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日?……嘶……”
殷礼思前想后也没想到,这到底是什么日子?
最后殷礼拿起手机开始搜三月一号的含义,往下划了几页,殷礼看见了几个关键词:阳春三月、季春。
春。
——“十一年分逢春,我们重新开始。”
三年漫长梦魇中的,是这句话将他唤醒的。
三月一日。
是春。
是重新开始的日子。
殷礼立马穿好衣服跑进浴室洗了个澡,他穿了件藏青色的衬衣,打着丝绸质的黑色领带冲下楼。
傅清韫正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殷礼一瞧见人,狂奔过去将脑袋一头扎了进傅清韫的怀中,双手紧紧地环住了傅清韫的腰。
他的拥抱很是热烈。
“傅清韫……”
他的嗓音喑哑,靠在傅清韫胸膛处的脑袋轻轻地蹭蹭。
“嗯?”
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傅清韫镇定自若的将手中的菜挪开了些。
“知道是什么日子了?”
傅清韫只手环紧殷礼的腰,另一只手将菜放在了殷礼身后的餐桌上。
“嗯!”
殷礼探出脑袋,仰视着傅清韫猛点头。
那双深邃的桃眸中满是泪水。
殷礼见傅清韫只俯视着他,迟迟不说话。
他轻轻地扯了扯傅清韫的衣角,“你说过的,十一年逢春,我们重新开始。”
“傅清韫,我们重新相爱。”
“这次我一定不会放开你了。”
殷礼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十一年很长。
傅清韫过的很苦,殷礼想给他吃些糖。
草莓味的。
傅清韫会喜欢的。
“好。”
傅清韫俯身吻了吻殷礼的额头,“再信你一次。”
义无反顾的,再信一次。
殷礼踮脚,轻吻了一下傅清韫的薄唇。
一触即分。
“早安吻,以后都会有。”
殷礼解开傅清韫的腰后的围裙系绳,趁机占了点小便宜。
傅清韫由着他,将人哄上餐桌吃饭。
傅清韫给殷礼舀粥,殷礼制止了他的动作,从他手中接过勺子和碗。
他将粥吹凉,递到傅清韫的面前。
“我喂你。”
殷礼说。
“我……”
“张嘴。”
殷礼不给傅清韫拒绝的机会。
他一口一口的喂傅清韫,像是在喂小朋友。
殷礼看傅清韫吃东西,动作矜贵举止优雅。
小朋友,没这么乖这么漂亮。
但喂傅清韫吃饭的时候,那张冷欲的脸总是会勾人兴致,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也忍不住想怜爱,想宠着他。
傅清韫缺失了许多感情。
殷礼会给他。
会一点点的用爱填满他。
吃完饭后,殷礼送傅清韫去上班了。
他亲自开的车,将人送到学校办公楼时殷礼刹停了车。
“亲一口再走。”
殷礼拉住了傅清韫,凑近脸索吻。
傅清韫吻在了他的唇瓣上,分开时,傅清韫狭长的凤眸正直勾勾的望着他,金丝眼镜倒映着殷礼的模样。
“阿礼,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以后都会像今天这样,你得慢慢适应。”殷礼说,“中午我来接你吃饭。”
“晚上也是,如果开会迟点的话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
殷礼笑着替傅清韫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故作不经意的问他,“要把雪球接回家吗?”
傅清韫明显愣了一下。
他没回答。
“雪球太笨,都不说话,我把家里的贝贝偷过来陪你玩。”
殷礼笑着圆了话。
傅清韫点了点头。
殷礼目送着傅清韫进办公楼后才走。
他回公司的时候,手机屏幕上全是秘书的电话。
最新一个电话是一分钟前。
殷礼拨了回去,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怎么了?”殷礼一边说一边往电梯里走。
“殷总,您到公司了?来……来一趟招待室吧,有个……男人说要见您。”
秘书的话听着云里雾里。
殷礼按下招待室的层楼号,在招待室门口,他看见秘书踌躇不安的来回徘徊着,神色看起来尤为紧张。
“怎么了?”
殷礼狐疑的问。
“殷总,有个男人找您。但他浑身是伤,来的时候……连鞋都没穿。一早就守在公司门口了,指名道姓说要见您,不少员工都瞧见了。”
秘书见殷礼脸上并无不悦,才敢继续往下说,“您昨晚是跟覃先生回去了吧?这人不是被您酒后……”
殷礼:“呸!”
他只手扶着腰打断了秘书的话。
他是酒后乱性了,昨晚腰都要摇断了,但绝不是和外面不认识的男人!
“我……”
殷礼想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总不能和员工说,他是个0吧?
这让他以后在殷氏还怎么混?
殷礼深吸一气,“扣你五百工资。”
秘书:“………”
殷礼略过她推门进去,只见沙发上蜷缩着一位男人。
初春是冷的,但男人只穿了一件黑色单薄睡衣,双腿冻的僵紫,浑身直哆嗦,脚底还有被利物划破,凝固的血渍。
殷礼脱下风衣外套盖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被吓的一抖,他抬起双手就要反抗,手背上红紫色的伤痕,还有腿上的烟疤映入殷礼的眼帘,触目惊心。
“别怕别怕,我不打你。”
他将衣服轻轻地盖在男人的肩头,打开了招待室里的空调,又让秘书去买了几身衣服。
做完这些事后,殷礼在男人对面坐下。
殷礼双腿交叠,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长得很漂亮,能激起保护欲的那种漂亮。
但殷礼并不认识他,也不眼熟。
“我就是殷礼,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殷礼蹙眉问他,好看的桃花眼中不乏提防。
“我……我……”
男人支支吾吾的抬起眸子。
他望着面前脸部轮廓坚冷,成熟中透着痞气,瞧着并不好惹却给他披衣服、买衣服的殷礼。
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该感谢。
殷礼与他对视几眼,见他怯懦又可怜,似是明白了什么。
殷礼勾唇笑着“我不是慈善家,殷氏也不是什么收容所。衣服就当我送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殷氏门口,下次我会让保安直接把你赶走。”
殷礼准备起身离开,男人双手环抱着膝盖用尽勇气喊住了他,“我……我是有事找您,不是……不是想要您的钱。”
殷礼重新坐好,挑眉望着男人。
“我……我知道昨天是谁指使赵奇峰来找殷先生的。”
男人掀起眼皮看着殷礼,那双清澈的眼眸泛起泪花,瞧着无辜又真挚。
“是谁?”
殷礼明知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