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不仅是可怜兮兮，甚至是有些凄凉。
察觉到动静后，褚聿承转头看他。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顾昶的错觉，总觉得他眼眶红了。
顾昶皱眉问：“你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男人抿唇，看着他，没说话。
顾昶隐约猜出了什么，心里有些气，可看着男人这模样，又说不出更重的话来，放下手中的食材和水果后，才把男人拉回房间。
而男人的视线始终放在那些食材和水果上，直到被完全拉回了房间，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被摁着躺回床上后，看着正在帮自己弄点滴的顾昶，男人轻声问：“你刚才是……出去买东西？”
顿了顿，不等顾昶回答，又问：“不是离开？”
顾昶没说话。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不太擅长说那些肉麻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人。
褚聿承眼眶却红得更加厉害了，声音带着沙哑，好像在努力憋着不让自己哭，“小昶，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对不对？我就是亲你一下，想听你说一句喜欢我，你就气得直接把我摔了，你是不是……”
“闭嘴。”
褚聿承：……
男人只能乖乖闭嘴了，然后像是担心自己的红眼眶更惹顾昶生气不悦，他又闭上了眼睛，侧脸看向另一边，努力不让自己显得更加狼狈，偏偏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可他这样，反而让顾昶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但又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
他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又或者，即便是有人在他面前哭，男的也好女的也好，他都从来不在意。
但这一次，他似乎……
心情越是烦躁，顾昶就越是离不开这个房间。
迟疑了许久，他忽然低声解释说：“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对你，我不太习惯跟人忽然太过亲近。”
他第一次跟人谈恋爱，虽然是顶着别人的壳子别人的身份，但他没法伪装成别人。
褚聿承依旧闭着眼侧着脸，没说话，但眼睫毛却颤了颤，显然已经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
顾昶又继续说：“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给你做饭。”
想了想，出去之前，又伸手摸了摸男人的柔软的头发，显然把他当成叽比那样哄了。
然后……
他一离开，男人就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哪里还有什么委屈和可怜，分明全是算计和满足。
小东西，迟早得是他的！
做好了饭菜后，顾昶进房间想把男人叫起来吃饭，可看到男人睡着后，又放轻了脚步，在床边坐下，盯着男人的睡颜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昶才回过神来。
他起身给男人掖了掖被子，正要离开的时候，男人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缓慢睁开了眼睛。
刚开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等看清楚顾昶后，才低声问：“你又要离开了吗？”
顾昶本来要说“是”的，但却鬼使神差改了口：“还以为你要睡很久，想出去给你热热饭菜……”
男人嘴角总算勾起了开心的笑，抓着顾昶的手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然后又挨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不热了，等下就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