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重生后我泡了前夫的白月光>第123章 安慰

  唐演同谢寅一并回了谢家,在接连的信息冲击过后,唐演也实在是失去了那么多谈情说爱的心思。

  才进了谢寅的屋中,他便就直接往榻上一滚,再是扯过被单把自己整个人都埋住,直接当起了不闻窗外事的缩头乌龟。

  即便他心底知道玄太后不斗不行,可是跟一个有着前后两世经验的人去争夺自己尚且摸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的天道,哪怕唐演自认自己不蠢,可也没有自大到自己可以轻而易举获胜,且这斗不过的代价绝对超过了唐演己身能够承担的范围。

  他担心自己一旦失败,这整个大周都会如同在幻境里面自己看见的一样,彻底崩塌。

  而最让人感到无奈的是,玄太后从不担心这世界会崩塌,甚至巴不得叫这天下之人与她一起去给她的父母陪葬,高老爷所给出的信息实在是太少,即便是能够与之抗衡的“小五”此时也不在自己和谢寅任何一个人身上。

  他们现在简直就是胡同口里面的苍蝇,缺了脑袋乱转。

  “雁宁。”谢寅的声音从被单的外面传来,接着他还隔着被单拍了拍唐演。

  大概是见唐演没什么反应,在窸窸窣窣的声音里,唐演感觉自己身边的被单陷进去一块,毫无疑问,谢寅也脱了鞋袜爬上了床榻。

  隔着一层被单,唐演感觉自己落进了熟悉而宽大的怀抱里。

  而拥抱着他的人还接连亲了几下他的脑袋。

  “我知道了你大哥的事情,现在朝廷中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不多,而玄太后也并未在第一时间做出处置,只是让人把你大哥关进大牢而非死牢,所以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你不要太过于担心。”

  谢寅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对唐演来说简直就像是抚慰紧绷精神的药,在一阵较为舒适的拥抱过后,唐演才乐意把自己的脑袋从被单里面探出来。

  不过才露出个脑袋,谢寅就已经先抱着他简单亲吻了好几下,如同哄孩子一样用掌心盖住他的脑袋摁在怀中轻轻摇晃。

  “我不是为了我大哥的事情烦闷。”唐演换了个姿势,他趴在谢寅的肩头声音显得有些闷,在犹豫了片刻过后,他才把今日在宫中和玄太后说的话全权和盘托出,说话的时候,他还不断观察着谢寅脸上的表情,直到最后一字说完,唐演才是无奈地用脑袋顶住谢寅的肩膀。

  “……这件事里面实在是有太多我们不可控的事情,不说那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居然已经可以影响到我们所有事情,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善类,如今那所谓的天道已经开始对我们下手,想必也是发现了这漏洞,而玄太后又不担心这世界崩塌的事情,更是不在意。”

  “她想要继续使用她身上的那些力量,只怕会对小皇帝下手,彼时玄家也把控不住她,整个朝堂必然会走向毁灭,此话实在是大逆不道,除了你,我当真找不到还有谁能说了。”说着,唐演又叹息了一声,再是沉闷的把脑袋埋在了谢寅的怀里。

  “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现在在这里斗来斗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唐演疲惫地闭上眼睛,声音都透露出无比的不安,“……如果你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也会坚持想要用自己的性命换来我的命吗?”

  听着唐演这自我怀疑的话语,谢寅用温热的掌心盖上了唐演的手背,再是缓缓挤进指缝之间十指相扣,最后再是安抚地亲了亲唐演的侧脸。

  “不论我当时做了什么选择,既然我已经决定了要做,说明那就是我的心中可以考虑到的最优解,我们到底都并非是神仙,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同样需要食五谷杂粮,我们唯一比他人多出来的,可能也就是那么一两次足以影响人生的大事,本来人人就都有私心,你我何必要为了他人的私心担责?”

  说着,谢寅把唐演深深埋在自己脖颈之间的脑袋“挖”了出来,他扶住唐演脑袋两侧,看着唐演的眼睛问道:“如果你我都不过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户,从来都不得知这些事情,你会为了明日自己还存活在这世界上而纠结难过吗?”

  听着谢寅安慰的话,唐演的思绪微微停顿,再是摇了摇头。

  如果他从未知晓这些事情,他当然不会为了这些破事而烦恼,要是他是渔夫农户,整日最大的麻烦估摸也就是明天吃什么或者说是因五谷杂粮而分出来的各种问题。

  “这就好了。”谢寅说着,把他抱得更紧,“那你现在就做一天的农户,别去考虑那些什么拯救不拯救世界的问题,世上并非许多事情都能如你我意愿,只要你我尽力而为就可以了。”

  大道理都会说,可偏偏唐演只有听谢寅这么说的时候会感到舒坦一点,他反复用指腹去摩挲谢寅的手背,表情倒是不如一开始那样郁闷了。

  良久,唐演才是叹息一声,最后苦兮兮看着谢寅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与回答,“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说着说着,他就又是一声叹息。

  眼见着唐演的情绪变好了一点,谢寅才是笑着凑过来吻了吻唐演的脸颊。

  两人稍微温存了片刻,谢寅才扒拉了一下唐演裹住的被单,“我已经让人安排了祝如蕴的去处,他暂且还不知道你大哥的情况,为免节外生枝,还是先不告诉他了。相对比这件事,你现在心情可好点了?”

  唐演连连点头。

  “那你同我来。”谢寅说着,已经拉住唐演的手腕将其拉起身来,他的视线先是短暂在唐演脱去的鞋袜上停顿了下,再又是默默松开了抓住唐演的手,再是自己先下了床榻串号鞋袜,随后又细心的为其摆正床榻下的鞋袜。

  最后,才是状似无意,一本正经地朝着唐演发问:“你是要穿戴好同我一起过去,还是要我抱你过去?”

  唐演听着谢寅说的话,实在是没有忍住笑,他低头看了看谢寅的双手,再把视线落在对方慢慢替自己拿起鞋子的手上。

  心里面最后一丁点阴霾也因为谢寅的这个动作彻底消散,他踩住鞋面,“抱着我过去还是算了,让你背过去倒是可以,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就不怕府里的下人们看见了在背后对你颇有微词?”

  “府里的人今日我都给他们放了个假。”谢寅听见唐演的回答,眼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些许失落,他把唐演的鞋撇到一边,再是背过身来坐在床侧,稍微偏头示意唐演自己爬上他的后背:“上来。”

  唐演也没有含糊,轻松一跃,便就趴在了谢寅的后背,不过还没等谢寅起身,他就又像是后知后觉一般低头询问:“你身体能不能行?”

  谢寅被问的一愣,再是面红耳赤颇显揶揄地回答:“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

  “谁问你这个了!”唐演知道谢寅又是在偷摸着调笑自己,有些恼怒地用拳头敲了下谢寅的肩膀:“我是怕你背不动我太久,半路把我摔下来了!”

  谢寅轻笑了两声,再是稍微俯低身体,把唐演的鞋子拎在指间,再是继续站直身体。

  “和大哥出去半年多的时间,拿刀的次数比以往要多,现在身体好得很,背你在谢家转一转还是没问题的。”说着,谢寅还微微偏头用脑袋蹭了蹭唐演搁在自己肩头的脸颊,“实在是背不动了,我就把你放下来,不会逞强。”

  唐演当然知道谢寅自己也是有分寸的,便就只是趴在谢寅的肩头哼哼了两声,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出声扫兴。

  谢寅又一次带着唐演前往了自己爹娘曾经留下的后院里,相对比上一回到来,现在这院落里面的植被似乎已经重新植栽,随着时间渐渐入秋,树上的叶片也只是一些略微的枯黄,还尚且没有落光,院落的地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可见打扫的人还是十分用心。

  而在宽敞院落的正中央,唐演瞧见了一把被竖在正中的靶子。

  这回谢寅并未把他带进屋内,反倒是将唐演放在台阶上,再是细心地为其穿戴好,随后对唐演做了个“稍等”的手势。

  紧接着,他便就从屋内取出了一个看起来很是平平无奇的锦盒。

  并没有太过于卖关子,谢寅已经主动献宝一般把锦盒递到了唐演的面前,再是轻松揭开了锦盒盒盖。

  只见在那个约莫到人脚踝深度的小盒子里面正静静地躺着一把看起来并不算是精致的火铳,然而火铳至多也不过就是当年谢寅的母亲前去战场之时留下的东西,除去谢夫人带领的军队会使用以外,其他人都难以训练到其的本事。

  这东西的杀伤力极大,再加上当初并未传回京都,也就没有人专门进行过训练,哪怕知道当初有人在战场上用过这种东西,唐演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后面再是通过谢寅才想起来前世知道的这些传闻。

  就在唐演不知道谢寅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谢寅又从盒子里面摸出了一些细碎的零件,那些特意调整雕刻出来的精密零件随着谢寅的动作发出沉闷的响声,好几回似乎都卡住了一半,还是谢寅接连敲了好几下才彻底把对方组装进去。

  随着谢寅的动作,这把火铳也逐渐完整,最后呈现在唐演面前的样子,竟然是与当初谢寅给他看的——谢夫人留下的“枪支”图纸相似。

  这发现让唐演不由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