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要更加图穷匕见,利益关系并不是那样好扭转的。

  有点发愁的褚言吃东西也不太香了,旁边的姬容看着他唉声叹气的模样,心中若有所思,开口道:“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人家没看上你。”

  褚言瞪圆了眼睛道,“怎么可能!”

  “那你在这唉声叹气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失恋了。”

  褚言有些无语道:“跟失恋有什么关系,我这是在操心大事。”

  “什么大事?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为你出谋划策。”

  褚言审视了一下姬容,作为一个局外人,说不定姬容能给褚言一个新的视角。

  于是褚言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你先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有一个大户人家,家里有很多财产需要继承。”

  “这户人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和小儿子。小儿子有一个喜欢的人,大儿子有一个军师,这两个儿子因为都想要家产,所以发生了争斗,而这个大儿子,喜欢上了二儿子喜欢的女子,军师认为此女不可留,所以总是对此女子痛下狠手。”

  “你怎么帮这个女子,在这件事中独善其身。”

  姬容疑惑道:“这个女子本来不就没在这件事情中吗。”

  “是大儿子和二儿子喜欢她,又不是她喜欢这两个人,她直接远走高飞不就行了。”

  褚言拍了拍脑门道:“我忘记说了,这个女子喜欢二儿子,并且成为了二儿子的妻子。”

  姬容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他回答道:“很显然,她无法独善其身。如果我是那个军师,就算这个女子没有和二儿子在一起,只要大儿子喜欢她,那就是一个未知数,谁也无法料定,会不会有人利用这种喜欢,给大儿子挖坑。”

  褚言托着下巴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这是个死局。

  “怎么,你很想救这个女子吗。”

  “对,她是我的一个远方表亲。”

  “你不是我皇叔吗?我怎么没听过你有远房表亲?”

  “我……你就当是我远房表亲不行吗。”

  姬容撇了撇嘴,继续道:“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你希望这个女子能够脱离泥潭,那你只需要做一件事,让大儿子移情别恋。”

  “在你说的故事里,这个女子的危险,是来自于军师,而细究其原因,是因为军师认为,此女子会给大儿子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甚至会让他在这次争夺家产的斗争之中失败。”

  “也就是说,只要让大儿子不再喜欢此女子,那她身上的危险,自然就没有了。”

  说完,姬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补了一句:“也不能说是没有,毕竟争夺家产这种事,谁都有可能输,如果最后是大儿子拿到家产,那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褚言听了姬容的分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跳出这个局面来看,姬容说的办法,的确是最有用的。

  但其实眼下剧情还没有进展到那个地步,现在太子估计还不知道女主姓甚名谁,自然也就谈不上移情别恋。

  而萧丞相对女主角的所作所为,是出于一种他的直觉,他认为此女将来必定会对太子产生影响。

  而且他也觉得女主身上疑点重重,有很多事情未卜先知。

  因为剧情还没有完全铺开,褚言现在做的事情,是会影响以后的发展的。

  所以褚言不敢贸然的去做,只能再三的斟酌。

  吃了一顿鸭子,褚言的活力渐渐回来了。

  昨天发烧让他精神有点萎靡不振,但是经过一夜的恢复,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壮的可以打一头牛。

  女主的事情,倒是可以暂时先放一放,因为距离女主角出闺阁还早,女主目前还在经营她自己的铺子。

  ——这是个事业线和爱情线共同进行的世界,女主的父亲原本便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富商,再过几年,被女主经营的,就成了京中第一了。

  也是等到那个时候,剧情才会真正触及到皇宫里的事,在此之前,大多是女主角的事业线。

  褚言其实想抽空去看看女主的,但是姬容一直跟在他身边,他也抽不开身。

  如果带着姬容去,褚言真的很害怕他对女主一见钟情,然后加入修罗场之中。

  太子和七皇子,一个身份显赫,一个心机深沉,他们两个斗起来还行,姬容这个傲娇小男孩,根本不是那个段位的,肯定会受伤。

  所以褚言忍下了自己去看女主的想法,反正现在剧情没有铺开,也不是特别着急。

  ——主要是,他着急也没用,皇帝不急太监急。

  因为上次褚言的捣乱,女主暂时从萧丞相的手中逃了出去,但是萧昭延这个人心思很细,他觉得女主身上还是有疑点,所以依旧派人盯着女主。

  但,萧昭延日理万机,他不可能分太多视线给女主,就是偶尔听一下探子来报,确定女主那边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日子就这样过了起来,褚言白天上课,晚上睡觉,闲了就和姬容到处玩,休沐日被太子抓起来补课。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过冬,皇帝又一次突发奇想,来太学抽查皇子们的文章了。

  冬至已经过去了,皇子们上学都得穿上锦袍,褚言这身锦袍是皇帝送过来的布料,大红色的,红白相间的锦袍,看着很是喜庆。

  褚言如今的身份,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他甚至要比太子更受宠一些。

  褚言是老来得子,而后父母去世,皇帝其实就是他半个爹。

  但因为并不是褚言的真爹,所以皇帝对褚言是放纵大过严厉。

  至于太子,皇帝的态度是严厉大过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