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尖刺破了他的衣服，戳进了脆弱皮肉里，细细麻麻的痛意传来，顾昶冷眸看着他，声音没有一点感情，“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可……男人僵硬的身体又松懈了下来，他毫不在意地靠近了顾昶一些，任由刀子继续往里面刺，被割裂的痛意仿佛根本影响不到他。
他抱着顾昶，将脑袋挨在他的肩窝处，声音变得越发虚弱，吐气都好像艰难了很多，“我说了，只要你不走，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包括我的命。”
顾昶：……
神经病。
抽回了抵在男人腹部的小刀，顾昶面无表情将人推开，看了一眼刀尖上的血，有些嫌弃地掏出纸巾擦干净，然后收好放回自己的口袋。
他是想杀了男人，但不是现在。
男人捂着自己的小腹，委屈巴巴看他。
看他似乎不打算理会自己，忍不住又开口了，“我好痛，出了很多血……”
顾昶根本没用力捅他，捅的也不是脖子和大动脉，这点深度根本不至于出什么血，但他抬头一看，才发现男人捂在腹部的手全是血，指缝间还在渗血。
他自己故意压出来的。
顾昶：……真的是个神经病。
其实顾昶转身就可以走的，但他刚要走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了。
是祁玉打来的。
脸上的表情似乎好了一些，他接了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了祁玉温柔的声音，还带着笑意，“小昶，你们回到家了吗？”
顾昶转头看了一眼几乎要晕倒的褚聿承，“没。”
“怎么久？你们还在酒吧么？”
“嗯。”
祁玉兴致勃勃跟他聊了一会儿天，才说：“对了，过两天有个很好玩的宴会，你让褚聿承带你一起去，好不好？我到时候也要去，但我自己一个人太无聊了，我怕我忘了，打个电话跟你说一声。”
想了想，他又怕顾昶不想去，又问道：“你到时候有空吗？”
顾昶迟疑了一下，祁玉似乎察觉到他不想去，小心翼翼试探道：“你不想去吗？”
软乎乎又带着几分期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顾昶脑子一片空白，嘴巴就不受控制了，“我去。”
祁玉闻言，开心得不得了。
挂了电话后，顾昶心情有些复杂。
再转头，发现褚聿承已经挨在车子旁，捂着小腹的手已经被血染红，脸色和唇瓣也苍白得厉害。
可能真的要死了……
他走过去，将男人的手从腹部拿开，无视男人委屈又可怜的眼神，瞄了一眼他的伤口后，才把他塞上车。
难得的是，司机看到受伤的褚聿承竟然也没有半点不适，冷静得就好像瞎了一样。
“褚爷，回会所吗？”
褚聿承虚弱地看了一眼顾昶，迟疑了一下，说：“回别墅吧……”
感觉别墅安全点。
回到别墅后，顾昶把人拖上楼，顾昶找到急救箱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这样的伤口并不会致命，也不会留下什么可怕的后遗症。
只要别作死。
处理好伤口，顾昶正要离开，原本装昏迷的男人又醒了，抓着他的手小声喊着要喝水。
顾昶也配合他，给他去倒水。
喂了两口，男人不喝了。
然后，褚聿承也没再装睡觉，睁着眼睛一脸虚弱地看着他，“小昶，别走……”
顾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