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休息两个小时,任齐就开始给江辞野化妆,“要不给你搞个断眉?”

  他发现江辞野的眉毛长得很好,又黑又密,不用修眉,眉形也很完美。眉弓高,显得眼窝深邃,五官立体,很有一番气势。

  江辞野正要答应,任齐又说:“万一造型老师不同意呢?都得听公司的安排。”

  “不用担心,剔吧,我相信你。”江辞野拿起一把修眉刀递给任齐。

  先给江辞野的脸做好保湿,再用修眉刀在眉峰稍前一点,细细的剔掉两道痕。

  鼻梁,嘴角,脸颊都用红色伪装伤口,配上粉白的创口贴,整个人像英雄救美,和别人打了一架的少年,浑身戾气,被创可贴封印住,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任齐化完了,端着江辞野的脸左看右看,忍不住点评一句,“很帅!”

  两人忙活完,出门到摄影棚,任齐的脚本来就伤的不重,不然他宁肯放弃初C的位置,也会去医院。

  现在只要走路时不过分用力,也不觉得感到疼痛,只是待会儿唱跳会有点吃力。

  路过铁门,照片当然被摄像头拍下来,传到网上。江辞野的粉丝议论纷纷。

  “哥哥好帅,我腿软了。”

  “江辞是不是受伤了,怎么贴创可贴在脸上?”

  “说不定是配合战损妆呢,这个妆好帅!”

  “节目组没发通告啊,应该没什么大事。”

  ……

  一路上走过来,有人期待将眼神投向江辞野,粉粉嫩嫩的创可贴,和江辞野不善的眼神,明明一点都不相配好嘛。

  触到他冰冷的目光,众人都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

  任齐扯了扯他的衣袖,现场很吵,江辞野立刻弯腰低头听他说话。

  “你脸色好一点,别像别人欠了你钱一样。”说着又摸了一把江辞野的寸头,刺刺的感觉十分解压,“赶紧去位置上站好吧。”

  录制正式开始,虽然比上午好了很多,但还是调整了很久,每加跳一次,任齐就觉得自己的脚痛一分。

  趁间隙里用纸巾擦掉汗水。

  跳到晚上十点,导演终于满意了,大家纷纷回宿舍休息,任齐和江辞野还得去录音室录音。

  往常录音老师该下班了,今天是特地在这里等他们。

  两人一进去,就赶紧给老师道歉。工作人员虽然有不满,看他们态度好也没多说什么,挥挥手叫他们赶紧。

  任齐坐在录音棚的高脚椅子上,脚不用受力,他的精神就更好的聚集到唱歌上。

  两人都唱得不错,但还是来来回回地录了好几遍,要求所有单独录音选手的选手,声音至少在一个调上,不然到时候拼在一起,也很突兀。

  等录完已经是十二点了,站在录音室门口的台阶前,江辞野蹲下身子。

  回头道:“上来。”

  任齐也很疲惫,没多扭捏就爬在了他的背上。江辞野抓住任齐的大腿中部,稍一用力,就将人背起。

  任齐突然腾空,双手不自觉地搂住江辞野的脖子。江辞野走得又快又稳,他也很快放松下来。

  任齐被制服裤子紧绷着的大腿肉,陷进江辞野的指缝中,但他此刻没了那些旖旎心思,只想快点回去,给任齐涂药。

  任齐抬头看月亮,照亮了一片天空,连云的形状都十分明显。

  任齐一手撑在江辞野肩膀上,一手尽力的向上伸,好像伸手就能触碰到云。

  “原来这就是两米的视角么……”任齐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江辞野便将他向上颠了颠,让他变得更高。

  晚上的风凉凉的,从树木见吹过,响起沙沙的声音,又拂过任齐的后脖颈,他忍不住偏头看一眼。

  路灯照不到的地方,黑漆漆的,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吓得任齐赶紧低下身子,重新搂紧江辞野,将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明明只有十分钟的路,在江辞野有规律的颠簸中,任齐已经哈欠连天了,可能是因为今天经历了太多人,靠在江辞野肩膀上的任齐,发出来均匀的呼吸声。

  宿舍楼下除了保安一个人也没有,江辞野人脸识别进了楼,回到宿舍,将任齐放在沙发上。

  “醒醒,任齐,醒醒。”江辞野轻生唤他的名字,任齐一无所觉,还翻了一个身,将脸用胳膊遮住。

  江辞野叹了一口气,总不能叫他这样睡。他只好去浴室打了热水,放在沙发旁的小几上。

  江辞野好像也没发现自己的变化,若是换成别人,他肯定是毫不留情地将人弄醒,更别提贴心照顾了。

  取来卸妆湿巾,坐在沙发一头,轻轻地将任齐的头抬起,枕在他的大腿上。

  或许是他的大腿肉太硬,或许是腿有倾斜的弧度,任齐总要扭来扭去。

  江辞野将脚立起来,这样大腿面总算能保持水平了,就是有点累。一只手轻握住任齐的下颌,固定他不乱动。

  这时候江辞野才觉得任齐的脸真小,他偷偷比划一下,用他的手就能遮住。

  【小头小脸的,难怪那么好看。】江辞野在心里感叹。

  他用卸妆湿巾轻轻擦掉任齐脸上的妆,看着任齐睫毛颤动,吓得屏住了呼吸,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心虚。

  可是任齐没醒,他又很快说服了自己,他又没有在偷香窃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是不想看任齐带妆睡觉对皮肤不好,才帮他卸妆的,这是乐于助人,是知恩图报!

  卸完妆再用热毛巾擦几遍脸,任齐的脸被他擦得粉粉的,像刚剥出来的白煮鸡蛋,软,滑,通透。

  叫人想要咬一口。

  好在江辞野很快止住了动作,不然明天任齐脸上就要多一个牙印了。

  洗完脸,他又如法炮制地给任齐涂了药,只是这次是热敷。

  安顿好这些,给任齐还上毯子,他就进了浴室。进浴室之前,江辞野还再三确认了任齐是睡着的。

  没过多久,浴室里响起水声,夹杂着或轻或重的喘息。

  脑中闪过白光的那一刻,江辞野首先想的是,他会把卫生搞干净,不叫任齐发现的。

  然后是给自己找借口,血气方刚的青年,都住进来一个星期了,是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