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元羡醒得晚。
撑起身子坐起来,感觉到身上还是有些不适。
即使昨天晚上,好说歹说只让他做了一次,却也是过了好久才结束。
不过,幸好他是温柔的,动作也尽量配合他。
身边的被窝早已冰冷,元羡环视屋内一圈,想着他应该是早就醒了出去了。
他起床穿衣,推门出去,发现秋月在外面候着。
“夫人醒了?”秋月行了礼,“奴婢去准备洗脸水,夫人稍等。”
“秋月。”元羡叫住她。
秋月赶紧停住脚步,转身再一次行礼,“夫人有何吩咐?”
“萧庭煦呢?”
“将军一早便回鹤鸣轩去了,温副将似乎找将军有事。”秋月回答道。
元羡沉思片刻,点头道,“好。”
温谧找萧庭煦到底有什么事?
昨天下午,也来找了萧庭煦。
之前,似乎也没有这样频繁的来找过他。
难道,是京都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是要紧事吗?
元羡猜测应该是要紧事,否则,平日里这个时候,萧庭煦该来秋叶园用早膳了。
洗漱完后,还是不见萧庭煦来。
秋月看出元羡在等萧庭煦,于是问道,“夫人,需要奴婢去请将军过来用早膳吗?”
“你先让人传膳来,我去鹤鸣轩看看。”说着,元羡抬脚往外走。
今日是个大晴天,早上起来时,便感觉到有些燥热。
绕着莲湖走了大半圈,元羡的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抬手擦擦汗,走到鹤鸣轩门口时,往里张望了一眼,里头什么人都没有,连洒扫的仆人都没有。
难道萧庭煦出去了吗?
还是进去看看?
好奇心作祟,元羡还是选择进去看看。
元羡走得小心翼翼,竖着耳朵仔细听四周的声音。
周围很安静,没有什么大的响动。
他往萧庭煦的书房方向走去,因为平日里,萧庭煦都是和温谧在书房谈话。
今日的话,约莫也在。
走到书房门外,果然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元羡犹豫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抬脚走近了些。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可是自己才一靠近,里面说话的声音就停了。
“谁?”
是萧庭煦的声音。
紧接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温谧从书房里跳出来,满脸警惕。
在看清楚来人是元羡之后,温谧双手抱拳行礼,“殿下。”
“温……温副将。”来不及躲闪的元羡满脸尴尬,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扭头走,还是抬脚进去。
萧庭煦闻声,从书房里出来,“阿羡?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叫你用早膳……”元羡吞吞吐吐的,纳闷今天偷听怎么就被逮住了?之前听了好几次,也没有被逮住啊。
不过回头想想,萧庭煦的听觉本就灵敏,说不定前几次,是知道他在偷听。
只是这次,难道是什么机密?所以不能再让他听了去?
想到这里,元羡不禁更加好奇。
萧庭煦向温谧使了个眼色,随后温谧向他们两个分别行礼,便转身离开了。
元羡回头看了一眼走远了的温谧,心虚地问,“你们……我打扰你们了?”
“没有。”萧庭煦转身关上门,随后拉着元羡往外走,“走吧,去吃早饭。”
他抬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萧庭煦,试探着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萧庭煦一口否认。
既然萧庭煦不回答,那想必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不能让我知道?”
萧庭煦“嗯”了一声。
“很重要的事?跟谁有关?”
“事情还没成,先不告诉你。”
元羡瞧见他的脸色,似是凝重。想必,真的不是寻常事。
“哦。”元羡点点头,不再多问,岔开话题问道,“那你昨天说的,今日有空教我练剑吗?”
“有空。”萧庭煦瞥见他脖颈上的印记,眼底蒙上一层暧昧,“身上有哪儿觉得不舒服吗?若是不适,明日再学?”
闻听此言,元羡的耳后红了几分,摇头道,“没事的,可以学。”
“好。”萧庭煦点头。
——
只是让元羡没有想到的是,萧庭煦在教他练剑时,还是严厉,通常是一个姿势让他重复好几次。
才过了不多久,元羡就腰酸背痛的了。
实在坚持不住的元羡忍不住哀求,声音微弱地问道,“可以休息一会儿吗?我的腿已经在发抖了。”
萧庭煦放下手中的剑,走到元羡身后,再次将他的姿势调整,双手护住他的腰,“你就是下肢力量太弱,所以昨天晚上才做了一次,你就双腿发抖。”
闻听此言,元羡的脸“刷”地一声红了,“这……这跟那种事儿……有什么关系?尽胡说八道!”
“这怎么就胡说八道了?”萧庭煦的双手扶住他的腰,右手移到他的腹部位置,轻轻按了一下,“腰腹这块儿要用力,舞刀弄枪的,不是耍花架子。”
“我知道,我就是想歇会儿,这个姿势已经摆了一刻钟,我实在坚持不住了,萧庭煦……”元羡软着态度求饶。
萧庭煦盯着他的侧脸好一会儿,最终无奈妥协,“好。”
元羡一听,高兴地赶紧就要去石凳子上坐下。
萧庭煦眼疾手快地一把把他拉住,严厉道,“现在不能坐下,我没说可以坐。”
“啊?”元羡满脸痛苦,努力挣扎开被他拉住的手臂,“你这是虐待!你算什么老师?还不如随便找个护卫教我。”
任凭他嘟嘟囔囔,萧庭煦也没有接话。只是把他手中的木剑拿下放在一旁,随后给他捏捏手臂。
歇息一会儿后,萧庭煦拿起木剑递给他,“继续。”
累到四肢无力的元羡,后知后觉跟随萧庭煦练习剑术的事情,是错误的。
这才第一天而已,要想学有所成,还得吃多少苦头啊?
想到这里,他再无法对萧庭煦露出一个笑脸。
“别拉着一张脸,学习剑术这事,是你自己点了头的。至于怎么教,是我的事情。”萧庭煦拍拍他的屁股,“屁股收起来一点儿,不用这么用力。”
“你别这么用力拍。”元羡飞快地躲开,“你是不是在故意取笑我?我屁股是肿的,你不知道吗?”
“这不是你姿势不对的借口。”
元羡气到咬牙,“你这是什么话?还不是拜你所赐!我昨天晚上,难道没说让你不要掐我的屁股吗?”
见他真的生气,萧庭煦只好柔声哄道,“好好好,是我不对,不说了,你专心练。”
事到如今,元羡是该专心练,就算不是为了上阵杀敌,起码下次遇到刺杀,该有自保的能力。
萧庭煦到底瞒着他多少事,元羡无从得知。
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萧庭煦。
至少这样,可以让他省点儿心。
今天一整天,元羡都在鹤鸣轩练剑。
晚膳时,元羡胃口好,吃得也比平时多。
用完晚膳后,元羡在鹤鸣轩让萧庭煦陪着散了会儿步,随后便说自己身上一股汗味,要回去泡个澡。
萧庭煦点点头,说让他先回去,自己随后再过去。
元羡满眼警惕地上下打量他一番,却没言语,转身便从鹤鸣轩出去了。
走了不多久,他远远瞧见温谧神色匆匆地走来。
他纳闷,最近这些天,到底发生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怎么温谧每次来找萧庭煦,都是一副神色匆匆的样子?
等迎面走近了,温谧对元羡行礼,再想继续往前走时,突然被元羡叫住。
“温副将。”
“是。”温谧恭敬地双手抱拳。
元羡担忧地往鹤鸣轩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试探着问道,“最近你频繁地来找萧庭煦,是不是京都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回殿下的话,不是京都。”
“不是京都?”元羡皱眉。
那还有哪儿?
难道,萧庭煦还在关心其他什么事情?
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既然不是京都,那是哪儿?可以告诉我吗?”元羡直白地问。
“这个……”温谧一脸为难,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元羡瞧见他这般为难的样子,再问,“与哪方面有关的?一点点消息都不能让我知晓?”
见元羡还是问,温谧态度恭敬,双手抱拳道,“夫人,属下还有事需要禀告将军,属下先告退。”
“温……”元羡抬手,还想再继续问来着,可无奈,温谧直接堵死了他接下来所有想问的问题。
不过,好歹是问出来一点,那就是这事儿与京都那边无关。
不是有关宫里的,这让元羡稍微有点放心。
回到秋叶园,元羡发现孙嬷嬷在房门外等着。
元羡见她手上又端着汤药,眉头微蹙,“孙嬷嬷,这又是什么药?”
“是补身子的药,夫人请喝。”说着,孙嬷嬷把汤药递到他面前。
元羡闻了闻,似乎与昨天喝的不一样,现在这药没闻着有苦味。
他伸手端过药碗,想着反正喝了也没坏处,便试探性地喝了一口。
甜甜的,居然有点儿好喝?
“孙嬷嬷,这药与昨天的不一样?”元羡好奇地问。
“这是另一张补身子的药方。”孙嬷嬷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元羡一口气将汤药全部喝下,随后将空碗递给孙嬷嬷。
“夫人,洗澡水已经备下,请进屋沐浴。”孙嬷嬷推开门,指了指屏风后冒着热气的浴桶。
“好。”元羡抬脚进去屋里,随后听见身后关门的声音。
他走到屏风后面,往浴桶里一瞧,发现居然还加了花瓣。
他疑惑,难道这花瓣也是药方的一部分?
这花瓣有什么药效成分吗?
脱掉衣服后,元羡站在浴桶边迟疑一会儿,随后才抬脚进去。
水温刚刚好,整个人泡在热水中,身上的疲惫在逐渐消失。
想着萧庭煦或许还在跟温谧议事,于是他闭上眼睛,打算眯一会儿。
谁知,闭上眼睛不过半刻钟,元羡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
元羡吓一跳,连忙转头去看。
透过屏风看身形,似乎是萧庭煦。
“萧庭煦?”元羡不安地叫了一声。
“嗯。”萧庭煦应了一声,随后关上门,大步往屏风后面走来。
元羡吓得赶紧捂住胸口,害羞到脸简直比花瓣还要红,“……你……你出去……我在沐浴……”
萧庭煦的眼底晦暗不明,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低沉着嗓音道,“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