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褚言被闯进来的太子拎了起来。

  已满二十二岁的太子已经有了储君的威严,他眉眼和皇帝很像,被太子提溜起来的时候,褚言因为刚睡醒有点恍惚,还以为是皇帝来了。

  “皇兄,你怎么来了。”褚言懵懵的穿着亵衣站在地上,看着太子。

  太子一脸问号,开口道:“皇叔,你睡迷糊了?”

  “哦哦哦,姬涟啊,你大清早的找我干什么。”

  “我早上在早朝听说,你要负责那个官银失窃案。”

  褚言听到这个案子,顿时清醒了不少,他道:“谁说的。”

  “今天父皇问了,刑部尚书说,已经把案子交给你负责了。”

  褚言头疼道:“我没有,我还没接呢,尚书自己把案子送过来了。”

  “没接更好,总之你赶紧去父皇那里,跟他说你要推掉这案子。”

  褚言疑惑道:“为啥啊。”

  “这案子背后水很深,就你这三瓜俩枣,早晚要被人当枪使。”

  “被谁啊。”

  “你别管谁了,这个案子牵扯太大了,处理不好,是有可能引起哗变的,你听我的,把案子交出去。”

  褚言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本来也没想接,是刑部尚书硬塞给我的,我现在就去找皇兄。”

  被太子从床上拎起来,褚言来不及多想,就到了御书房。

  眼下这个时间,是早朝刚刚结束,褚言猜皇帝应该在御书房里。

  门口的老太监看到褚言,通报了一声,褚言就进去了。

  御书房里不只有皇帝,萧昭延也站在一边。

  褚言看看皇帝,看看萧昭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适不适合开口说话。

  “阿言,你东张西望什么。”皇帝责问道。

  “皇兄,你是不是知道我来干嘛了。”褚言总觉得眼下这个氛围,有点奇怪。

  “还算你聪明,我知道你把那个官银失窃案接了,这么大的案子,你一个人恐怕办不了,我让左相也从旁协助你,六部的资源,你尽情调动。”

  褚言惊讶道:“皇兄,这是非接不可的意思吗。”

  “现在就你最合适,你刚入仕,就能办这么大的案子,若是能办好了对你益处多多。”

  “那我要是办不好呢。”褚言可怜兮兮的说道。

  “办不好就把你关进刑部大牢,问你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皇帝这么一说,褚言哪里还敢再装可怜。

  萧昭延看起来态度平和,接了一句:“我必定会好好辅佐王爷的。”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

  萧昭延说完事先出去了,褚言没离开,他等萧昭延走了,直接了当的开口问:“皇兄,这案子您是真的想办吗,是要严办那种,还是松办一点。”

  皇帝放下了手中批红的笔,站起来,走到褚言的旁边,捏住了他的耳朵。

  “哎哎哎,疼。”

  “还没办事呢,就跟我这耍滑头,你只要查清楚报给我就行了,我要怎么判,你别管。”

  “行行行,您说就是了,干嘛还动手啊。”

  “看你吊儿郎当的欠揍。”

  褚言莫名其妙被捏了耳朵,出御书房门的时候,耳朵都还是红彤彤的。

  门口,萧昭延一直在等着褚言,他撩开马车的帘子,对褚言招了招手。

  褚言于是跳到了萧昭延的马车上,跟他说悄悄话。

  一进去,萧昭延就眼尖的问道:“耳朵怎么回事。”

  “被拧的。”

  萧昭延借着手帕,碰了碰褚言的耳朵,这地方被拧的红肿了,碰一下都敏 感的很。

  “陛下看来这次是想认真查查了。”萧昭延说着,把自己腰上的玉取了下来,贴在褚言的耳朵上。

  冰凉的玉佩让红肿的耳朵迅速降温,让褚言朝着萧昭延的方向靠了一点。

  褚言有些不解道:“但这个案子后面不是皇后吗,如果皇后的母族垮了,那太子是不是也会受影响。”

  “你怎么知道是皇后母族。”

  “听别人说的,今天早上太子也来找我了,火急火燎的,他也不想让我接。”

  萧昭延勾了勾嘴角,但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他语气有些讥讽的说道:“那你猜为什么陛下会让我们两个负责。”

  褚言思考了一会道:“因为想锻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