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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翻过年去，时间就进入了2007年。
这一年的开头就发生了大事件——虚空石的数量终于大致达到了能供高专的人员一人一块的程度。
这其实也够了，毕竟三大特级加天与暴君才是支撑战场的主要战斗力，其他人参战更多是出于一种磨炼。
贺楼烛从各大家族调了别的反转术式坐镇高专，而此时此刻，所有自愿参战的在校生、毕业生加上硝子，正一齐站在操场上准备前往虚空位面。
和虚空石一同送来的，还有她刚重生时上交给国家研究技术的超大型咒具。
贺楼烛站在首位，术式止月神发动。
银白的满月在她身后徐徐升起，然后宛如太极图一般旋转分开，庞大的楼船被月盘吐出，巨型的身量甚至划破了云层。
黑发的少女用怀念的眼神看了看悬停在身旁的楼船，给身前目不转睛的众人解释:“这是『渡厄飞舟』，是咒力驱动的超大型咒具，将由我的咒力供给驾驶，作为我们在虚空远征的基地。”
伏黑甚尔:？单人咒力驱动？什么怪物？
飞舟还有很多别的功能，比如可以增幅咒力用咒线链接所有外出作战的术师，这样受伤时远程也可以及时得到反转术式的治疗——顺带一提之前兼职医生的乙骨忧太现在还是个小学生，所以本次要带上硝子——是一周目时术师数量实在稀缺的无奈下催生出的技术产物。
只是她刚拿到手，都还没来得及实战，世界便毁灭了。
贺楼系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最终只笑叹道:“它名为渡厄，希望我们也可以顺利保护自己的位面渡过劫难。”
“会的。”
五条悟第一个回应她。
白发的少年锋锐的笑起来，他蔚蓝的眼瞳中是逐渐燃烧起来的、熠熠生辉的勃然战意。
他语气笃定，自信的样子就如同神明诉说天经地义的公理:“我们一定会赢。”
贺楼烛于是也轻快的笑起来，她抬手定位虚空的所在，毫不犹豫地打破了两个位面之间的界壁。
＊
他们这支远征军在虚空战斗了大约一年的时间。
期间夏油杰还因为契约了虚空兽，不再需要‘胶囊’而是可以自行吸取咒灵的负面情绪，也算是彻底摆脱了咒灵操术的难吃味道。
真是可喜可贺。
五条悟则是在出发的路上就得到了『世界』的馈赠——是和时间法则同等级的数学规律。
『世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祂也想给自己多上几道保险，因此并不吝啬于把强大的规则赠予自己的孩子。
只是规则这个级别的力量自然与其他不同，原则上是得到就必须完全掌握，否则以人类的□□强度来说，高低也是要被撑爆体的。
……嗯，可能炸成多少块会有些区别。
不过五条悟再怎么说，也比贺楼烛掌控法则时死马当活马医的状况要好上许多，就算最终失败也还有时空使兜底，『世界』赠出法则时自然少了许多顾虑。
掌握当然只能在实践中进行，虚空刚好是绝佳的试炼场。
五条悟也确实不负『世界』所托，在最终决战时完全掌握了法则，与贺楼烛合力杀死了不断孵化虚空兽的兽皇母体。
一如他出发时所说。
胜利的那一天是11月7日，正是硝子的生日。
楼船还在虚空中向着地球位面所在的界壁方向航行，术师们就在半途进行了狂欢式的庆祝。
“生日发生这种大好事，硝子果然是我的幸运女神。”
贺楼烛搂着自己的闺蜜由衷的感叹道。
家入硝子双手捏上她的脸往外拉，面上一脸嫌弃，眼神却分明笑着:“你这是什么恶心的说法。”
黑发的少女顶着脸部的推力表情夸张的抱上去:“呜哇我的女神竟然嫌弃我吗。”
两个女孩子笑闹成一团，她们的旁边是围在一起比拼酒量的幼稚DK们——虽然有猫端着果汁在浑水摸鱼——不远处伏黑甚尔一个人占了张桌子独酌，那看上去自在又惬意的样子也说不清是DK排挤他还是他排挤了DK们。
术师们正在开自助烧烤大会。
贺楼烛的空间深不见底，咒术师的数量又不多，塞下几十人三五年的食材绰绰有余，而既然已经胜利返程了，就干脆拿出来让大家放松放松。
大厅里满是压力释放后放飞自我的术师，在周围气氛的感染下，高专组也决定玩点应景的餐桌娱乐。
经典的国王游戏。
七海建人:“不，我并没有想参加。”
然并没有人听可怜的学弟讲话，连伏黑甚尔都被上司压着过来参与游戏，他当然不能允许有人跑掉，这会儿已经手臂环压上七海的脖子，熟练的洗起纸牌了。
七海建人:……
屑老师！
第一轮摸牌，灰原幸运的当上了第一任国王。
刚开始玩大家都还没放开，他又是高专难得的纯良人，善良的狗狗摸着自己的后脑，中规中矩的提了个指令:
“那就3号站起来去外面喊一圈我是笨蛋吧。”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没有人动。
灰原:……
他心中顿觉不妙，颤抖着手指翻开了桌子上国王的暗牌。
小丑竟是我自己。
小狗一脸悲痛的冲出去，迎风在空中挥洒出晶莹的泪水:“我是笨蛋——是笨蛋——笨蛋——蛋——”
硝子:“确实是笨蛋呢。”
夏油杰:“说的也是呢。”
总之幸运了但是没完全幸运。
第二轮摸牌，贺楼烛笑着翻过自己的国王牌面，她提的要求也很温和:“嗯……那就4号让5号表演一种动物吧。”
夏油杰率先翻开了自己的卡面，是5号。
4号是五条悟。
大猫眼睛顿时一亮，他思考都没思考，一个名称居然下意识脱口而出:“猴子！就表演猴子吧！”
夏油杰的表情瞬间扭曲着黑了一个度。
贺楼烛:……
等、等一下！这居然也能踩雷的吗！而且这周目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你们是怎么做到对猴子精准敏感的啊！
大猫满脸兴奋的催促着夏油杰，迫害挚友迫害的异常开心，大狐狸咒力都控制不住有些外溢，最后刘海片无风自动，脸色漆黑的“吱”了一声。
贺楼烛:噗。
虽然但是、杰的表情真的太好笑了！
她心里啧啧称奇:果然搞物种歧视是会遭报应的！猴子多可爱！
第三轮的国王正是上一轮的苦主夏油杰，丸子头的DK满脸险恶，他皮笑肉不笑道:“那就1号一边唱儿歌一边跳女团舞吧。”
七海建人:……
金发的少年看着手里的1号牌，满脑子只有:累了！赶紧毁灭吧世界！
『世界』:？
然而被几个特级虎视眈眈的盯着，就算死也得跳完了再死。
七海的双眼已经失去了高光，用自己新装的四肢跟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硝子特意找出来的视频，僵硬的跟着跳了一首女团舞。
硝子&灰原:“哦哦哦哦哦好厉害！”
硝子缺大德的鼓掌，能看到娜娜明的电臀！值回票价了！
第四轮的国王是没当国王时就能迫害别人，还迫害的很顺畅的硝子。
她直接给不温不火的游戏猛踩了一脚油门:“2号换女装吧。”
2号无所谓的换好了衣服。
所有人:……
救命啊！白色吊带裙的伏黑甚尔！！
几个DK都露出了一脸痛苦的表情，家入硝子立刻偷偷跟闺蜜窃窃私语:“你看那个胸真的好厉害……”
贺楼烛一脸惊叹的点头。
五条悟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更不好了，甚至都有点发绿，他干呕了两下催促道:“快快快下一轮！”
第五轮的国王是清纯白裙男郎伏黑甚尔，他想了想六眼小鬼的反应，可有可无的赌了一把，懒洋洋道:“那就6号摸着自己的胸说好小吧。”
五条悟翻开了自己的卡面，6号。
赌运稀烂的天与暴君这时候倒居然压对了！只能说他对五条悟的恶意超越了命运！
白发的最强黑着脸色把手放上胸口，咬牙切齿的说:“好小。”
伏黑甚尔嘲笑出声。
大猫顿时额角青筋猛跳，想了想觉得这样不行——怎么能在烛的面前被他比下去！？
猫咪蓝眼睛一转就有了坏主意，他换了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拉着女朋友的手抚上自己的胸肌，可怜道:“阿烛多摸摸就大了。”
伏黑甚尔:“嘁，花言巧语的小鬼。”
贺楼烛摸着手下弹软的触感立刻晕头转向:咳、虽然但是、她确实更喜欢悟的！
猫饲主产生了奇怪的攀比心:而且她家猫咪的胸明明也很厉害！
白发最强看着女朋友染上红晕的脸颊，又重新得意起来了。
呵！阿烛刚才看那家伙的胸不过就像是看到了整齐的猪排！
大猫不由满意的想——果然还是老子的身材最棒！
气氛到这里已经火热了许多，男士们被轮流迫害了一轮，后续的效果就是纷纷上了头。
什么“1号抱2号深蹲！”“4号压在6号上面做俯卧撑！”“3号和5号手拉手对唱情歌！”的要求层出不穷，突出一个宗旨就是互相恶心。
七海的表情已经显露出了死寂的安详，看上去对人世间都没什么留恋了，剩下几个人还在那咬着牙硬撑，给家入硝子和贺楼烛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但是看热闹是会遭报应的。
第若干轮，战火终于烧到了两个局外人，不知道谁一掀国王牌，声嘶力竭的说:“1号和6号隔着纸牌接吻！”
1号贺楼烛:……
6号家入硝子:哈！
棕发的JK居然相当积极的拿起了纸牌，大厅的灯光好像都变成了橘色。
她一把揽过贺楼烛的肩膀，眼睛布灵布灵的凑近:“来吧，亲爱的～”
贺楼烛只能安慰自己:还好是硝子啊哈哈……
只是距离越近，后背那道紧紧跟随的视线便越滚烫，到最后几乎烧了起来。
贴上纸牌的前一秒，被夏油杰和伏黑甚尔联手压在地上的五条悟终于忍无可忍的爆了咒力。
0.2秒领域展开！
无垠的宇宙瞬间张开又坍缩，满场的术师都被无量空处庞大的信息流震得头晕脑胀，纷纷失去了意识。
用反转术式多抵抗了两秒的硝子临睡前狰狞的呐喊:“五条悟你是不是玩不起————”
＊
楼船之中一片寂静。
这也是当然的吧，毕竟无量空处把所有人都放倒了。
五条悟抱着贺楼烛躺在床上还忍不住嘀嘀咕咕的抱怨:“硝子真是过分。”
小气的样子看的猫饲主心里发软，亲上小男朋友的嘴唇低声哄他:“那只给悟亲亲。”
猫这才满足了些，只是绷紧的弦一松，困倦便立刻涌了上来——用法则高强度战斗了一整天，刚才还又开了一次领域，即使是最强也会觉得疲惫了。
看猫咪已经困得直点头，贺楼烛又加厚了一次简易领域的空间壁，确保六眼的感知足够舒适，才轻轻抚着他的发顶哄他入睡。
＊
五条悟又开始做梦。
自从进入虚空，他便时常如此，长长的、无法挣脱的梦境，醒来后却从来记不清自己梦到了什么。
这对大脑最为发达的六眼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所以当然不是普通的梦。
能横贯不同周目的，只有法则。
从接受『世界』的馈赠起，五条悟终于能一窥那些朦朦胧胧的前尘往事。
而今天他对法则融会贯通，那些断断续续的、始终无法完全看清的过往便一一浮现，梦境也就格外的长。
几乎就要走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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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开始是烛妹的奇妙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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