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胥白的科研实验室收拾得很干净,最中间是一张宽大的工作台。
工作台上垒着整整齐齐两垛稿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演算痕迹。
林尘看不懂,但足够震撼。
对老教授说的辛勤付出有了实质化的感知。
以工作台为界,一分为二,左边是办公区,电脑桌上一台高科技的电脑正在幽幽地闪着待机蓝光。
右边是生活区,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衣柜。
这个衣柜林尘曾在视频里见过,那是他跟沈胥白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彼此。
这里没有沙发,两人落座在工作台左右。
无需林尘开口,沈胥白主动交代:“你的猜测是对的,你是我资助的学生。”
林尘已经对沈胥白称呼“他”为“我”麻木了,再不纠正,只点点头:“嗯。”
示意他继续。
沈胥白垂下眼睫,双手交握在台上,感受着胸腔的胀热难忍。
他知道,从他开口开始,反噬已经开始了。
但他不确定这反噬最后会厉害到什么地步,这一次居然让他脸红心跳,理智也隐隐失控。
沈胥白轻闭了一下眼睛,让自己清明。
“我在现实世界是一个富二代,上大学那会一心搞科研,但家里不允许,他们想让我读商科回去继承家业……”
身体的躁动随着他吐露的真相越来越多,也越发剧烈。
一股股的燥热和冲动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沈胥白觉得不对劲。
他有意闭嘴,但林尘正听到关键处怎么愿意他中断,催促道:“然后呢。”
沈胥白从没遭受过这种反噬,不知道最终的走向是什么。
他本不欲再说,但看到面前的少年殷切地望着自己,一副焦急又期待的样子,他到底不忍心。
“我叛逆啊,跟家里不对付。故意跑到灾区做志愿者,然后听到你的故事。
你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但为了保护你,撑起了一方小天地挡住了地震时的坍塌物,让你幸运地活了下来。
我当时就在想,这是怎么样的父爱跟母爱,才愿意在死亡来临时拼尽全力让子女活下去。
有人告诉我,这就是中国父母无条件的、不计回报的爱。
我很怀疑我的父母对我有没有这样的爱,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没有。
他们除了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给我安排他们以为的正确的道路,一点一点地吞噬我的自由外,更多的就是对我的失望和责骂。
于是,我资助另外向往的你。
不仅给你学费生活费,还单独给你安排了房子车子司机保姆,全方位照顾你,让你有钱也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无父无母,有钱有闲,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我想看看你到底会把这种生活过成什么样,又或许我将自己未完成的梦想投注在了你的身上。
我不曾得到的,我希望你可以得到。
但我没想到,你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好像对业余生活毫无兴趣,轻轻松松就拿了年级第一,各种竞赛奖项。
于是,我以为你跟我喜欢科研一样,也喜欢学习,我还挺高兴找到个同道中人。
于是我吩咐助理满足你的一切愿望,想要什么给你买什么。
但你好像很容易知足,从不开口要什么,唯有每次期末考了第一或是什么竞赛拿了金牌后会给我写一封信。
不长,简单告知近况跟取得的成绩,字里行间透露的信息可以概括成两点。
一是你很感激我提供给你的生活,你很知足。
二是你在努力学习,也取得了成绩,没有辜负我的付出。
但每一次你会在信的最后问我,能不能见一面。”
沈胥白越来越不理智,他总觉得他的身体被另一个人占据了。
那是他阴暗的负面,有着对林尘肮脏的心思和近乎于变态的占有欲。
他想弄脏面前白净漂亮的少年,从亮如星辰的眼睛开始,到粉嫩水润的唇瓣,再到精致修长的脖颈,到单薄滑嫩的胸腹,再到……
沈胥白的视线一路往下,直至工作台挡住了他越发幽深暗沉的目光。
林尘丁点异样没察觉,继续催促:“然后呢?”
“然后……”沈胥白甩了甩头,像将脑海里的负面情绪丢开,掐了掐手心,继续道,“我资助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想单方面观察你,自然不可能跟你有互动。
我早就做好决定,无论你以后想干什么我都会给你最大的自由跟经济支持,但不可能让你参与到我的生活。
那跟我的初衷有悖,我怕自己影响了你,所以一直都不同意见面。”
不知为何,林尘的脑海里又闪现了此前的画面。
他请求男人来学校看他话剧表现的片段。
“可是后来我们见面了,你还答应来看我的话剧表演了。”林尘着急听完所有的事,连“他”都忘了说,直接用了“你”代替。
沈胥白直觉不能再说了,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跟身体了。
好像它们有了自己阴暗的思考和行动,想要去践行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情。
见沈胥白垂着头不说话,林尘以为他反悔不愿再说,有些急切地摇了摇他的手,“你快说啊。”
这一触碰,让沈胥白的身体陡然升起一股细细密密的电流,像是将他里里外外电了个透彻。
他的眼神陡然一暗,而后攥住了林尘伸过来的手细细摩擦起来。
“后来,我们自然见面了。”他的语气低沉危险。
说话间,就起了身走至林尘身边,直接从后面将他圈在怀里,紧紧禁锢在火热的胸膛和冰冷的工作台之间。
距离太近了,沈胥白身上清幽的雪松味侵入鼻翼,林尘动了动身子,有些不自在:“你说话就说话,贴着我干嘛?”
沈胥白轻笑一声,低沉又性感。
他倾身覆在林尘耳边轻言:“宝贝,你不是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不如实践一遍,搞不好你自己就能记起来。”
直到这时,林尘才发觉沈胥白的状态有些不对。
但沈胥白从身后圈着他,让他动弹不得,更看不见沈胥白此刻的神情。
“你怎么了?”林尘担忧地问。
沈胥白低低地笑了一声,将林尘禁锢得更紧,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肉里:“我?做一点一直想做的事。”
林尘还没来得及问他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也没来得及让沈胥白松开自己,他就忽然被沈胥白翻了个身压在了工作台上。
林尘惊呼一声。
与他一起发出声响的,还有工作台上那两叠稿子,再不规整,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沈胥白像是压根没看见,一手钳制住林尘的两只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宛如变态一般,眷念又温柔地抚摸这他的脸庞,细细描摹。
林尘睁大眼睛看着即将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沈胥白,你疯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沈胥白会把他带到实验室来干这种事。
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沈胥白是这种人。
虽说他确实不在意贞操,因为下.药跟顾凌云滚了床单就滚了床单,后面还因为自己想要跟他发展成了P友关系。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道德感,他跟顾凌云的关系没结束,怎么可能再跟沈胥白发生关系。
更何况他压根没同意呢,沈胥白这货居然想强上他吗?!
林尘难以置信!
闻言,沈胥白低低地笑了一声,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尘,轻轻嗅着他的脖颈。
“是啊,我早就想你想疯了。”他又淡又轻地在他耳边低喃。
叫林尘自耳垂开始,惊起一声鸡皮疙瘩。
他的身体敏感,受一点点触碰跟刺激都容易动情。
哪里经得起沈胥白这般撩拨。
“林林,你在害怕什么,嗯?”沈胥白的手自他的脸庞滑下去,一颗一颗解开了他外套的扣子,像在做什么艺术操作,动作好看又优雅。
林尘却禁不住他这般,轻轻晃动身体,想要挣扎逃脱,好言相劝:“你不要这样。你好歹是个公众人物,怎么能……”
怎么强.奸我?!
林尘开不了口,一是羞耻,二是心软。
在他心里,沈胥白就是天之骄子,是国之栋梁,是老教授口中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楷模,不是随便就能玷污的人。
哪怕那个人是他也不行。
“我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你先放开我。”林尘放柔放软声音,低声祈求。
想感化沈胥白,叫他停下犯罪的手。
但沈胥白今天格外固执,一点都不好说话。
他聪耳不闻,又一颗一颗解开了林尘内里衬衫的扣子,让林尘漂亮紧致又滑腻白皙的胸腹袒露在他眼前。
“宝贝,你真漂亮。”他的眼神越发暗沉,随后伸手覆在他的腰窝处。
林尘被激得溢出了一声婉转动人的呻.吟。
沈胥白挑了挑眉,垂头吻在了林尘白皙皮肤中的那一点红上,低语:“看,你的身体很欢迎我。”
林尘又羞又气,还爽。
他要疯了。
拼命挣扎起来,想要中断一切。
可沈胥白的力气实在是大,竟让他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承受。
“你在担心什么?”沈胥白动作间隙还不忘安抚,明明在做禽兽的事,非要装成君子,“你怕背叛顾凌云?”
沈胥白不等林尘回答,就轻轻咬上那点红,仔细玩弄:“轻松点宝贝,跟我或是跟他做这种事没区别。”
他在林尘咬着唇也忍不住溢出的声音里低声道:“反正,我们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