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寒,这不是借口。”
许箫并不卖账,他不喜欢花言巧语,但说完又有点儿后悔,这样说会不会不太好,他看的出来,祁夜寒在努力的讨好他,求和了。
祁夜寒闻言愣怔了一下,心里不禁有些失笑:这人的性格倒是和以前一样没变,想说点儿好话糊弄过这次的事件的,但也不能暴露小天使的存在。斟酌了一下,最后看向许箫道:“其实,你知道的,我是猫妖。”
祁夜寒盯着许箫的眼睛看,许箫没开口等他的后文,祁夜寒接着道:“我偶可以看到你,我没有直播前看到了你和赵婧怡有说有笑的。”
他缺席的那些年都是赵婧怡陪在许箫身边的,而且他再次过来的时候,许箫对赵婧怡的好感度已经到了一半,现在系统又出BUG,他不能不害怕。
“所以,你就开直播?”
许箫的声音听不出什么,祁夜寒闷闷的应了一声,头抵在他的肩膀蹭了蹭,“对不起,许箫,可是我真的害怕你会有一天因为她,和我分手。”
那些缺席的时间,是祁夜寒自己造成的,他不怪任何人,他只是希望,接下来的时间都由自己把许箫的回忆填充。
“笨猫。”许箫捏了捏他的耳朵,挑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眸光里满是认真,“我喜欢你,也只有你。”
……
因为有了昨天的谈心,和今天祁夜寒抱着他哼哼唧唧的不散手,说自己会监督许箫,让许箫别接近赵婧怡。
赵婧怡再过来问题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许箫对他的疏离,她的心里闪过失落,眼里带几分不甘。
早操是在两节课后,结束便是一节体育课,自从上次赵婧怡嘲讽完宋进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宋进出现,但被发在论坛以后,不少人被赵婧怡嘲讽宋进的行为给圈粉了,都叫他女神。
以前宋进有主角光环时,大家都觉得他帅,虽然是学渣,但依旧有一群小迷妹环绕着,抽烟也被贴上“青春”的标签,有不少女生给他递情书。现在没了主角光环,被人捧在手里的宝贝再一次被人无情的摔在地上。
【诶,说实话,我之前还喜欢过宋进一段时间,也不知道着了什么迷,天天在他必经之地出现,就为了与他擦肩而过,今天赵婧怡的一番话,是把我点醒了。】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宋进拽什么拽,听说他父母都农村的,自己还拿助学金,好不容易把他送过来上学,他也不好好学,天天逃课出去抽烟上网吧,我当时就搞不懂为什么你们喜欢他。】
【我的心里许箫才是白月光,家庭条件好,长的也好看,学习也好看,虽然看上去冷冷冰冰的,但是人家还有礼貌,上次撞到他,他还和我说对不起。那向宋进一样,拽的和二五八一样,幸好,我的眼一直没瞎。】
……
网吧内。
烟雾缭绕的屋内响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还有几句偶尔爆出的粗口,宋进今天的手感是真不行,打一把输一把。
“咚!”
他用力捶了一下桌子,将烟掐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一旁的人戴着耳机不停的翻着手机,时不时看一眼宋进。
再看过来的时候,被宋进逮住了目光,两人对视一眼,宋进皱眉,“怎么了?”
“我说,兄弟,你欠我的网费什么时候还啊?”
小唐将耳机隔在电脑上,坐起来眉宇间带着不耐烦,宋进也有些不耐烦,自己才和家里人要过生活费,怎么也得等个三五天才能再要,“急什么,又不是不还你。”
这语气和大爷一样,小唐也有几分不悦,成心想给宋进添堵将手机递过去,“你看看你们学校论坛吧,都快炸了。”说完拧开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对了,那个刀哥说了,上次围堵那个许箫被打伤了,你还欠了医药费下个星期就要,不给的话……”
后果是什么,宋进知道,他翻着论坛手渐渐攥紧,最近自己的运气是越来越差,“刀哥不是说,可以宽限到月底吗?为什么忽然说下个星期了?”
“你问我啊?”那人白了他一眼,将自己的手机从他的手里夺过来,踹了一脚他的椅子上道:“在这里打游戏,到不如出去兼职一下,早点儿还钱。”
语气嘲讽,宋进不甘心却也惹不起,他可以横前提是有人和他一起横,但前两天出去吃饭,因为没有买单,那些兄弟都和他散了,留下一桌子狼藉。
真是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
世间薄凉也不过如此。
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宋进好像从巅峰状态“咚”地摔进谷底里,他郁闷的不已又抽了一口烟,吐出去心里的郁闷却也没有消散半分。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赵婧怡和许箫!
……
“阿嚏!”
一阵凉风吹过,赵婧怡刚跑完八百便被吹过的风冷的打了一个喷嚏,结果直接岔气了,疼的脸都白了两分,直吸凉气。
“许箫。”
赵婧怡走过去趁机拉住了许箫的手,许箫触电一般将手抽回来,眼里带了两分警惕,“怎么了?”
“我肚子疼,能扶我去医务室吗?”赵婧怡捂着疼的地方,眼里直泛泪花,说的可怜。
许箫看了一眼,因为女孩子们都跑了八百,此刻歇息的歇息,还有两人互相搀扶着绕操场的,他有几分无奈,“行。”
怎么能拒绝呢?
抛开家里复杂的关系不说,好歹是同学一场,毕竟她开了口。
说搀扶就搀扶,许箫的手尽力不碰赵婧怡的身体,放的很规矩。赵婧怡皱眉,【我刚刚和许箫牵手了,为什么不算?】
系统:【因为牵手的时长不够,最低需要十秒。】
赵婧怡:“……”
两人去了医务室,但是医生不知道去哪儿了,许箫转身打算去找医院,接着赵婧怡握住了他的手,这次的力气紧了紧,许箫抽了两次没抽回去,不由皱眉,就听赵婧怡道:“许箫,我有话和你说!”
许箫闻言身形一顿,皱眉道:“说话就说话,放开手。”
赵婧怡牵着他的手,直到系统说【任务完成】,她才放开,接着道:“那个阿姨……”说到这里她赶紧改开,“就是你妈妈来找我了。”
许箫闻言身形僵硬在了原地,“找你?”
找赵婧怡干什么?
按理说前妻和现任还不是许父生的孩子能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就是阿姨问我,你在这里生活的好不好?”赵婧怡看向许箫,“她很关心你。”
许箫扯出一个笑,好像也不是笑,看着有点儿嘲讽,并不想和赵婧怡多说什么,“谢谢,我知道了。”
此时医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了他们一眼,“怎么了?”
许箫看向赵婧怡,“我先回去了。”
许箫此刻的心情还真挺复杂的,问别人自己过的好不好,而更复杂的是,这天放学许箫正要上车,就听许母道:“许箫!”
今天气温骤降,许箫回头便见一个穿着白色职业装的女人,她穿的单薄被冻的身体有些发抖,“许箫,我们谈一谈好吗?”
许箫最终还是没有许母,许母载上他,回头看他,“想吃什么?”
许箫回头看了一眼外面,“面吧,”
两人来到了拉面店里,今天天气冷,客人也比较多,老板娘从走廊穿梭过来看着许母和许箫,“两位里面走?要吃点儿什么?”
许母从小是娇养的,在落魄好像也没有来过这样的小店,闻着店里烟酒面味的混杂,微微皱眉却还是压下心里的不满,许箫道:“一小碗牛肉面。”
两人坐到桌上,上一位客人走了桌子还没有收拾,桌面淋了不少的汤汁,老板娘一边收拾,一边热情道:“坐吧,这两天太冷了,一会儿给你上一壶茶水,暖暖身子。”
许母不适应,僵硬的说了一句“谢谢。”
桌子被抹布擦了以后,在老板娘走了以后,许母又拿餐巾纸擦了擦才将怀里的包放在桌上,看着许箫红了眼眶,“许箫。”
许箫倒了一杯茶水推在许母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捧在手里微微抿了一口,“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许箫,你真的不能回去做配型吗?”许母的眼泪落了下来。
许箫摇了摇头,“妈,”他抬头看着他笑了笑,眼里没什么情绪,但又那么残忍,“你记得吗?当时我求你不要走,让你带我走,结果你把我推开的场景吗?”
许母擦了擦眼泪,“对不起,那个时候我自己也没有出路,我也没有办法啊!”
一个母亲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小时候我经常会梦到你头也不回的离开,任凭我怎么喊。”许箫又喝了一口茶水,“可是你走的那么干脆,我相信你是没有办法,理解你的苦难,当时爸说你回来找我,其实我还是有很多的期待。”
“之前大师说我亲情缘寡淡,我还不相信,直到那天吃饭,你说你回来的目的,我才相信。”
有些事情大概真的是命中注定,怎么改变都没有办法的。
面上来了,香喷喷的,老板娘给扫了一圈漂亮的葱花还有一勺辣子,许箫将碗里的面搅匀,“这家面很好吃的,同学都推荐过。”
对面的许母已经是泣不成声了,许箫红着眼眶递给她两张餐巾纸,“这次我就是想和你说,自从你放弃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该知道的,我已经没有人要了。”
那时候许父出轨有了赵翠花,许母无论有多少理由,可推开许箫是事实。
……
祁夜寒今天偷偷溜出去看房子了,觉得江景段的房子很好看,回来如果许箫中意他就买下来,到时候给许箫一个惊喜。
“许箫。”
门被推开的瞬间,许箫走进来将书包扔到床上,一把将祁夜寒抵在门上毫无章法的亲了起来。
“咔哒——”
亲吻间,许箫将门被反锁住了,祁夜寒被许箫的热情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可吻着,他尝到了嘴里的咸味,他推开许箫,“许箫,你……”
许箫抱住祁夜寒,将脸靠在他的怀里,“别看。”
声音沙哑。
祁夜寒紧紧抱着他,没有再问,只觉得肩膀处湿了一块儿,有点儿凉。
“祁夜寒。”
好半天许箫才开口,祁夜寒应了一声,“我在。”
许箫闭了闭眼睛,“你想要我吗?”
没有人要我了,原来我早就被抛弃了。
许箫其实很笨,也懒的想,只觉得得过且过,今天和许母说那些话,他才忽然反应过来,原来早在四岁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抛弃了。
祁夜寒有些愣怔,他点了点头,“想,但不是现在……”
许箫听了这话,转身推开他进了浴室,速度快的祁夜寒还没来的急反应,祁夜寒着急追过去,许箫已经进去把门关了。
“许箫,许箫。”
好一会儿,门被打开,祁夜寒被一把拽了进去,洗手池还有着水渍还有被放一边的牙膏。
下一秒浴室的灯光了,祁夜寒被抵在门上,两人亲的意乱情迷,好半天两人才调了一个位置。
许箫听到祁夜寒喘着气问他。
“许箫,你会后悔吗?”
许箫“嗤”的笑了一声,手探进祁夜寒的衬衫里在他背上摸了两下,靠近他耳边道:“祁夜寒,你行不行啊?”
……
浴室里不停有东西在被推翻撞倒,偶尔能听到破碎的声音和喘息的声音,如同夏天的雨一般,一会儿急一会儿缓,一下就是几个小时,最后才缓缓放晴。
门被打开,祁夜寒抱着裹着浴巾已经睡着的许箫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刚起身就被许箫抓住了,“去哪儿?”
“给你找了一套睡衣,顺便去收拾一下浴室。”祁夜寒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许箫拽着他不让走,“明天收拾,上来陪我睡觉。”
霸道又带着几分迷糊和倔强,祁夜寒听着不由好笑,掀开被子给两人盖好,顺便关了灯将人搂怀里,“行,听你的。”
说完又忍住亲了亲他的脸,语气宠溺,“怎么忽然变的这么粘人啊?”
祁夜寒保证,以前的许箫真的没有今天晚上这么热情过,但也确实招人喜欢,祁夜寒没忍住又将人抱紧两分,小声道:“许箫,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