想要个弟弟,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李叱哈哈大笑起来。
高真的眼睛里,也一下子就放出了光彩。
高希宁看向李叱说道:“以后这就是我义弟了,自然是要多照顾些,比如,若你欺负他的时候下不去手,记得喊我来,我一直听人说姐姐欺负弟弟可有意思了,奈何没有个弟弟,现在有了,这般好玩的事……”
李叱看向高真叹道:“你以后自求多福吧。”
高真嘿嘿傻笑起来。
到了晚上,已经在城中整整搜寻了一天时间,也找了不少人是裴旗的俘虏辨认尸体,可是依然没有发现裴旗下落。
所以李叱他们只能是推断,这城中还有一条可以逃生的密道。
廷尉府的人开始去审问,把皇宫里的人逐个分开的问,问了一整夜也是一无所获。
张汤还去问了问那些女人,她们也都不知情,张汤当然也看得出来,她们确实没有说谎。
于是审问的重点,就从宫里的人转移到了幕营的人。
廷尉府的人对幕营的人,哪里还会有什么客气可言,本就是死敌,所以下手起来更为凶残了些。
这一夜到天亮,幕营的人也没有一个能招供出什么可靠情报的。
由此可见,裴旗这个人的性格真的是多疑到了极致,他几乎是不信任何人。
“主公,要不然让我试试?”
归元术看向李叱问了一声。
李叱道:“你有什么办法?”
归元术道:“我曾在楚大理寺做官,知道楚皇宫里的一些事,刘崇信被查的时候,我查阅大量卷宗,审问了大量缉事司的人犯,他们说出来在皇宫里有一条密道,这条密道连杨竞都不知道,是刘崇信为杨竞的父亲所准备。”
“杨竞如果知道有这样一条密道的话,后来宫中出现叛乱的时候,他应该会用,所以臣推测,是刘崇信临死之前忘记告诉杨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