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发生之后,引起了甘道德的戒备,大街上的巡逻的队伍都比以往多了不少,而李叱他们住处外边的兵力,也增加不止一倍。

  显然,甘道德对于李叱他们还是有所疑虑,毕竟他们来了之后才出现了刺客的事。

  不过甘道德的人倒是没有阻拦李叱他们任何人外出,这两三天来,澹台压境出去试探了一下,进出自由,只是会盘问一下去了什么地方,如果是买东西,买了什么东西。

  李叱他们正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闲聊,见澹台压境回来了,众人都看向他。

  澹台压境走到众人面前就长长的叹了口气,看起来,这表情格外复杂。

  李叱问:“出了什么事?”

  澹台压境看向李叱道:“我是不是长的太好看了?”

  李叱:“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我也有这样的困扰,但我一般没好意思问出口。”

  澹台压境道:“刚才出去试探了一下,屠王军的人没有阻拦,我就想着反正也出来了,就去采买一些东西。”

  他看向李叱,有些悲愤地说道:“然后我就被人羞辱了。”

  李叱看着他,心说以你的武艺,谁能羞辱你?

  澹台压境道:“我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忽然间一辆看着很奢华的马车停下来,有个样貌标志的妇人下车,很不礼貌的拦着我,就直截了当的问我,能不能陪她一天,如果可以的话,她给我买新衣服。”

  他看着李叱,眼神里的意思是,这事要是换做你,你能怎么办?

  李叱沉吟片刻后回答:“你陪她两天吧,我也想要一身。”

  澹台压境:“……”

  余九龄叹了口气,坐在那晃荡着腿说道:“我们美男子,出门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事,可麻烦了!”

  澹台压境道:“你知道吗,你一句我们美男子,能让他们误会我刚才说的那个妇人的年纪,再提高三十岁。”

  正开着玩笑,外边守着的人进来说,朝廷的归大人求见。

  李叱他们全都站起来,因为这是一个信号。

  归元术直接来了,就说明要么出了大事,要么就是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已经可以动手了。

  当天夜里,无来城,杏芳楼。

  安词如两壶酒下肚之后,话就明显多了起来。

  李叱易容之后,装扮成了归元术身边的一个随从,一直都站在角落里,不言不语,只是听着。

  而归元术坐在安词如身边,不时的出言安慰几句。

  安词如现在的话多,可也无非是发发牢骚,说甘道德对他其实没那么好,还有诸如伴君如伴虎之类的担忧,说自己早就想另谋高就之类的。

  看似喝多了,但实则还是在试探,想让归元术带他去都城。

  归元术则陪着他的表演,拍着郑顺顺的胸脯说你放心吧,凡事都交给他。

  郑顺顺看着归大人,觉得还挺疼。

  回去之后,李叱在半路上对归元术说道:“此人肯定有问题,我自己盯着,有事会想办法跟你通报。”

  说完之后就从马车上掠了下去,这把归元术吓了一跳。

  李叱悄悄回去,跟上了安词如,却发现这个人没有立刻回王府,而是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李叱在小巷子里把外边的长衫脱了,里边是一套夜行衣,再用黑巾把脸遮住,继续跟踪过去。

  不多时,安词如在一家客栈门外停下来,谨慎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却没有进去,径直又走了。

  大概两刻之后,安词如绕了一大圈又到了客栈后门,敲了敲门,声音很轻,而且很有节奏,有人把后门打开,安词如闪身进去。

  李叱在对面屋顶上趴着,却没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已经注意到了这客栈的不寻常。

  客栈内外,皆有高手。

  也就是说这无来城里,除了李叱他们之外,还有另外一拨人在有所图谋。

  李叱记住了那敲门的节奏,就一直在屋顶上趴着没离开。

  他动作很轻的把千里眼取出来,朝着客栈中观察,在亮着灯火的房间中,透过后窗依稀看到了安词如的身影,进门就跪下来磕头。

  李叱心里一怔,莫非这安词如,是甘道德其他对手派来的奸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计划就必须再有改变了。

  大概又两刻之后,安词如从客栈出来,依然走的是后门,离开的时候脚步很快。

  李叱悄悄退下去,格外谨慎,他能感觉的出来,在客栈内外都有很危险的气息。

  又半个时辰之后,李叱回到了住处……扛着安词如。

  他从后院跳墙进来,以他的实力,避开外边屠王军的护卫并非难事。

  澹台压境今夜当值,看到有人跳进来立刻就迎了上去,然后就注意到了那人脸上的黑巾,有个可可爱爱的小鸭子图案。

  “当家的,能不能别太张扬……”

  澹台压境指了指李叱的蒙面黑巾:“这图案……”

  李叱道:“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快把人接一下,我扛了一路,这个家伙还挺沉。”

  澹台压境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