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持矜是不会否认过去的自己的，年少的那份喜欢真挚单纯，她不会因为现在喜欢姜菱就不去承认这一段感情。
“对不起什么？”陆停霜听见她的话，扯了下嘴角，“对不起当初的否认吗？”
季持缓缓摇头：“不止。”
陆停霜看上去跟以前的变化其实不大，依旧是那副很酷的样子，眼前的脸跟记忆中的重合，只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但早就没有那份心动了。
“我后来才知道我是性单恋者。”
这话一出得到的是长达十来秒的沉默。
“我没想过是因为这个。”陆停霜说着看向了远山，双手依旧是插在大衣的兜里，她皱着眉，神情冷峻。
“嗯。”
季持矜有些无奈地道：“我现在还在治疗中。”
“那你跟姜小姐……”
想到姜菱，季持矜的眼里就多了明媚的笑意：“我率先跟她坦白了这一切才有了后续的。”
她还得感谢她自己当初的坦白，否则她们经历的会更曲折，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
陆停霜看着她的笑容，紧皱的眉头松了松：“那祝福你。”
“谢谢。”
跟陆停霜也就聊了几分钟，两人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姜菱已经换好了睡衣在床上躺着，出门了这么久她有点困，至于季持矜跟陆停霜聊的内容她也没什么兴趣，主要是她能猜到陆停霜想聊什么，估计是想为当年的感情做一个了结，或者是解开心结。
果然，季持矜进门就说：“她来问我有没有喜欢过她。”
“嗯。”
季持矜走到床边蹲下，拉过姜菱的手：“姜菱，谢谢你。”
姜菱失笑：“不客气。”
“你怎么不问我谢谢你什么？”
“可能……”
姜菱唱了出来：“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季持矜：“……”
看着季持矜憋着的样子，姜菱轻笑一声，她揉了揉季持矜的脑袋：“不用跟我道谢，而且你现在还在努力克服中，还没完全好呢，你要是真的很想谢谢我，今晚就饶了我。”
兴许是前晚的情感压抑得太严重，昨天下午和昨晚上两人都闹腾了很久，尤其是季持矜，似乎就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在她到达了以后也没停下来。
以致于姜菱那一刻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不饶。”季持矜开口就是拒绝。
姜菱挑眉，又听季持矜讲：“之前没见你饶过我？”
“……”
两人从3号待到了7号才从天际山庄离开，陆停霜也是这个时间离开的，只不过她们后面就没再一起吃饭了，偶遇到了也只是点个头当打招呼。
云城在这几天的气温也是断崖式下降，来到了零度左右，但没有雪，就只是纯粹的冷。
“HI笑”的生意没怎么受到影响，而且还挺好的，当天做好的总能卖差不多。
而店里销售量最高的蛋糕自然就是油画风蛋糕了，几乎每天都有几十单，包括陈又雨在内的几位师傅做得越发得心应手也更漂亮了。
姜菱欠下的债也要还，她连着一个周都去教学员。
到了16号她才在店里待着，换成陈又雨去上课。
季持矜在下午给她发了消息，说自己的这张稿子不需要再修改了，晚上来跟她一起吃晚饭。
姜菱：【你在公寓躺着，我来找你。】
季持矜：【哦，好。】
她大姨妈又准时光临，现在才第二天，依旧是难受的，几乎没怎么出门，就在家里画稿。
晚上八点，姜菱下班来到公寓。
她提前打包了饭馆的饭菜回来，拿回来温度正好，吃完饭以后季持矜就枕着姜菱的大腿刷着微博。
“我明天回家一趟，明天我妈妈生日。”姜菱说。
季持矜放下手机，就看着姜菱的下巴：“那你后天回来？”
“嗯。”
姜菱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下：“后天中午我就回来找你。”
季持矜笑了笑：“随时都可以的啦，我又没那么黏人。”
“嗯嗯你没有。”
“……”
两人又聊了会儿，门开了。
季持骄有些憔悴地进来，换鞋的时候也没什么精神，叫了两声：“姐，小姜姐姐，我回来了。”
她们已经开始期末考试了，复习让人头秃，而且上周才刚考了四级，整个人都在受学习的折磨，更何况她跟尤吟的事情也基本上结束了。
季持矜撑着身体坐起来，朝着她招了招手：“你过来，姐姐看看你。”
“看我做什么？”季持骄挂好书包，乖巧地走过去。
季持矜：“我还没去看过熊猫，现在想看看人形的。”
“……”季持骄垮着个脸。
姜菱扬起唇：“再坚持下，还有半个月你就放寒假了，我们都没寒假，可怀念了。”
“我真想一键毕业。”季持骄倒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个抱枕。
季持矜坐到她旁边：“所以你跟尤吟说了吗？”
“说了，她承认了，就是拿我消遣的，我真是越想越气，还好我没有喜欢她，要不然就被骗惨了。”季持骄想起来更无语了，“怎么有人这样啊？”
姜菱起身给她接水：“很多这样的人，心里还有喜欢的人却去招惹迫害别人。”
季持矜也跟着道：“就是，你小姜姐姐那个前任，跟她谈着恋爱，却跟别的女人上床呢。”
对于季持矜而言，尹橙的坏话她可以随便说，但魏绮念就不行，前任跟前任之间也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姜菱咳了一声，季持骄看向姜菱：“小姜姐姐好惨。”
“还好，发现得比较早。”所以分得也很果断。
季持骄眨了眨眼：“那小姜姐姐你一直都喜欢女孩子吗？”
突然开启了姐妹茶话会的感觉。
姜菱：“嗯，算吧。”
青春期的时候没有心动的对象，回来上大学喜欢魏绮念，再到现在的季持矜，一直都是女生。
“你啊。”季持矜按了按妹妹的脑袋，“少八卦这些了，先想想你的期末考试吧，我记得你是想拿奖学金的。”
“我一定会拿到的。”
有了季持骄在，姜菱跟季持矜也没怎么收敛，一直都靠在一起，到了十点钟的时候，季持骄突然提议：“我们要不去看电影吧？两位姐姐，阿凡达第二部 今天上映了。”
“第一部 的剧情我都忘差不多了。”姜菱迟疑了一下，想起来自己跟季持矜似乎还没去过电影院，于是她问季持矜，“去吗？”
季持矜想了想，点头：“可以。”
姜菱迅速买了离得近的电影院的票，最近的场次是十点半的，她们从收拾好出发再走过去，差不多刚好。
季持骄作为一个电灯泡在一旁给朋友们发消息，姜菱跟季持矜牵着手，走得慢悠悠的。
晚风很冷，更何况现在零度以下。
路上卖烤红薯和糖炒板栗的商贩多了起来，走一截路就能遇到一个，冬日的氛围很浓烈。
差不多到了十点二十就到了电影院，这么晚了电影院的人也很多，取票那里还排着队伍，姜菱去取票，季家姐妹就去买可乐和爆米花，除了季持骄以外，姜菱和季持矜平时零食吃的少。
季持矜公寓那个两千多的零食架上的零食都被季持骄给吃差不多了，现在爆米花她也给自己买了个大份的，姜菱和季持矜共用一小桶，但两人都没什么意见。
《阿凡达2》时长超三个小时，姜菱她们还带上了纸巾。
果然到了中途就有观众矮着身子离开去洗手间，其中也包括了季持矜，她换卫生巾的频率很勤，很注重这方面的卫生。
电影的特效依旧绮丽绚烂和逼真，剧情也很富有想象力，就算是忘记了第一部 也不怎么影响观看。
到了差不多一点四十，影厅的灯光亮起，电影结束。
季持骄的爆米花吃完了可乐也喝光了，现在电影看完有些困。
路上的人比来的时候少了很多，整座城市都静了下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跟你去电影院看电影。”季持矜打了个困顿的哈欠。
姜菱：“嗯，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季持骄：“有没有可能我还在呢？”
“还没习惯？”季持矜低笑。
季持骄：“……”
不过跟之前一样，由于有季持骄在，姜菱她们在洗完澡擦了脸以后，就在床上老实躺着了，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当然了，现在也实在是太晚，季持矜又有大姨妈缠身，更是没什么力气，没一会儿就都睡着了。
周六是陈凌珍的生日，姜菱也是要花心思的，她在店里泡了一下午，做了个三层的蛋糕出来装好上车。
陈凌珍和姜景云的好友众多，这次请了三桌的朋友来庆生。
饭店是城区那边的一家比较有派头的中餐店，姜菱直接开车到那边，蛋糕她拖饭店找了个推车放着，到点了她会来取，到时候给陈凌珍一个惊喜。
安排好这一切，她进了包厢。
三桌人已经坐了一大半，陈凌珍今天穿得很漂亮，能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好。
姜菱进来，就有一大部分人投过来目光。
“妈。”姜菱喊了一声，递过去一个袋子，“生日快乐。”
袋子比较轻巧，里面是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手镯，姜菱这两天找时间特地去给陈凌珍选的，她妈也不爱金银首饰这些，更喜欢手镯一点，她干脆就买了这个价格不菲的镯子。
陈凌珍没有着急着立马拆开，姜景云过来把袋子放在架子上：“来了啊，快坐下吧，等下都要开饭了。”
在陈凌珍旁边的一个眼生的阿姨问：“珍姐，这是您女儿啊？”
“是啊，叫菱菱。”陈凌珍拍了拍姜菱的手背，看上去很骄傲的样子，“可厉害了。”
这个阿姨又问：“怎么？也是老师吗？还是公务员？”
“都不是。”姜菱微微一笑，“做甜点的。”
这位阿姨的笑容僵了一下，又继续问：“不打算考个公务员什么的吗？我儿子就是公务员，他……”
姜景云有些听不下去：“詹姐，现在年轻人想法多的是，你啊就操心你儿子吧哈哈哈。”
也有人跟腔道：“就是啊，难不成考公务员就是这些人唯一的出路了？那几百上千人报一个位置，哪里那么容易。”
“所以嘛，我儿子优秀。”
“嗯嗯。”有的人直接开始敷衍。
詹姐又看了看姜菱，问陈凌珍：“珍姐，菱菱今年几岁啊？我看着怪喜欢的，要不……”
姜菱眉峰一扬，抢过话头：“阿姨，今天我妈生日，你要是存心想让我妈糟心，我不介意跟你多聊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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