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皇帝还以为褚言又在装,可召见了御医之后,他才知道这次是真的,他衣服也来不及换,匆匆忙忙就赶到了褚言的住处。

  宫内的消息,传到宫外需要一点时间。

  萧昭延也每次都是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才能知晓情况。

  褚言被禁足时,他淡定的很,毕竟以他的性子,这说不定是赏是罚。

  但当听到褚言感染风寒的消息时,萧昭延坐不住了。

  萧昭延坐上马车,心中郁丝成结,格外的不冷静。

  不就是不想娶亲吗,何苦将他逼到生病呢。

  漂亮的王爷19 真哭啦?我看看我看看

  褚言因为生病,睡觉的时候格外昏沉,往常他睡五个时辰,现在一天能睡六个时辰,一天的一半都在睡觉。

  他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的身边已经站了一圈人。

  皇帝、太子、六皇子、七皇子、姬容……

  平日里和褚言熟或者不熟的,都来了。

  褚言这屋子平日里看着挺宽敞,如今被挤了这么多人,一下子就显得有些狭小。

  褚言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皇帝按了下去。

  “别起来了,就躺着说话吧。”

  皇帝都这么说了,褚言也就不纠结了,躺着瞪着眼睛看着皇帝。

  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皇帝先败下阵来。

  “你怎么身子骨这样弱,随便的春风寒,就把你吹倒了。”皇帝的语气中带着怅惘,他最害怕的,就是看到弟弟生病的模样。

  生病就意味着死亡,他也长于后宫,见到了太多夭折的孩子。

  褚言看着皇帝凌乱未来得及梳理的头发,心软了,于是他道:“不是故意的,我晚上睡相不好,把被子踢了,只是着凉了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不要这样紧张。”

  “你宫中当值的宫女是谁,她为什么不好好看着你?哪有主子生病,她却活蹦乱跳的道理。”

  一听皇帝这话,褚言就察觉到了对方要杀人的苗头,于是他着急的说道:“哪有子时了还让宫女守在身边的,皇兄你别罚我宫里的人——咳咳咳。”

  因为平躺着说话太急,褚言气没顺好,咳嗽了出来。

  “好好好,我不罚,你别动气,好好养着病才能痊愈。”皇帝伸手拂去褚言额头的发丝,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褚言看着皇帝双鬓的白发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因为装病而生出的愧疚感占满了内心。

  “皇兄,你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我怎么敢跟你生气,你啊。”皇帝叹了口气,继续道,“真是来跟我讨债的。”

  “我不想娶亲。”褚言对着皇帝说道,“如果硬要让我去,我宁愿早些死掉。”

  皇帝皱着眉头瞪着眼睛,又气恼又不敢对着褚言发脾气。

  一旁的太子打圆场道:“父皇,皇叔还小,不如再让他考虑几年。”

  太子给了一个台阶,皇帝就顺势下了,他道:“不急,阿言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褚言不想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不然之后还要烦心,于是他又道:“那如果我心意不变呢。”

  皇帝道:“还能怎么样,难道我还真能把你绑着洞房花烛,那像个什么样子。”

  褚言得到皇帝的认可,终于松了一口气。

  皇帝中午没离开,而是亲手给褚言喂了一顿饭,等盯着褚言喝完了药,他才回去处理公务。

  皇帝一走,那些跟褚言不太熟的人,也都纷纷离去,那些人只是来走个过场,象征一下对褚言的尊敬。

  这会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太子、七皇子和姬容。

  姬容知道褚言是装病,所以不怎么担心,反而在看到七皇子和太子嘘寒问暖时,他心里不大舒服。

  姬容知道自己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他幼时,母妃只是嫔位,又不受宠,所以连带着他这个皇子,也经常受人排挤。

  他拥有的东西很少,所以每一件都很珍惜,他总是独来独往,所以唯一的一个朋友,他视若珍宝。

  小皇叔是他唯一的朋友,他自然也希望,自己是对方唯一的朋友。

  可小皇叔深受陛下宠爱,想攀高枝者数不胜数,他只有盯着小皇叔,和对方日夜相处,才能让对方的视线不看到别处。

  那是他小时候的想法,等他渐渐长大,他便意识到,自己走进了误区,性格更是古怪。

  他想改,却又改不了,只能一会假装大度,一会真心吃醋。

  眼下他就不想装了,他害怕太子哥哥,却不害怕七哥,于是他的那点醋劲,就朝着七皇子姬晟倾倒出去。

  “我不知道原来七哥和皇叔的关系,也这么好了。”

  褚言对姬容太熟了,他一张口,褚言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害怕七皇子说漏嘴,褚言主动道:“我在刑部的公事结束的早,和老七碰见了几次,也就在一起吃饭聊聊天。”

  褚言连忙给七皇子使眼色道:“对吧老七。”

  然而七皇子却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一贯稳重的他,此刻一时脑热,露出了个嘲讽的笑,“不只是几次,我们有一段时间天天凑在一起玩,我听说他休沐日会同你一起,只是七日才能轮的一次休沐,你和他又有几分时间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