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胜寒眉心紧锁,“你怎么在这?”
男人道:“我刚才已经回答过了。”
游迴拉了拉贺胜寒的手,问他:“你认识?”
贺胜寒握住他的手,说:“以前见过面,不太熟。”
男人听到贺胜寒说他们不太熟,忽然笑出声来,他对游迴说:“游先生大概不清楚,当初贺少爷与吕少爷的婚约是我一手促成的。”
贺胜寒脸色一沉,冷声道:“闭嘴!”
游迴面色倒很平静,他仔细打量着男人,朝前走了几步,伸出手道:“看来先生专门调查过我,请问怎么称呼?”
男人握住他的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沙儒。”
游迴:“沙先生。”
贺胜寒看到他们相握的手,以及沙儒脸上那个令人不舒服的笑容,上前去把他们拉开。
他像宣示自己所有物一样握紧游迴的手,眼底泛起危险的光,盯着沙儒:“你怎么来枫城了?”
沙儒的目光放在他们身后,“我说了,我是陈安延的父亲,我这次来,是要带我儿子回澧城。”
闻言,贺胜寒的脸色有些可怖,他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会是果果的父亲?”
沙儒面色很是淡然,“我就是陈安延的父亲。”
果果跑上去站在他们身后,双手紧紧拉住他们,说:“贺叔叔,我不认识他。”
贺胜寒俯身抱起果果:“别害怕,叔叔会保护你。”
游迴站在贺胜寒面前,说:“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果果的父亲?这孩子都不认识你。”
沙儒道:“我跟陈风结婚那么久,不需要证明,这孩子就是我的。”
游迴缓缓露出一个笑容:“那我也可以说,我是这孩子的父亲。”
沙儒的眼色渐渐冷了下来:“看来游先生是不打算把孩子给我了。”
游迴道:“你不打一声招呼就出现在果果的家里,上来就说是果果的父亲,要带果果走,你觉得我能相信你吗?
万一你是什么偷窥狂,或者入室行窃的小偷,是来偷孩子的怎么办?”
他语气平缓,看似随意散漫,却不放过沙儒脸上任何表情。
陈风遇害了那么久,这个沙儒突然出现在这里,却只字不提陈风,直接说要把果果带走,实在有些可疑。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贺胜寒道:“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密码?”
沙儒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他说:“我说了,我是果果的父亲。”
“你撒谎!”果果突然激动道。“你都没有来看过我一次,你不是爹地。”
果果眼底隐忍着眼泪,他用手擦了擦,说:“我没有爹地,我只有爸爸!”
沙儒道:“你小名叫果果对吗?果果,听爹地说,爹地没来看你是因为爹地很忙……”
果果大声道:“骗子!!”
他抱紧贺胜寒的脖子,哭泣道:“贺叔叔,我们快走吧,我不喜欢他!”
贺胜寒轻声哄他:“果果乖。”
游迴转头问果果他想要的东西在哪里,果果立即抹了眼泪,让贺胜寒放自己下来,然后去拿自己的东西。
沙儒似乎想跟果果说话,但是果果根本就不理他,也不看他,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拿走了自己与爸爸的合照,还有一些他喜欢的东西。
见果果和贺胜寒进了房间,游迴看着面前的沙儒,问道:“沙先生,您知道陈风的下落吗?”
沙儒满不在乎道:“他的下落关我什么事?我是来找我儿子的,又不是来找他。”
他脸上的神情一点破绽都没有,游迴没法猜测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是按理说,如果分居两地的夫夫,一方想要把孩子带走,怎么着,都会知会另一方吧。
这个沙儒有点奇怪。
游迴道:“你口口声声说果果是你的儿子,那你有证据吗?户口本,或者你跟陈风的结婚证,任何能证明你是这孩子父亲的东西。”
沙儒的脸色变了变,他看着游迴,嘴角牵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说:“不愧是前刑侦支队队长,心思这么缜密。”
游迴道:“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既然陈先生把果果托付给我照顾,那果果的一切包括安全,我都有责任照顾好。”
在沙儒说话之前,游迴忽然道:“有烟吗?”
沙儒低头看了看自己口袋里的烟,抬首道:“游先生还吸烟?”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游迴。
游迴接过来,他叼着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吧嗒一声,火光出现,晃了沙儒的眼睛一下,沙儒抬眸,撞入游迴深邃的眼底。
“沙先生。”游迴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他的眼神藏在雾后,但神态恣意,打火机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来回翻动,时不时吧嗒一声,暖光色的火苗跃出来。
火光映在两人的脸上。
“我能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枫城吗?”
沙儒不由自主地被他手中的打火机吸引,他说:“一周前。”
游迴问:“那这期间,你怎么不来找果果?”
沙儒的眉心微蹙,他眼底有些挣扎,似乎并不想回答游迴的问题。
见状,游迴收起打火机,他扭头咳了几声,而贺胜寒与果果正好从房间里出来。
看到游迴手里拿着烟,贺胜寒脸色微变,道:“你怎么吸烟了?”
他走过去把游迴手中的烟拿走,然后瞧了沙儒一眼,说:“走,我们回去。”
果果主动牵着游迴的手,三人无视沙儒,转身离开了。
贺胜寒掐灭了烟,丢进垃圾桶里,然后严肃地对游迴说:“你现在还在住院,不能抽烟。”
游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咳嗽,他敷衍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脑海里,冰冷的机械声响起。
【游迴请注意,您只剩下两天的生命值了。】
游迴在脑海中问:“无法触发生命值任务吗?”
【很抱歉,病毒攻击期间,任何功能都无法使用。】
靠,难怪他那个打火机催眠术有些不管用。
他抬手摸了摸额头,抬头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晕眩。
妈的,副作用这么多。
那群技术员最好快点修复好,不然害他任务失败,Money泡汤,他直接杀到董事会去。
“怎么了?”贺胜寒察觉到游迴往他身边靠了靠,下意识地扶住他的手臂。
游迴揉揉太阳穴说:“突然有些头晕。”
“怎么会头晕?”闻言,贺胜寒有些紧张的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果果抬头,也很担忧道:“游泳老师,不舒服要去医院。”
游迴摇头,“不去,去了我更晕。”
他拍了拍贺胜寒的手,说:“没事,别担心。”
然后也揉了揉果果的脑袋。
贺胜寒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觉得以游迴的性子,他要是难受可能会忍着不说,等人发现了才承认,于是说:“要是有哪里不舒服,立刻告诉我,不许强撑着!”
游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
难受的是他本身的精神体,主导这具身体已经够费劲了,还得被惩罚机制影响。
沙儒的出现像是一个小插曲,三人去了预订好的餐厅吃饭,吃完饭后去附近公园散步,等差不多快十点时才回家。
贺胜寒去照看果果洗澡上床睡觉了。
游迴刚从浴室出来,他穿着睡袍,脚步慵懒地走到沙发拿起毛巾擦自己的头发。
贺胜寒回来的时候,看到他躺在沙发上,毛巾盖住了自己的头,那一瞬间,他还以为游迴怎么了,疾步走过去掀起毛巾:“老婆,你怎么了?”
游迴睁开眼睛无语地看他,“没事,我在想事情。”
说着他拿过贺胜寒手中的毛巾,又重新盖在自己脸上。
贺胜寒坐在他身边,“干嘛要拿毛巾盖着脸,不吉利。”
他把毛巾拉下来拿走,游迴看他,问:“那个沙儒真的是果果的父亲吗?”
贺胜寒摇头:“我也不清楚,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的婚。”
游迴问:“你跟他很熟吗?他居然还能撮合你跟吕知衡的婚事。”
“……”贺胜寒现在很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他以前婚约的事情,但是游迴都问了,他只能如实说。
“我们一家与他家有往来,但是我跟他不怎么熟,算得上是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
游迴:“那他还能给你定婚事。”
贺胜寒沉默一下,道:“Omega太少了,吕知衡又是少数中极少数的顶级Omega,当时有很多人想要跟吕家联姻,但是门当户对的,在澧城就那么几家。”
“图家几位少爷特立独行,心思不在上面,丁家倒是有一位独生子,但可惜是Beta,白家那两位,一位是高级军官,已经有Omega,另一位长得娘们唧唧的,说只喜欢Beta。
剩下的我们贺家,当时有三个未婚的顶级Alpha。
不知道沙儒跟吕家说了什么,吕家家主选择了我,而我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贺家的继承人。”
游迴听得认真:“也就是说,你跟吕知衡的婚事并非是你们的意愿?”
贺胜寒点头,“在四大家族的环境下长大,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多到有时我会很麻木,要不是实在受不了了,我也不会跑到这里来。”
游迴很认真地问:“听你这么说,你是不是……从没选择过自己喜欢的事情?”
贺胜寒点点头,他忽然顿了一下,伸手握住游迴的手,说:“在澧城的时候,是这样,但是来到这里后,就不是了,至少我选择了你。”
“少来。”游迴把手抽回来。“我可没忘记你那张臭脸对我摆了三年呢。”
闻言,贺胜寒露出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神情:“我…我错了嘛老婆,以前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吧,我不还手。”
游迴:“懒得打,我手疼。”
贺胜寒戳戳他腰间:“别生气,原谅我。”
游迴推开他的手,“没生气,要是我真计较起来,你已经不知道被我打了多少次了。”
贺胜寒俯身抱住他,蹭蹭他的颈窝:“老婆最好了!”
有些受不了贺胜寒撒娇,游迴伸手拍拍他肩膀:“重,起来。”
贺胜寒松开他,刚把他抱到自己怀里,正想亲热一番,身旁的手机就响了。
游迴伸手拿起来,他靠在贺胜寒的怀里接电话:“喂,寿爷。”
“灰儿,今天你让我查的那个,裴月明在新山公园教小朋友画画这个事情,有眉目了。”
元首躺在自家阳台的躺椅上,“他们做的那个确实是公益活动,时间蛮久的,他们两个人也坚持了一段时间。
刚开始,是许寒星在授课,裴月明给他打下手的,后来裴月明也分担了一些学生,总之啊,这个许寒星他的课上得很不错,在学生家长里反响很好。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很少来上课了,以前还一周过来两次,后来是一周来一次,到后面就是隔两三周才出现一次。
走访那些家长,都说许寒星是生了病。
哦对了,你让我查的那小女孩我也查到了,叫季悦可,小名叫可可。
裴月明最后一次课程结束后,把她送回家后就不知所踪了。”
游迴道:“有季悦可父母的联系方式吗?我有些问题,想约个时间过去问问他们。”
元寿道:“有,等会儿我发给你昂。”
挂了电话,游迴想了想,转而打电话给段良。
“小段,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贺胜寒安安静静地等游迴挂完所有的电话,才低头在他腺体上啃了啃。
“你这个顾问的工作,怎么比那些警员还要忙。”
游迴道:“忙吗?我觉得还好,毕竟大多数时间我只需要动脑就行了。”
他伸手推了推埋在他腺体上的贺胜寒,侧头道:“你别真像狗一样,咬来咬去。”
贺胜寒委屈地收起牙齿,他幽怨地看着游迴,目光忽然落在他的双唇上。
游迴看到贺胜寒这个垂眸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这家伙已经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来引诱他了。
他主动往前凑上去,吻了吻贺胜寒。
贺胜寒再也按捺不住,手放在游迴后颈,按着他使劲亲了起来。
他们在沙发上吻了许久,不断地调换姿势,分开时两人的眼底都是欲。
游迴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贺胜寒又吻下来,气息炽热,呼吸厚重。
他按住游迴的手,按在沙发上,没有太用力,但是动作很强势,有明显地不想让游迴逃避的趋势。
而在游迴看来,贺胜寒完全没必要有这种担忧。
因为这种令人快乐的运动,他也很喜欢做。
房间里的温度升温得很快,强烈的香柏缠绕着松木,仿佛要与它交融在一起,至死方休。
许久才开一次荤的贺胜寒简直想死在游迴身上,他鞭挞得很努力,双眼发红,兴奋地将游迴的腺体啃了又啃。
游迴渐渐有些受不住,痛楚逐渐大过快感,他的头发又湿了,剧烈的颠簸使他紧紧抓住贺胜寒的手臂,喘息道:“艹……你就不能动得有感情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