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把匕首狠狠捅进了巨大凶兽的肚子里,然后还要在肚子里狠狠搅和一阵。

  雍州军的抛石车阵地在沿岸一带,澹台压境又是横向顺着河道冲杀,敌人的防守兵力相对就很薄弱。

  再加上已经被李叱把大部分兵力吸引,澹台压境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杀到了抛石车所在。

  “杀!”

  澹台压境虎吼一声。

  宁军队伍汹涌而上,迅速的把雍州军压了下去。

  这些抛石车想毁掉其实没有那么容易,但是想让抛石车不能用却不难。

  越大的抛石车,越是依赖绞盘绞索,澹台压境带人上去一顿乱砍,将绞盘绞索斩断,大型的抛石车也就不能抛射巨石。

  这群如狼似虎的宁军士兵,一边杀人一边疯狂的劈砍那些绞盘绞索。

  这一场好杀,沿江滩头,全都是尸体。

  “发信号!”

  澹台压境见大型的抛石车都已经不难再用了,立刻喊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带人朝着那些小型抛石车冲了过去。

  北岸这边,看到信号升起,都已经急红了眼睛的夏侯琢一声令下:“攻!”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深陷敌阵

  澹台压境的队伍横向切进了雍州军的抛石车阵地,这种情况下,雍州军想支援过来都已经来不及了。

  以澹台压境领兵的能力,到了这一步,不会再给敌人任何回旋余地。

  宁军以汹涌之势杀进营地,迅速的破坏了抛石车,尤其是那些大型的抛石车。

  而在这一刻,早就已经等不及的夏侯琢看到了信号,他在喊出那一声攻的时候,嗓音都格外沙哑。

  剩下的宁军,乘坐剩下的所有船只,不管大的还是小的,只要是能用的全都被拉到了战场上。

  可就在宁军主力队伍的船队往南岸冲锋的时候,雍州军这边也分派过来队伍攻击澹台压境。

  “我来挡住,你们去毁抛石车!”

  澹台压境一声暴喝,只带着自己的亲兵营就迎了上去。

  韩飞豹眼见着抛石车那边出了事,怎么可能还沉得住气。

  他立刻调派歌凌军中的一支过来阻挡,为首之将,是韩飞豹手下八大战将之一,名为孙重笛。

  此人是歌凌军丙字营的将军,麾下有五千悍卒。

  两边的队伍迎面碰上,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对冲了过去。

  孙重笛的武艺,在韩飞豹帐下所有将军中也能排进前五,极为凶悍。

  此人虽是丙字营的将军,在歌凌军中只排在第四,可是深得韩飞豹信任。

  按照武艺来说,他排在丙字营自然无可厚非,可此人还极善于用智,平日里,也是韩飞豹的智囊之一。

  此时见对面一宁军将领只带着千余人队伍迎过来,就猜到了那宁军将领的用意。

  那人是要用少数兵力挡住他,给大部分宁军士兵争取时间破坏抛石车。

  所以孙重笛立刻喊了一声:“后队绕过去,去阻止宁军破坏抛石车,前队跟我杀敌。”

  他的队伍一分为二,大部分兵力朝着抛石车那边冲过去。

  孙重笛见澹台压境手中有一条长槊,心里边加了几分小心。

  但凡是善于用这种昂贵兵器的人,当然不会是草寇出身,而且必是自幼习武。

  而且他们对宁军将领颇为了解,知道宁王帐下善于用槊的人,一个是夏侯琢,一个是凉州大将军澹台器的独子澹台压境。

  这天下间但凡是从军之人,谁没有听闻过澹台器之名?

  百姓们将澹台器誉为西北门神,更有甚者,将澹台器称之为凉州王。

  澹台器那样的人培养出来的独子,自然本事高强。

  所以孙重笛一上来就加倍的小心,不敢轻敌,先是一槊朝着澹台压境的心口刺了过去。

  澹台压境见敌将居然也是用槊的,心里边起了几分豪气与斗志。

  他把长槊斜着立起来,槊锋戳着地面,槊杆再横向一扫,当的一声将孙重笛的槊磕开。

  下一息,澹台压境一脚踢在槊杆上,槊锋往上撩起来,迅疾如电。

  孙重笛吃了一惊,这招式绝非是军中武艺,难道自己是看错了人?

  他哪里知道,澹台压境在和李叱他们到一起后,武艺上早已不拘泥于一格。

  招式更为灵动,颇有江湖气。

  这一槊将孙重笛逼退,澹台压境在槊与地面几乎平行的时候,脚下发力向前,他的大槊便直刺出去。

  孙重笛反应神速,脚下一点再次后撤。

  可是澹台压境的长槊却在他手中又往前滑出去一段,手握住槊杆最尾端,单臂伸出去,将这槊的可用的长度发挥到了极限。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