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齐扶着床边站起身，散落一地的衣物展示了昨晚的激烈。
挑起一块黑白色的布，这块布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衣服，因为它不仅简陋凌乱，上面还有明显的人为撕毁的痕迹。
他发现角落里放着的自己的背包，忍着身上的不适穿戴好，赤脚走出了卧房。
临走前回望一眼床上熟睡的顾承，脑中闪过一些画面，任齐大概能知道昨晚两人都是自愿的，更多的就不得而知了。
客厅里也是一片狼藉，沙发上留下一摊明显的深色水迹，经过一夜已经干涸。
任齐手机下单经常光顾的保洁公司，然后缓缓向自己家走去。
走进浴室，任齐仔细的清洗自己的身体，被温热的水包裹，并没有让任齐放松下来。他脸色僵了一瞬，手还是缓缓向着后方摸去。
试探着触碰红肿的敏感处，并没有摸到什么粘腻的液体，让任齐松一口气，还好，顾承昨晚应该帮他清理了。
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航空公司提醒他即时抵达机场。
机票？
任齐揉了揉太阳穴，他什么时候订过机票？或许自己该去医院看看脑子了。
任齐自嘲地想，又想起昨天看见那一纸体检报告，有些恍然。反正都治不好了，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有那么重要么？
这个机票订得正好，让他逃离所有的烦恼。至于顾承？昨晚也算是成全自己的执念了。
任齐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身体下滑，安心的浸入水中。
眼看时间快到中午十二点，任齐也发觉自己饥肠辘辘，更重要的是，之前和程早约了饭。
他换了一身衣服，带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出门来。任齐没开车，家里的水电全部关闭，预示着主人要出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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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哥，这里！”
任齐一出现在餐厅门口，程早就发现了他，站起身兴奋地打招呼。周围的人听见声音纷纷看过来，程早也发觉自己声音太大。
笑着向众人道歉。
坐在拐角处的何霁越，听见熟悉的声音，探头一看，果然是程早。
本想去打个招呼，就看见任齐向着程早的方向走去。
想着两人有约，何霁越识趣地没去打扰。嘴中哼着没有名字的乐调，百无聊赖地戳着碗中的菜，想着不久之后的表演。
？
何霁越计算着时间，突然发现哪里不对。昨天是任齐的生日，按照顾承之前认真准备的架势，任齐怎么可能现在自己一个人来和程早吃饭。
何霁越通过缝隙看清程早的餐桌前只有两个人。
顾承没来？何霁越想起任齐进门时是带了一个小行李箱的，难道昨天晚上崩了？
何霁越有些幸灾乐祸，不知道自己好友为什么对“任齐很爱自己”这件事十分笃定。他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给好友发去消息，完全没想到将会发生什么。
“昨晚怎么样？”
顾承收到消息时已经起床，是被任齐请来的保洁叫醒。虽然任齐不在自己身边，电话也打不通，但回想起昨晚的甜蜜，顾承根本没想那么多。
反倒是不让保洁进卧房，自己仔细打扫起卫生来。
“很好。”
看着顾承发来的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何霁越都能想象出顾承嘴硬的样子。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好奇的问：“那任齐现在在你身边吗？”
“你问这个干嘛？”顾承翻到自己给任齐发消息的页面，并没有收到回信。顿了片刻，又发来消息，“当然在啦，他还在睡觉。”
何霁越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忍不住笑出声，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照片上能模糊地看见任齐地模样。
不经意道：“哦，没事，就是看见一个人，挺像任齐的，还带着一个行李箱，看着像要出门的样子。
既然你说他还在床上睡觉，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地址”
顾承立刻发来消息，何霁越磨磨蹭蹭不说，还想调侃顾承两句，顾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无奈地说出餐厅位置，挂断电话继续吃饭，时不时抬头看餐厅门口，何霁越整个人被吃瓜的欲望占据，感觉桌上的美食都食之无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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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两人开心地一边吃，一边聊天。
“任哥，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任齐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身上的痕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所幸没有什么大体力活动，他并没有出汗。
“没事，这里不是有空调么，最近身体不太好，穿太少反而会冷。”
程早点头认同，什么心疼道：“也是，任哥平时的工作就很忙了，这么累还要照顾顾承。顾承他很难照顾吧？”
程早心中始终记挂着顾承朋友圈发的背影照片，故意抛出关于顾承的问题，想看任齐怎么回答，就算只是离职员工对老板的吐槽，也会让他满意。
任齐听见顾承的名字，脸上明显僵了一瞬，下意识想要否认：
“没有……”又看见程早大而亮的眼睛，轻笑着低声补充道：“钱给得挺多的。”
短短一句话，就将两人的关系定义在老板和员工之间。
程早闻言就笑了起来，开始给任齐讲一些搞笑的事，将原本有些沉闷的任齐连连逗笑。
“任哥，你带这个箱子是准备出门玩么？”
任齐瞥一眼20寸的小行李箱，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怕和顾承419之后不好处理准备跑路，反正机票定着本来就是为了出门玩的。
“是啊，现在辞职了，可以好好享受人生了。”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想到这里，任齐笑得眼睛眯起。
餐厅响起舒缓的音乐，程早就在此时突然开口：
“那哥介意旅程多一个人么？”
任齐愣了一瞬，“你不用上班么……”
不远处推来的放着玫瑰花的餐车和程早专注的眼神，还有回响在餐厅中陡然变的激烈的，如同告白者心声一样的音乐，都表明：
程早不是只想做一个普通的旅游搭子。
他拿过玫瑰花，递给任齐。
任齐脸上的笑渐渐消失，转为严肃的表情。程早哪里还不懂，他挥手叫侍者换掉音乐。
任齐舒一口气，想着只要程早没完全说出口，两人之间就还有台阶下。
“任齐，我喜欢你，可以让我做你男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