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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定任务的结果很快就发了下来。
五条悟和夏油杰理所当然的是一级术师。
而贺楼烛只评了个二级。
高层美其名曰:出于外交考虑，二级术师不会接到太危险的任务，更能保证交流生的安全。
哈？就算十个特级咒灵一起上！对烛来说又能有什么危险！
五条悟气不过就要去理论。
被贺楼烛一把拉住，她无所谓道:“既然要保护交流生，那我经常和一级术师一起出任务也很正常吧。”
说罢冲着五条悟俏皮的眨眨眼:“悟会保护我的吧？”
大猫浑身都僵住了，他支支吾吾:“你、你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啦。”
贺楼烛被他傲娇又害羞的样子可爱的不行，异色的双瞳中笑意流转:“那就拜托悟啦。”
她声音轻轻的，听在耳中甚至快要被急促的心跳声盖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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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级之后任务迅速就多了起来。
夜蛾正道正在语重心长:“总之这次任务情况很复杂，又是在闹市区，出手的时候一定要克制！”
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对贺楼烛交代:“贺楼，你看着他点儿！”
五条悟不耐烦的拖长了声音:“知道啦夜蛾！好啰嗦啊你！”
夜蛾正道:你最好给我是！
他黑着脸对唯一靠谱的女学生总结道:“总之，一定要放帐，以及别让悟乱来！”
贺楼烛能怎么办，当然是袒护猫咪先糊弄过去啦。
她笑的一脸乖巧，毫不犹豫的应声:“放心吧夜蛾老师！”
如果夏油杰或者家入硝子在场，就会大声举报偏心且毫不掩饰的贺楼烛在五条悟的事上根本一点都不值得信任！
可惜这里只有单纯的班主任，夜蛾正道只是欣慰的点点头:“那么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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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任务有些麻烦。
起初只是大财阀的商场里有人无缘无故的失踪，并没有引起过多注意。
但后面又陆续出了几起，商场不比别的地方，再大也是一栋楼，怎能可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商誉严重下滑甚至影响了其他连锁店面，大财阀作为上层权贵，对咒术界自然也有所了解，怀疑是咒灵作祟，当下找上门来委托。
只是开始的二级甚至后来的一级，每个来探查的术师都能肯定商场里确实有咒灵，但就是找不到。
以术师的方向感居然会在商场里迷路这就离谱，但更离谱的是就算抓住一丝咒力，顺着追去，感觉和大脑的认知也会出现偏差导致跟丢目标。
……简直就像，一踏进这栋大楼，就被某种特殊的磁场影响了思维一样。
前往的术师全都无功而返，随着舆论的发酵，大财阀商场之外的其他业务也受到了冲击。
这下他们坐不住了，去高专点名要了一年级的五条悟。
五条家的六眼神子一定可以最快时间抓到诅咒，最大限度的保护财产安全！
夜蛾正道:虽然六眼是擅长观察没错！但是你这要求的后半句很难做到啊！
他想了想只能把同样拥有特殊眼睛的贺楼烛一起派了出去。
五条悟和贺楼烛此刻正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虽然目标大楼做了清空，但这里太繁华了，很难说服没有利益关系的其他人，周围的商铺还是照常营业。
贺楼烛抬手放下帐，和五条悟一起走进大楼。
领着财阀大额佣金留在这里监视情况的术师就在大门内等他们。
他高傲的自我介绍，自称是禅院家的一级术师。
自从御前比斗双方家主同归于尽之后，五条和禅院两家就颇有点水火不容的意思。
更别说这代五条家出了五百年一遇的六眼加无下限，而禅院家的祖传术式却迟迟没有动静。
他看着戴着墨镜身材高挑的白发少年，知道这就是撑起五条门楣的‘神子’，阴阳怪气的冷哼了一声。
五条悟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就无趣的转开了视线。
两家仇怨这种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都是弱者罢了，还得分出什么禅院家或者加茂家吗？
蝼蚁不痛不痒的挑衅自然牵动不了他的情绪。
反倒是护短怪贺楼烛，看着禅院的表情顿时险恶起来。
上周目她认识五条悟的时候，禅院死的只剩禅院真希和编外人员伏黑惠了。
她倒是不知道，其他禅院人活着的时候是这种风味啊？
少女微微笑了起来，声音温柔又透着两分虚情假意的关心:“禅院桑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需要。”
禅院拒绝，他看似冷淡，实际心里却因为貌美女高中生的主动搭话有些得意。
他抬了抬下巴刚准备说出‘好好讨好我的话，保护你也不是不行’的普信发言，就被打断。
面前的少女声音带了点惊讶，真诚的感叹:“唉？毕竟接手这个任务几天却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禅院桑看起来很弱的样子啊。”
她唇角翘起的弧度猛然拉大，鎏金的异色瞳中淌露出十足的恶意:“我还以为禅院桑已经累到感冒，鼻子坏掉在哼哼唧唧了呢。”
“你！”被一向看不起的女人当面讥讽，禅院立刻动怒，直接调动咒力想要教训面前看着十分柔弱的少女。
只是咒力聚起甚至来不及发动，就被某种气场完全压制住了。
他顿时受惊地看向少女身旁的五条悟。
白发少年双手插兜，他没有动，甚至没用咒力，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何等、何等可怖！
六眼的神明只是稀松平常的看了他一眼，就让同为一级术师的禅院浑身颤抖，完全丧失了战意。
贺楼烛直接嘲笑出声，五条悟拉过她的手腕，两个人都没再管露出没用样子的禅院，径直向大楼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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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进到深处，就越能感受到那股微妙的违和感。
直觉应该往右走，日月瞳却能看到左边的建筑已经产生了怪异的形变，大脑最离谱，一本正经的告诉她这里没有问题。
三种完全割裂的结果让贺楼烛感觉非常微妙。
“所以这果然是精神系的咒灵啊！”
五条悟把她在心里得出的结论说了出来。
白发少年直接摘下了墨镜塞进兜里，他微微皱眉，六眼专注的扫描着周围的咒力，时刻高速处理信息的大脑因为精神系的影响已经变得有些刺痛。
他带点烦躁的提议:
“速战速决好了，阿烛我们分开行动吧！”
贺楼烛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绝，精神系是五条悟最苦手的类型，连他们两个都受影响，这只又保守特级起步，她不太放心十五岁的少年独自处理。
但是五条悟的提议就像戳破了什么，或者说给了那只咒灵灵感，她都来不及说话，眼前的景色就骤然一遍。
无穷无尽的漆黑深空再度将她吞没，白发、血迹，虎视眈眈的虚空兽，一片世界毁灭的终末之景。
这是籍由她的记忆构筑起来的幻境。
贺楼烛面色异常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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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这边也是差不多的处境。
只是咒灵把大部分咒力都放在了贺楼烛那边，到他这里捏造的便是迷惑为目的的幻境。
春日的微风徐徐拂过，窗外带着新绿的枝梢轻缓的晃动，他正坐在熟悉的餐桌前——是贺楼烛的宿舍。
黑发的少女就坐在他对面，看他不动，唇角微微翘起:“悟君，怎么在发呆？”
“再不吃的话，冰淇淋蛋糕要化了哦？”
她双目含笑，略带嗔怪的说。
五条悟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手里有勺子，挖了一勺放进嘴里。
他原本带着空洞的苍蓝色眼瞳恢复了些神采，大脑中剧烈的刺痛也疯狂提醒他情况不对。
五条悟喃喃自语:“真难吃啊，都把人难吃清醒了。”
他不喜欢的哈密瓜味，还有烦人的花生碎。
“悟君怎么这样说？”
对面的少女露出了有些受伤的表情，她那张灿若玫瑰的面孔一旦示弱，就如同被露水打湿的花朵，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烛可不会做出这么烂的甜品！”
她才不会往里面里加他不喜欢的东西。
五条悟面无表情的从餐桌前站起身。
“悟君要去哪里，留在这里陪我不好吗？”
‘贺楼烛’有些慌张的也跟着站起来，她泫然欲泣，想来拉他的手。
被五条悟躲开了，他一发苍直接轰烂了餐桌。
“你这家伙，恶心人也该有个限度吧！”
五条悟皱起眉，心情越发恶劣。
她看着他的眼神，才不会是这种饱含恶意的、贪婪又丑陋的样子！
咒灵眼见骗不过去，索性完全撕破脸皮:
“被你发现了啊，留下来被我吃掉吧！悟君！”
它喉咙里发出近乎嘶吼的古怪声音，笑着的唇角直接裂到耳根，双眼也掉san的移位，那张扭曲变形的脸终于一点都不再像贺楼烛了。
六眼迅速分析着面前的咒灵，掺杂精神力的大量信息流入脑海，本就疼痛难忍的大脑更是雪上加霜，疼的哪怕是五条悟都额角溢了些冷汗。
不是迷惑，明明咒力都放在了困住烛上面，结果本体居然在他这边吗。
“我还真是被小看了啊！”五条悟狰狞的咧开嘴怪笑起来。
他抬手，瞬发了数十发苍，但是因为剧烈的疼痛下大脑难以像以往那样精确的控制咒力，有大约三分之一只是在咒灵身边擦过。
狼狈闪躲的咒灵发出兴奋的嘶鸣。
那边的女术师不知道什么情况，记忆量和精神力都强的可怕，它本来想先解决掉她，谁成想咒力投进去就收不回来了，让她跑出来它十秒就要死。
咒灵只能冒着风险用脆弱的本体攻击这个记忆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年轻男术师，搏一条生路。
显然它也意识到了，比起幻境，针对精神的攻击本身更能影响到五条悟。
这种大脑强大又脆弱的术师，天生就被它克制！
咒灵兴奋地集中了剩下的咒力，全力对五条悟发动了攻击。
精神攻击完全无法闪躲，六眼被动收集来的信息仿佛往大脑里插入了无数根长钉，五条悟痛的眼前一黑，他甚至有了片刻的失明。
一同到来的还有咒灵冲上来接近战的物理攻击，他想从原地闪开，四肢却不听使唤，大脑就像已经失去了指挥身体的权限。
可恶，连无下限都要维持不住了……
五条悟咬牙。
但接近消融的无下限却仿佛被什么力量安抚了，依旧牢牢护在他身边，把咒灵的攻击挡在咫尺之外。
这么近的距离，是机会！
咒灵因为无下限意外保留产生了一瞬呆愣，五条悟立刻抓住，苍蓝色的眼瞳亮的吓人，染上了疯狂的凶光。
他咒力在掌心爆开，完全凭借感觉一拳挥出，瞬间把咒灵砸的倒飞出去。
脑中最后运行的算力精准的推测出咒灵被击飞的位置。
这一刻，五条悟完全舍弃了对大脑的防御，集中所有咒力从四面八方对着咒灵释放了无数个苍。
咒灵也殊死一搏，它咒力溢散，两道精神力发出。紧接着就被不同方向传来的巨力拉扯，直接被苍撕碎，惨叫着消失在空中。
五条悟头痛欲裂，这种级别的攻击哪怕是余波，大楼也完全承载不了，剧烈的坍塌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阳光从破碎的屋顶洒落。
砖石落下的雨中，他放纵的狂笑起来，肆意的如同无法战胜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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