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在bl恋综重现名场面>第37章 悲情人物

剧本设定,失忆通常意味着会有想起来的那一天。

狗血嘛,忘记谁,念着谁,谁又爱着谁,恩怨情仇、纷纷扰扰,难以述怀。


“章言!”

“章言必是要登榜首的,我便也能赏光随他骑马看榜,春风得意去了。”

“我入了仕,会做一个好官,辅佐殿下的。”

“我父是名将,战死疆场,不是为了让被他护着的人踩着脊梁骨践踏的!”

“小将军,此状,赢不了。”

“沈执,你死了,比活着要好。”


眉头紧锁,明明闭了眼却睡不安稳的样子,有一撮头发不安分地搭在眉毛前端,生理性的泪水浸湿了长长的睫毛,唇上都有些泛着白。

江生的状态倒是很贴合。

小言身体一阵阵发冷,脑子钝疼,倏地睁开眼,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滴落,留了一半在下眼睑。

“醒了?”


小言松开攥得死紧的被单,上面多了几分褶皱,身上的衣服早就换了一身。

“苏却,你不应该拦我。”说得是刺杀一事。


苏却端着药的手顿了一下,没应声,只是顺着背扶他起身,在他错开汤匙的时候轻描淡写来了一句:“我不知道小将军原来是想找死,那确实应该成全。”

实则心里想的是:赌的就是一个他忘记了往事,偏偏在这时候恢复记忆,看来自己运气一向不佳。


小将军,好久没听到有人这样唤他,沈执默然,眼中空无一物,定定不回神。

鲜衣怒马少年时,听得多的是父亲给他取的字,章言,那时身边还有知交好友,虽是纨绔,总是全以真心相待。后来将军府势大,忠勇侯自请退边关,他便是被留在宫中做了太子伴读,旁的人也总归是称一声沈公子,一别多年,也竟成了往事。


再后来——

烽烟起,血染旌旗,边关战事吃紧,军中急报却有传言说沈大将军意图通敌卖国,天子犹疑,援兵未至,将军战死沙场,连退三关。


更巧的是殿试上沈执因此牵连,被夺了功名。还没来得及悲痛,天子又命他戴孝御敌。

好在上天垂怜,他并未疏于练武,强撑用命搏大胜一场,扬了士气,也查出背叛者的密辛。家族倾覆、无权无势无钱,父亲之死牵涉广而细,沈执回京仍执意请了状师。

都说沈家公子会读书、能打仗,到底还是看不清这官场之道,行差踏错便是葬送终身。若是天子无意,若不是他默许,那这一切便都不会发生。

结局便是输了诉状,被人陷害流放,愚蠢至此,难怪要不是师父,估计早就死在路上了。


如果,如果,沈执不知觉握紧了手,要是他真的杀了皇帝,也算全了孝道还了师父恩情,即便最后下场不过一个死字,也好过现在苟活。

“公子却,你难道不想皇帝死吗,宴会在场那么多人,原以为你是最没可能阻止我的那一个。”


感受着喉咙上的桎梏,苏却面上一派云淡风轻,仿佛被掐住脖子的不是自己一样。

“看起来是这样。”但凡刺杀的那个人不是你。


敲门声惊醒屋内对峙的两人,“公子,顾家公子上门,说来拜访您。”


“哦。我这儿一向门可罗雀,难得,有贵客。”

苏却气音嘶哑,眼中难掩揶揄之意。沈执松了手腕,无力垂下来。

苏却大声回应门外后,正了正衣裳:“故人到,沈执,你应去看看。”


——


方未艾脖子上挂了一条毛巾,隐隐约约可见红了半圈。


咳,江生沉浸其中手劲是大了点,也是没想到他的皮肤这么……嗯,娇?

“没事吧?”

两人间仍旧是对坐,只手上多了剧本。


听见声音,方未艾的眼神马上从本上移开,随手揭下冷敷的毛巾,往前又凑近了半分,微微抬了下颌,落在慢一步没伸回的江生手上。

只一下,触感居然比刚刚一把抓住还要软。

“还红吗?”喉结顺着上下一动,红得更加显眼了。


江生先一步避开视线,才收回手胡乱摸到毛巾扫一眼盖回去:“别留印子了。”


轻笑一声,方未艾低头,他倒是想,没说出来:“哪那么脆弱。”


“方哥、江哥,刚点了奶茶,给你们带过来啦。”

苏特一来,暧昧荡然无存,江生松了口气。


苏特也换了衣服,一身红衣圆领袍,很有少年气。

他拇指和食指中指捏着奶茶口处,手背挡住方未艾的小臂,递过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然后侧身坐下,等方未艾接过奶茶,转头插了吸管才给江生递过去。


要芋圆不要珍珠,还是温热的,江生吸一口,开心眯了眯眼。

“我听说你落水了,好点没?本来想过来,但不好拖进度。”大家分开录离得并不近,就算知道没出什么事情,苏特眉头也皱得很深。

“好很多了,呛了水而已。”


方未艾只是起身把奶茶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抱着手,看着两人说话。

怎么看怎么觉得,苏特搭在江生右肩还时不时拨弄他及肩假发的手,很不顺眼。


又不好出声打扰,于是掏出糖盒,把薄荷糖咬得咔咔响,引得江生频频朝这边相望。


此情此景,落在许文文眼里,多有几分和剧本重合了。

“咳,各位老师,我们继续吧。”


——


顾思扬,京城纨绔之首,也是沈执最好的朋友,当然,他自封的。

但也不是随便空口白牙,沈执还在书院的时候,即使是他单方面粘着,在旁人看来他们两人确实最为亲近。


顾思扬不是最敏锐的,但要说起来,又是最自由的,毕竟他家老爷子身子尚且康健,还能任他再做个几年的纨绔子弟,在京中当个不大不小又不管事的官。

虽然不待见太子,所幸还能凭借前太子伴读的身份进出宫里。


东宫一向蛰伏,几欲与朝臣断了私底下的往来,近几日却频繁有人居苏却的府上打探,有古怪。

这不,一下就让他试探出来。


宴会是他最不爱的场合,以前有沈章言在,他还会捏着鼻子陪坐,后来倒是好了,人也没了,反正宫宴不缺他一个小人物,干脆就称病告假,久而久之,对外就成了一个病弱的形象,无人再想起曾走街串巷打马过的意气风发少年郎了。


“顾……顾公子体弱,缘何无端来却府上拜访。”

苏却的脸上就差没文雅地写着“没事就滚啦”。


顾思扬只是避世,不是怂了,提起剑直接劈了门廊上的挂笼。“我要见人。”


“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顾、公、子。”

“苏却,我并不觉得你想让我带人把你这砸了。”顾思扬咬牙切齿道。

“你不会,不,你不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

“你试试。”

苏却歪头摊手,在朝国求生存的这些年,从隐忍到自如,他太懂得如何激怒别人。

他把折扇收紧,捏了一把扇尾,正想说话,门开了。


“有故人远道,我在公子却府上多有叨扰,谨然性子直,言语无状,绝无冒犯之意,若有什么不好听的,我替他赔罪。”说话间还咳呛两声,显是身子单薄,受了风。


苏却只是低头开了扇面掩笑,命人给他着披风。

心道不愧是沈执,只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平心静气,从错综复杂的局势抓住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无妨,既是你想见,故人,见便是了。”他很高兴沈执愿意听他的,但,故人旧事,也只能是见见罢了。


沈执没有让顾思扬进屋,寻了一颗老树下石桌椅坐下,苏却在不远处,可观全貌不听人声。

抬眼,沈执便望见顾思扬红了眼眶,很是头疼。


这要如何解释,他这么年是真忘却往事,而如今,话头难起,挚交莫逆默然无言。


顾思扬没说话,他是直接把剑往桌上一砸,抱住沈执就开始哽咽。“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殿试他压根没进。

沈执被夺功名,他因想去殿前闹事被罚跪祠堂。

等出来时,沈执已领命出征。

他想偷偷跟去,几乎被打了个半死。

一步差池,步步错过。

后来入仕面上是太子一系,沈执状告帮不上忙,手上为官却无权陷害又不知是谁无能为力。

流放路上又晚一步,得到的只有沈章言,那个会在他说冷笑话时含笑看着他的少年,死了的消息。


他曾是真的以为,再见不到他了,便觉世上少了许多乐趣。


沈执抬起的手悬在空中,半晌还是最终落在了人的后背,轻拍了一两下。

“谨然,沈执——是已经死了。”

“你如今……”

“我之前没路可走,如今也回不了头。”


还没想起来时,消息就已经借飞鸟传了出去,师父那边想来很快就会收到,沈执为人子的时候不算合格,做人徒弟一年半载有余还算听话,总……要完成一星半点什么,就当是全救命之恩,赔了命也在所不惜。

一切早该如此。


——


“咔——”

“好了,辛苦大家。”

天色不早,吃完饭江生就回了房间,节目组在周边定的是酒店,不是民宿,当然不可能再合宿,条件还算可以。


江生用温水冲了把脸。

大概是落水出了意外,许文文不再搞飞页一些有的没的的剧情。

完整大纲线也浮出水面。

站在江生的视角,他好像是中心,所有的故事都围绕他的角色展开,可连着后头的剧本细想,大家应该都会有关联,放在其他视角,主次人物的重要性又不同,每个人的故事又不一样。

只是他的人物太悲情,啧,大概率会死。


没办法管了,江生掏出从现场摆设用的皮纸。

“见字如晤……”

开始搞正事——写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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