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双戒>第12章 平衡

  【不要翻车】

  当年那张北极熊困拘于薄冰之上,四面环水的照片,是如今人类也逃不过的境地。

  2039年,七舰太空守备第七年,地球上瘟疫饥荒肆虐,人口数量再受重创,年长者最为严重。

  恐慌和绝望蔓延,犯罪暴力成倍增长,六年发酵,2045年宇舰士兵消极罢战事件爆发。

  黑色颈圈被人类学者提案,三个月后立法通过。

  与代表最高荣誉,可直系传承一次的白色手环,形成两个极端的鲜明对照。

  屈辱和羞愧,能压制死亡恐惧,能逼人循规蹈矩,也能让人有所宣泄。

  乱世苛刑,军法如山。拒战畏战者,就用另一个方式成为人类艰难求生的垫脚石。

  一年后黑圈犯数量趋于稳定,成为青鸟舰上,士兵休憩地的娱乐流水线上一环。

  至少能活着——黑圈犯大多眼神无光麻木度日。禁止暴力伤害的律法,更像尽可能延长轮毂使用寿命的润滑油,保障整趟列车在黑暗隧道里穿梭前行。

  生存之道在平衡,从古至今如此。

  三年后,打破平衡,再次让局面失控的,是双子星右舰三万军属被直接放弃,无人生还。血缘亲情的牵连,天罗地网的群情激愤。

  游行领袖,慷慨陈词:应双戒的缺席,让三万人命失去唯一公平博弈的筹码。应无声只需要放弃那个不包括他儿子在内的选项即可。

  无数标语,诸如毁灭好过痛失挚爱,我选择与他们共存亡,满眼皆是如活火熔城。

  廉肖作证应无声是在选择后才知晓应双戒幸存,只引发另一波关于上层早准备放弃右舰的阴谋论。

  越演越烈,覆巢在即。

  铁面判官祈苍临故去,三上将最后一次聚首,远在地球的许鹏军,毛躁到火烧胡子的安排返程。

  他跟应无声这个技术宅男唱了一辈子反调,相互鄙视看不顺眼,此刻却提出不惜一切保住应无声的各种方案。

  应无声直接切断他通讯前,不忘嘲笑一句:“你真是多少年不变,除了打仗什么都不懂,以后啊,别对你儿子那么严苛,他又不是你下属。”

  主管行政内务,绰号老油条的华梓成上将,永远弯眯的眼睛耷拉低垂:“老应,我只能承诺,保得住双逸……双戒……估计悬……得看之后形势。”

  应无声表示理解点头笑道:“大局为重,这坑太深,我人头怕不够填,需要别的什么,名声之类无关紧要,都尽管拿去不要犹豫,必须平息,才能继续前行。”

  “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我能做的?”

  “这就到临终遗愿环节了?哎,突然想抽个烟,喝口酒,十七年了啊。”

  华梓成嘴唇微抖,硬扯出笑挤兑:“你都等弟妹怀上了,就该再早点戒掉,生出孩子基因更好。”

  “足够好了”,应无声打开指纹锁抽屉,里面静静躺着银色左轮手枪,“我两个儿子,哪个都比我强。”

  祈家军勋的白色手环,配在祈脉手上,由他审判应双戒,众望所归。

  最终,功与赏,罪与罚,泾渭分明,尘埃落定。

  黑色项圈没有锁扣,直接焊死在十六岁的应双戒颈上,他在午夜从审判所走出,为节省能源,此时没有任何虚拟光线,一片漆黑。没有手环照明,只能扶摸墙壁,靠记忆中的地图前行。

  罪人陵,如同秦桧立像,上一个骨灰入此处的物资处长,利用职权贪渎,还监禁十余年轻男女发泄兽欲,逮捕前服毒身亡,他的虚拟投影跪在墓前。

  旁边,就是应无声。

  应双戒蹲下身,凝视父亲面庞,分辨出那应该来自新科技应用的课程录制,好像就在昨天,父亲呷一口保温杯茶水,润润嗓子继续讲下去。

  自己跟双逸并排坐,身后是睡着的廉肖,旁边站着犹豫要不要叫醒他的助教祈脉。

  突如其来的破风攻击,应双戒本能抬臂挡格,侧跳拉开距离,男人高大硕壮却如鬼魅敏捷,顷刻跟上来一拳打进他下腹。

  好强。简直跟廉哥,不相上下。

  念头闪过同时,项圈之上的咽喉已被掐住,气管扣紧到完全闭塞,他被男人几乎单臂提起,横甩砸向地面。

  后脑麻木嗡响,热汩黏湿,身体里五脏六腑地震摇晃不止,喉咙嘴巴满是血腥锈味。

  跟廉肖同样的红色手环,映出男人宽纵肩膀,暴起手臂筋肉,以及嗜血杀意弥漫的鹰隼眼眸。

  “应,双,戒——”低哑言语,像磨刀石上金属锵声。

  身上审判所囚服,裤子被徒手撕裂。

  “你在发抖”,男人轻易压制他的抵抗,“怕死,就不该再怕被人操。”

  “我知道要做什么”,应双戒挣扎道,“换个地方,只要换个地方。”

  男人面露嘲讽,扫了眼旁边应无声的虚像,将应双戒翻身面朝下,单手扣押在后颈,继续扯干净残破布料:

  “我也想让我妈换个地方,我争取了一年才有的名额,让她从地球搬过去,她本来舍不得亲戚朋友,但听说过来,每年,至少可以见到我两周,她到双子舰,住了不到一个月……那枚核弹炸过去的时候,你怎么不给她换个地方!”

  手指直捅进从未开辟的紧密之处,几下增加到两根三根,撕裂血红浸染。

  应双戒没再动弹,咬牙抽气压住剧烈疼痛。直到粗硕抵住虚弱干涩的入口,棍棒覆盖燃烧仇恨,撑涨灼烧,冲击过体内柔嫩甬道,像要搅碎他腹内瑟缩的肠壁,直从他胸口破腔而出。

  “你那时,叫的真吵。”七年,说话声音都没怎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