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钟离的安慰,白落当天晚上在伴着大雨声睡了一个非常安稳的觉,像只风雨中屋檐下纯真的雏鸟。次日醒过来的时候还吃到了若心村长精心准备的早餐。

  美味的米米窝和翡玉什锦袋还有珍珠翡翠白玉汤,香味让白落直流口水。

  坐在饭桌前白落再次乖巧的向若心确认道,眼睛都快流出口水了:“真的都可以吃么?!”

  若心看着小馋猫的模样,笑呵呵道:“当然,这些都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

  白落开心的举起小手:“谢谢若心婆婆!”

  若心看着大快朵颐的白落,露出了慈祥欣慰的笑容:“喜欢就多吃些,不着急,小心噎着。”

  白落左手一个什锦袋,右手一勺汤,幸福得眼都要眯起来了。

  钟离则坐在旁边,吃的慢条斯理,执箸的姿势极其文雅,寻常饭菜端到他面前似乎都是值得认真品尝的美味佳肴。

  两人吃了一会儿温迪才一身狼狈的走了进来,浑身湿淋淋的,还一步一个喷嚏:“阿嚏——!啊——嚏!!!”

  他在看到饭菜的时候眼睛都亮了,闪出了饿狼般的精光:“啊,有吃的!”

  说完饿虎扑食般冲到桌边,结果在钟离旁边的位置生生刹住了脚步,强行绕到了白落旁边落座,猛灌了一口热汤有又塞了几个包子之后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啊,真是太美味了,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白落热情的给他打招呼:“呀!是昨天救我的小哥哥!”

  温迪笑眯眯道:“你好呀,叫我温迪就好。”

  若心只当三人是一起的,闻言笑呵呵便道:“想喝酒么?地窖中也有些自家酿的黄酒,我去拿。”

  然后就听见钟离一声重重地咳嗽:“咳咳!”

  温迪连忙摆手道,极力藏住自己那渴求的小眼神,违心道:“不用,不用麻烦婆婆了!早上不宜饮酒,再说还有小孩在,不用拿了不用拿了。”

  白落此时吃的差不多了,听到似乎有新的好吃的,立刻支棱着耳朵:“酒是什么?好吃么?!”

  钟离给了温迪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

  温迪提到酒浑身都是反骨:“酒是很好喝的饮料哦!将来到蒙德城我请你喝!”

  白落眼睛亮晶晶的:“好啊!”转头去拉钟离的衣袖,兴奋道:“钟离!我们什么时候去蒙德!”

  钟离不轻不重的把茶杯敦到了桌面,发出了一声轻响,温迪瞬间哑火,保命似的给自己找补:“嗯,但是得等你长大些了哦,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

  白落嘟着嘴,抗议道:“可是你也是小孩子!就比我高了这么一点点!”

  温迪:“额……我虽然看起来是孩子,可是年龄已经很大了哦。”

  白落动用这自己得到小脑袋,显然不是很相信温迪的话,温迪举起手发誓:“真的!我就比钟离先生年纪小一点点哦。”

  白落转头找钟离确认:“真的么?”

  钟离长长地叹了口气:“食不言,寝不语。”,然后看向温迪:“入乡随俗,这位朋友还是遵从璃月的规矩为好。”

  温迪在嘴巴前比了拉上锁链的姿势,但是白落却心痒极了,趁着钟离夹菜的时候小心的凑到温迪旁边:“食不言寝不语是什么意思啊?”

  温迪十分配合的压低了声音凑到白落耳边:“就是吃饭睡觉的时候不能说话的意思。”

  白落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钟离:……

  这顿饭吃的相当闹心,至少在钟离眼里是如此。于是在温迪发出想要随行去璃月的邀请时断然拒绝了他。

  温迪一脸失落:“喂,钟离先生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再说白落刚拿到神之眼,不需要一个良师教导怎么使用么?”

  他不提神之眼还好,提了钟离就更想揍他了。

  温迪:“再说白落也很喜欢我的,对不对?”

  不想白落主次极为分明:“白落喜欢温迪,但更喜欢钟离!”

  温迪套路失败不死心道:“我也很久没有见到胡桃堂主了,也十分想念呢,毕竟和我如此趣味相投的小姑娘真的不多见了呢!”

  海灯节的某个画面历历在目。

  “嗯……”钟离抱臂沉思,在温迪以为有希望的时候却见对方双臂一扣:“壁立千仞!”

  温迪脚下百米岩脊遽然破土而出,再一次的将人送上高空,在天空中一闪就彻底不见了。

  白落手搭在眉骨上,目光追随着温迪划出来的抛物线,震惊的长大了嘴巴:“哇!好高啊!”

  钟离一眼都不想再看见那吟游诗人了,径直迈开向前:“走了,回璃月。”

  “哦,好!”白落立刻小跑追了上去,想要去拽钟离的衣摆却被钟离牵住了手。

  他仰头看去,钟离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已经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好好看路。”

  “嗯,好。”白落听话的看向前方,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点温暖还有点点开心。

  ——

  璃月港繁华依旧,因为前些日子的风波再一次加强了对至冬人进入璃月港的稽查,导致许多商人无法进入璃月港进行交易。据说至冬方面正在和凝光进行交涉,双方十分胶着。

  因此港口的守卫更加森严了,过检的人几乎排起了长队。

  忙得不可开交的排查士兵头也不抬的冲下一个排队的人道:“请出示证件。”

  随后一只很好看的手递过来了一张璃月证件。那士兵一愣,原因有二,一者是对方的手很好看,黑色的手套衬的五指修长匀称,而且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还带着一套奇怪的蓝色宝石戒指,看起来很有钱,一个是对方的证件。

  他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对方,那是个很好看的青年人,一头微卷的墨蓝色的长发,银丝无框的眼镜的尾端缀着菱形的宝石,未语先笑看起来温和极了。

  士兵有些诧异:“璃月人?”然后解释道:“璃月居民不用过检查,直接出示证件进入就可以。”

  对方听见后,温和笑解释道:“我已经离开故土很久了,之后在至冬常住,想来还是过一下检查比较符合规定,也避免了给你们造成麻烦。”

  “啊?多谢体谅。”守卫很少见到这么配合的人,眼前这个自主报备的人和其他试图浑水摸鱼进来的至冬人完全不一样,因此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好感,因此在询问环节也相对礼貌得多,在并未查到对方有嫌疑之后就将人放了进去。

  “欢迎来到璃月城,希望您能和故人有很好的相遇。”守卫冲他行礼后就去审查下一位了。

  潘塔罗涅微微一笑:“多谢。”

  自然是能见到故人的,毕竟自己就是为他而来的。

  他站在桥上仰头去看着繁荣福强盛的璃月城,弯起的眉眼盖住了心底的愤怒和仇恨:“是啊,我回来了。”

  摩拉克斯。

  往来北国银行的商人发现今日的银行似乎有些不同,就是所有员工都正式的连头发都一丝不苟,对待客人更是兢兢业业,连平日里最经常站在门口摸鱼的守卫都一本正经的说着欢迎光临。今日的北国银行仿佛转了性。

  在阁楼看到每个人都兢兢业业的潘塔罗涅十分满意,在昏黄的灯光中对身后阴影中的同事道:“相比驭下之道,你还是需要在精进一下的,是吧,我亲爱的同事,多托雷。”

  只见第三个博士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坐在圆桌上:傲慢而肆意:“无论是实验,还是真理都不需要废物,你豢养的蝼蚁也并未帮你获得摩拉克斯的认可,不是么?”

  富人的眼睛反射出昏黄的灯光,很好的掩盖了心底的杀意,脸上的笑容如同一张假面:“但是总比在摩拉克斯手里损失了两个最强战力义体还一无所获的叛逃学者要成功的多,不是么?”

  “那只是通向真理必须的损失而已。”博士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便忽略了同事的嘲讽:“颠覆神明的道路总需要多一些乐趣才更加值得期待。”

  “所以将你的同事千里迢迢呼唤过来,并不是被璃月七星追击得毫无退路了么?实验,当真是可很好的推辞啊。”富人十指交叉,微微歪头:“这可不像是求人的态度呢。”

  多托雷微微晃了下手中的试管,荧光的液体似乎正在溶解一缕发丝,毫不客气回怼着富人的嘲讽:“那就感谢我吧,感谢我给你一次战胜摩拉克斯,获得神明认可的机会。”

  “呵。”富人毫不客气的嘲讽出声,刚想回敬几句就听见远处最年轻的执行官踏上台阶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有些随意而不满的声音:“喂喂,火急火燎的把我请来只是想让我听你们吵架么?”

  公子并未坐在桌子前,而是随意的支着一只脚靠在了廊柱上,随意的摆弄着手里的小玩意:“先说好,打起来了我不可管。”

  大约是年轻的气息冲散了整个空间中的针锋相对,博士和富人也将各自的心思藏了起来,至少能好好说话了。

  博士对潘塔罗涅道:“确实,我需要你的帮忙。”

  富人也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假模假样道:“是在下的荣幸。”

  博士不在意的一哂:“我需要你拖住璃月七星的视线,让我能有足够的时间完成接下来的实验。”

  富人微微点了点头:“你应当知道我的原则,公平是交易不可违背的准则,那我能得到什么样的利益呢?”

  博士懒洋洋道:“你不是已经拿到筹码了么?”

  富人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成交。”

  彻底被无视的公子更加不满了:“喂喂!我想喊我来也不是来当一个旁听者的吧!”

  博士的笑容常常给人一种渗人的阴森感,像是个浑身冰冷的毒蛇:“不,作为最年轻的愚人众执行官,我会给你一个机会。”

  公子微微挑眉看向他,用眼神询问什么意思。

  博士:“给你一个和神明对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