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出国三年，但在出国前，这个小时候看到他就哆嗦长大后看到他就羞答答的小朋友还特意跑来跟他告白，狠狠惊了他一把，让他印象十分深刻。
可三年后他刚回国，看到的却是这位小朋友满脸凶狠地跟一帮流氓混混干架，眼神冷得像是骨子里都带着亡命之徒的冷漠，让褚聿承根本没法把他跟那个在机场低头害羞跟他表白的小男生联系到一起。
电脑里的录像已经播放到了顾昶跟光头那帮混混那一场的打斗。
褚聿承摁了暂停键，画面就停在了顾昶最后回眸那里，眼神冰冷，满脸杀气，跟记忆里那个看到他就怕得低头哆嗦或害羞的小男生，判若两人。
陆余不知何时赶了过来，此刻就站在褚聿承身旁，抬头就能看到电脑里的画面。
作为一个跟了褚聿承那么多年的贴身助理，即便褚聿承没说话，他也知道自家爷里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低声问道：“爷，要找人盯着他吗？”
褚聿承没有回答陆余的问题，而是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问道：“一个人，有可能会忽然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吗？”
陆余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说：“我已经专门去医院问过了，顾昶当时是腹部受伤，被人捅了两刀，刀伤不致命，抢救也及时，除此之外身上只有一些皮外伤，并没有其他的内伤或者太过严重的外伤，脑袋也没有被磕到碰到，没有人格分裂等精神疾病。”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我咨询过心理专家，就算一个人因为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而导致性格大变，也没法从一个连爬墙都爬不利索的人变成一个能与十几个混混搏斗还打赢了的高手，这打法……明显是打了很多次架才练出来的。”
言下之意，这个顾昶跟他们认识的那个顾昶，不是一个人。
其实褚聿承也是这样的想法，只是……
他眸子微微眯起，“但也不能这么像。”
身高，体重，样貌……几乎跟以前没差别。
而且顾昶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周娟一直陪在病床前，除了上厕所洗澡和出去买点吃的，就没有离开过。
监控也去查过了，根本没有可疑的人物出入过顾昶的病房。
那么，这个假顾昶和真正的顾昶是怎么交换过来的？
陆余明白褚聿承的意思，他也觉得很奇怪，但还是说：“爷，那些人想要安插个人过来对付您，肯定是有咱们想不到的办法……”
他还没说完，褚聿承就开了口：“包括让这个人跟顾昶有一样的指纹和DNA？”
陆余：“额……”
这个问题，谁都没法解释。
想了想，陆余又说：“我的意思是，不管这个人是真的顾昶还是假的顾昶，不管他是忽然变成这样还是被掉包了，咱们小心点总是没错的，实在不行，我们就拉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小心驶得万年船。”
褚聿承没再说话，而是靠着椅背，双手交握放在交叠在一起的腿上，眯眸盯着屏幕上的顾昶。
拉到眼皮子底下看着吗？
呵，似乎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