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晚上没设隔音的阵法,还能听到有弟子在鬼哭狼嚎。
傍晚,褚言准备去找李嗣源讨点东西吃。
结果刚一出门,迎头就撞上了顾瑾。
顾瑾不知道在他门外站了多久了。
他的面容看起来格外得严肃,像是已经决定好了什么大事。
褚言愣了片刻,迟疑道:“你这是准备寻仇啊,还是报恩。”
“褚言!”顾瑾脸色有些红,他高声叫出了褚言的名字。
“有事说事。”
“我想好了!我要娶你!就算你以后天天打我,我也娶你!”
李嗣源住在褚言的隔壁,不设隔音的阵法,以他们金丹期的听力,周围十米的动静事无巨细听的一清二楚。
在顾瑾话音刚落,褚言还没回答,李嗣源的屋门先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李嗣源穿着一身月色长衫,银色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清贵袭人。
他的神情带着几分明显的疏离,这让他更加鲜活了。
将那层虚假礼貌的外层剥开,李嗣源略微有些冷漠的看着顾瑾。
他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乍一听十分平淡。
“顾道友,若是我没听错,你是想同我这师弟结成道侣?”
顾瑾郑重其事的说道:“褚道友,我喜欢你。落霞天宫可好看了,傍晚的时候,天边的霞光是金色和赤色的,我有一座山顶的房子,我们可以住在那,还可以收养一个孩子,以后我负责出去打架,你可以在家里和孩子玩——”
“顾道友。”李嗣源带着几分虚假的笑容,客气又并不是很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顾瑾迷茫的看着他。
“你连我师弟都打不过,如何保护他呢。”
“我只是现在打不过,等以后我能操控朱雀了,肯定就能打得过他。”
褚言听的火气涌上来了。
心道,你小子敢不敢再比一场试试!
李嗣源略带着点冷意的笑了一下,他继续道:“我想顾道友会错意了。我师弟是这世上最有灵气的剑修,遑论是你,就算是你师尊,我也觉得配不上他。”
“你所说之话,皆为你自己所喜欢,你又可曾考虑过,待在你那家中带子,又是不是浪费了他的天赋,让他蹉跎一生。”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瑾被李嗣源说的无地自容,他甚至恍惚间觉得,自己喜欢褚言就是毁了他。
那他的喜欢,究竟是喜欢还是自我满足呢。
顾瑾又是迷茫又是困顿的走了。
李嗣源目送他离去,转过头和褚言的视线撞在一起。
褚言打量他半晌,有些不悦道:“谁是你师弟,我比你大。”
“我入门时间早。”
“但你比我矮。”
李嗣源直接转移了话题,“找个由头把他打发走罢了,别较真。”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他,若是我就喜欢相夫教子呢。”
李嗣源思考了一下,开口道:“那我就去跟他道歉,把他追回来。”
褚言感觉自己心里咯噔一下,有点难言的酸楚涌上心头。
李嗣源怎么看着对他喜欢谁并不在意。
这个念头出现之后,褚言的心情是有些低落的,但是这个低落并不是他当时发现的,而是后面吃东西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提不起劲,而且总觉得没意思。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会,直到褚言晚上回去修炼,才渐渐消退。
褚言有时候觉得自己十分无知,因为他有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有很多感触也说不清原由。
他很迷茫,并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他看了很多书,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浑浑噩噩。
他大部分时候,考虑的都是李嗣源,这会让他没有那样无聊,但他有那么一瞬间很清醒的知道。
他一定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然后又继续浑浑噩噩。
……
太阳东升,新的一日又到来了。
今日的比赛有些奇怪,长老并没有带签筒,而且赛场上出现了不少人。
褚言认识其中一个,那是墨云宗的化神期长老,是戒律堂的一位长老。——因为褚言偶尔会违反墨云宗的宗规,所以是戒律堂的常客,自然也就认识了这位长老。
除了这位长老外,练武场还多了许多陌生面孔,他们的修为,褚言都看不透,所以至少是元婴期,甚至是化神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