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我便信奉山神,是山神赐予了我新生。”
褚言忽然想起来那个山神给他看的场景,他脱口而出道:“你是那个馨儿!”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神婆看起来比褚言还震惊。
“你果然是山神选中的人!”还不等褚言回答,神婆就一脸激动的指着褚言道。
“什么选中的人?”褚言有点疑惑的看着神婆,然而神婆却不回答了,只是欣喜的说是大喜事。
天色已经不晚了,也到了要睡觉的时候,神婆告辞后,褚言倒头就睡着了,他睡得特别好,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神婆推开了丘西陵住处虚掩的房门,门内的丘西陵并没有躺着睡觉,只是闭目休息。
神婆推开门,丘西陵就睁开了眼睛,疾疾目光射向了神婆。
“想好了?”丘西陵淡声道,他语气冷静,听不出一丝的困意。
神婆没有了昨日的愤恨,反而脸上带笑,开口道:“你想见山神,倒是有个办法。”
“说。”
“昨日被选做祭品的褚言小哥,容貌甚美,品行甚伟,山神看中了他,要娶他做妻子。山神若是娶亲,自然会亲临,到那时你自然能参拜山神尊容。”
丘西陵目光如剑,灼灼道:“经这一事,我原本以为你会痛定思痛,没想到你冥顽不灵,不知悔改,要活人嫁给邪神,也亏得你能说出来这么有违天理的话。”
神婆见丘西陵横眉冷竖,也依旧傲然道:“嫁给山神大人是莫大的荣光,尔等凡夫俗子才是冥顽不灵,总之,你若想见山神大人,只此一个办法,不然,就算你杀光了我们,也见不到山神大人。”
丘西陵怒从心中起,他本就是为救村民除邪神而来,却没想到对他阻碍最大的反而是这村民,他并非真正的观音圣母,既然如此,他还杀什么邪神,干脆让邪神把村里人都的血都吸光好了。
他当即拉上冲锋衣的拉链,背上书包,朝着门口走去。
神婆吓了一跳,连忙闪开位置,让丘西陵离开。
丘西陵推开褚言的房门,看到了已经醒过来贴着墙壁偷听的褚言。
“不必再待了,我们现在就走。”
褚言啊了一声道:“不见山神了吗。”
“不见了,既然他们一意孤行,我们也不必再多生事端,我去叫赵灵灵他们,我们现在就离开。”
丘西陵转身要走,却见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住了,他朝着褚言望去,正好与他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睛对上。
这双眼睛像是能蛊惑人心一般,叫他与之对视后,便心声如洪钟,砰砰乱跳。
丘西陵的情绪在这样的目光下,出现了短暂的停滞,随即那怒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褚言开口道:“我有你的小纸人,可以去当诱饵的。”
仿佛是害怕被门外的神婆偷听,褚言贴近了,声音很小的说道。
丘西陵的身体一僵,大脑思考事情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他脑海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吐气如兰,又羞愧般的将这个念头摒弃出脑海。
他晃晃脑袋,将那些杂念都清出去,让理智又回笼。
他这样子像极了孙悟空听唐僧念咒时候的模样,给人的观感就是“不听不听”。
反应过来时,褚言有些疑惑的歪头看着他。
“我没事。”
褚言便继续道:“我没有你那样的法力,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愿意帮忙。”
丘西陵缓缓叹了口气。
他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好吧,我会在你身下设下阵法,让山神无法触碰到你,在他破阵的这段时间里,我一定会赶过来。”
褚言笑着点点头,他道:“好,我相信你。”
丘西陵顿时脸就红了,他幼时就在山上修道,没见过什么同龄的男生女生,入目可见都是五十岁朝上的人,六岁时他上小学已然开始修炼术法,然而同龄人还在玩过家家买玩具,因而丘西陵其实没什么和同辈人相处的经验,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不合群喜欢捣鼓符箓的怪人。
因为在听到褚言这句相信时,他的第一感觉是很新奇,而后心脏里涌出一股暖流,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也变得很好。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嗯了两声就逃了出去。
最后丘西陵与神婆达成了协议,褚言留下来做山神的妻子,神婆把赵灵灵和张文送出去。
张文和赵灵灵对褚言很是愧疚,他们也不知道那天在山神庙里为什么会那样做。
褚言没有过多指责,只是让他们早些出村,毕竟这里并不安全。
人是没办法避免产生坏念头,区别在于,有些人会真的那样做,有些人则只是看着,那天在山神庙里的事情,多少是受到了蛊惑,而且以后不会见面了,褚言觉得还是好聚好散吧。
丘西陵跟神婆谈好了条件,神婆会准备好婚礼,山神会在婚礼上现身。
神婆撇下众人,独自来到了山神庙里。
她喝下早就准备好的蒙汗药,跪倒在山神像前。
朦胧中,一道光芒吸引着她从梦里醒过来,神婆穿过山神像后的小门,来到了院里。
一见到院中那身穿仙袍,头戴玉冠的仙人,她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做的对吗,那个叫作褚言的人是您选中的人吗。”
山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三日后,山神庙里,新娘和外来者都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