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省略了秦粤没穿衣服的那一段，总觉得……那应该是秦粤最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
程生笙却隐约猜出了什么，蹙眉道：“医生怎么说？”
“就说他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身体倒没什么大碍，现在也退烧了，可他的情绪还是很不对，要看他醒来后是什么状态……”顿了下，苏旻又说，“医生说如果情况严重，有可能需要专业的心理治疗。”
程生笙只是看着病床上的秦粤，没说话。
苏旻又说：“他中间醒过几次，只是睁开眼睛而已，眼神还是麻木的，跟他说话他也听不到，这情况肯定是需要人贴身照顾的，我不知道他在这边还有没有其他的朋友，就只认识你一个……”
这时候，苏旻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备注，眉头紧拧，有些烦躁地挂掉了。
而后又对程生笙说：“本来我打算一直陪着他，但我这边有些急事，需要出国一趟，短期内可能没办法回来，再赶也要三天左右，所以只能把你找过来了。”
他倒是也能找护工帮忙，可秦粤现在这情况，苏旻担心护工照顾不好他，而且医生也建议他找秦粤的亲人朋友过来。
程生笙说：“那你去忙吧，正好我这几天也没什么事情，我来照顾他。”
苏旻还想说些什么，但手机又响了起来。
还是他的助理打来的。
程生笙见状，就说：“你忙你的吧，这里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闻言，苏旻也只能点点头，看了一眼仍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秦粤，才转身接电话走出病房。
秦粤是第二天中午才醒的。
刚醒来的时候，他眼神依旧空洞无神，好像还在睡梦中没有清醒。
程生笙也没打扰他，就这么坐在旁边吃着盒饭，一边吃一边看他，饭菜的香味就这么飘到了秦粤那边，肚子竟然响了起来。
然后……秦粤的眼神就逐渐变得清明。
他还是有些懵懵地转头看向旁边的程生笙，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只是一脸懵地看着他。
程生笙就吃着饭问他，“你醒啦？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秦粤：……
虽然肚子在叫，但他并没有感觉到饥饿，反而还觉得有些反胃。
但是程生笙吃的饭又真的好香。
艰难地转动着脑袋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这里是病房。
不过他也没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他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记得韩毅轩带给他的那份屈辱，也清楚地记得自己那个时候多难受。
那时候，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死掉，可以彻底解脱的……
程生笙很快就把盒饭吃完了，而后漱了漱口，又开始削苹果吃。
秦粤虽然很感激他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提起自己赤身果体躺在沙发上的事情，但是……这么在一个病人面前吃吃喝喝，不太好吧？
见程生笙吃的那么香那么欢快，秦粤心里的难受和悲哀一瞬间就被郁闷所取代，也有点想吃东西了，就对程生笙说：“我饿了……”
程生笙吃着苹果的动作愣了一下，然后问他，“你饿啦？你想吃什么？”
秦粤：……他为什么觉得程生笙认为他不应该饿呢？
想了好久，秦粤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应该吃点什么，又想起程生笙刚才吃的那份盒饭挺香的，就想让他帮忙买一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