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乌镇的路上, 玄鹤收到了京都梁桀传来的书信。
津州一事,一行人的踪彻底暴露。
玄鹤自十年前从南疆和西北战役之前就跟在梁无疾身边,对他的性格算是十分了解。
先帝临终嘱托, 更像是压在梁无疾身上的担子,如泰山压顶一般将他死死按在了大梁身边, 而这个担子他挑了前半生直至遇顾宁。
晌午, 轿子走到淮水岸边。行了六个时辰的路, 马儿需驻足河水吃草, 顾宁和林如琢这两个一病一残生了火堆, 在烤打来的山鸡。
玄鹤绕过两人,带着梁桀的书信,在淮水边找到梁无疾。
乌镇在北疆西侧,过了中原的地界, 风沙逐渐便的大的起来。
汤汤淮水, 滚滚奔腾,将大梁南北两大州划分来,过了淮水的地界便是西北地区。
玄鹤作揖,见男人只身站在河岸高处, “王爷, 京都来的书信, 是陛下的。”
梁无疾闻声, 收了眸光。
拆了信,看了一遍, 道:“回信, 告诉陛下本王一切安好。”
玄鹤应下:“王爷 , 若是此行,找到了乌家留下的老人, 您要给乌家翻案吗?”
乌家之案是梁桀亲自下了圣旨,若是行此,必将君臣离心,难以愈合。可玄鹤知道,无人能左右摄政王爷的想法。除非他不是。
梁无疾,“暂且先看。”
玄鹤:“是。”
顾宁烤好了山鸡,让林如琢间肉都片好了放在小碟子里,去找梁无疾的时候,遇见玄鹤。
顾宁:“烤鸡好了,林如琢那里还有,快去。”
说罢,顾宁脸上带着笑意,忽略了玄鹤的回应,朝着梁无疾的方向走去。
一上午都没吃过东西了,三哥估计也要饿了。
玄鹤收回眸子。
火堆旁的林如琢余光扫见男人,“谁要吃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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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无疾病还在淮水旁站着。突然身后传来顾宁的声音。
他回头看去,青年眉眼带笑走来。
“三哥?”顾宁手里端着小碟子,走到梁无疾身侧,喊了他一声,“啊,看看小宁烤好的山鸡肉香不香?”
三哥生来便是皇室,不知吃过多少山珍海味,顾宁也很少有打野味的体验,新奇又好玩儿。
什么好东西,他都想让三哥尝尝。
两人回到了马车前,大半碟子肉都被梁无疾为进了顾宁的肚子。
顾宁双颊都肉嘟嘟的了。
“三哥是不是很少吃这样的料理?”
北征的是时候饮血止渴、生食野肉,乃是寻常之事。梁无疾回忆过往,道:“三哥大概是没吃过这般好吃的东西了。”
顾宁:“啊?”
“三哥你又取笑我。”
男人和他说话,从来不说他不爱听的。
顾宁:“三哥年轻的时候曾带兵出征,想着应该也是吃过的,不过小宁却不曾吃过。”
最多也就是路边烧烤撸串的经验比较多。
顾宁在吃罢,弄了点水把自己的脸洗了洗,这时候林如琢和玄鹤也收拾好了。
马儿因了水吃了草,他们整装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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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走客栈,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房间里,顾宁努力的像只小蜜蜂,在男人写信的时候,将床铺的整整齐齐的。
因为今天该涂药了。
顾宁铺好后,将小罐子准备好。
李太医只备了半个月的量,三日一次,眼下他的药已经只剩下一罐子了。
顾宁想,用完之后便不让三哥再给他炼制了。
他知道另一种办法会更有效。
而且三哥也不会再伤身子了。
三天一次。
他应该也能接受。
顾宁把药罐拿了出来,小匣子的放着的一个木质小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记得是上次离开王府的时候自己随手装进去了,本来药箱里放的药太多了,他就没注意到。
顾宁将那个小小匣子打开,看着里面固体状的药膏,轻轻取了一点放在手心里。
药膏发出淡淡的清香味儿,在手心里很快融化成了半流状态,也变得透明了。
顾宁用手指点了点。
懵了。
这好像是做那种事情用的。
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味……
顾宁指尖像是着了火一样,脸瞬间红了,小心的用手绢将自己掌心里的东西擦干净。
这时候,书案前的梁无疾,放下的手中的笔,在水盆里洗了手,准备给顾宁上药。
走过去,塌上的人已经脱的只剩下了里衣,白净的脚踝盘着。
不知怎得,脸上、脖颈间红了一片。
圆润饱满的脚尖都泛着一圈儿粉。
顾宁哆哆嗦嗦把那小匣子收了起来,一个慌张,竟丢错了地方,木匣子“咚 ”的一声,掉在了榻前的男人脚下。
顾宁转身,火手撑着塌,看见那只骨节分明的五指将地上的木匣子捡了起来,放在了顾宁的小箱子里。
男人动作慢条斯理,仿佛不知道那小匣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淫.秽的物件。
顾宁:“三哥。”
梁无疾坐在榻前,抬眼看他:“怎么了?脸红的厉害?”
“啊……”顾宁伸出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很明显吗?”
青年害羞的样子十分养眼,慌张的紧用手捂住了眼睛,拨乱了额前几屡碎发,然后透过指头缝隙看他。
梁无疾便不再说:“倒也没有。”
顾宁半信半疑,越发感觉自己的脸烧的厉害:“是吗……”
男人伸出手指,给他拂去鬓角的碎发。
指腹不经意间划过顾宁的眉角,竟感觉男人的手指比他的脸还烫。
“我们上药吧……”顾宁说着,去解自己的里衣,手却不听使唤,好几次都没将衣带解开。
他们还未做过更亲密的动作,若是日后要做,到不弱借此练习了。
思及此,顾宁索性直接放弃了。
小猫儿似的声音:“三哥帮我。”
“嗯。”
顾宁说罢,男人耐心地去解他侧腰的衣带。
那双好看的手,就在顾宁的眼下。
男人的五指很长,白的好像能看见里面的青筋,指甲修建的圆润。
顾宁自认为自己没没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
却盯着那双手目不转睛。
里衣解开,顾宁腰上微微发凉。
男人没有再动作。
顾宁把衣服放在自己脚边,用手将自己的垂到腰侧的头发撩了起来,背对着男人:“三哥,我好了。”
整个上药的过程,对顾宁来说很是煎熬。
梁无疾见人羞的厉害,便主动开口缓解:“这些天可累着了?”
青年微微抖动着肩胛骨,细软的身子没有一丝赘肉,因为体质的原因,腰身甚至还有些细的吓人。
顾宁:“没……”
顾宁泛红的唇已经被他快要出了血腥味儿。
梁无疾指腹划过皮肤的时候,便留下灼烧的感觉。
顾宁身子都要软成一滩水了:“三哥……痒……”
“嗯,”说罢男人的手便换到了他的肩处,力道也轻了很多,似乎是怕他再不舒服了。
顾宁抿了抿唇,微微侧过头去看身后的男人:“三哥,药是不是快用完了……”
青年说罢,回眸看他,长睫微微颤动,在烛火下映在下眼睑一圈月牙,甚是惹人怜爱的模样。
“嗯,”梁无疾:“此药炼制需三日,有了药方寻常的医馆便能制作,待到了乌镇,便需要再炼制些。”
梁无疾说罢,将用完的药罐放下。
这时候,面前的青年抿了抿唇,小鹿般的眼睛朝着他看,朱唇张张合合,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三哥,用完了,就别再弄了。”
顾宁说罢,脸瞬间烧了起来,脸颊像是熟透的樱果:“我们换……换一个办法吧。”
梁无疾服用过解药,若是不用血引做药膏,那便需要行房治疗。顾宁感觉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了。
他想要三哥。
不仅仅限制于接吻。
梁无疾,沉思少顷。
握住了顾宁的手。
顾宁已经将话说的明白,两人都默契的许了。
幽暗的烛火将房间笼罩像是铺上了一层纱幔,顾宁看着男人手上凸起的青筋主动揽住了他的腰。
然后,在他唇上一吻。
顾宁的手一路向下,轻轻停下后将男人的衣带解开。他脸上的绯红不去,唇间都是梁无疾呼吸间的热气。
他第一次感觉三哥情绪表现的这么明显。
水乳交融的气息在两人鬓间放大。
顾宁吻了吻梁无疾的下唇,手上顺利贴上男人健劲的侧腰。
男人身上的肌肉紧实烫手,顾宁探便探了,不再收手,还轻轻挠了一下。
吻罢。
顾宁顶着两颊绯红,将下颌轻轻搭在梁无疾肩上。
梁无疾“嗯”了一声。
“三哥方才知道捡起来的东西是什么吗……”顾宁有点不好意思:“我……我不太会用。”
“…以…以后三哥教教我。”
顾宁说的说的是真话,他没做过不知道怎么弄,也不想细细讨论这个话题。
梁无疾音色沉了几分:“嗯。”
顾宁说罢,便感觉身子一轻,将他抱在的怀里,起身带着他往药浴池里去。
梁无疾抱起青年:“该去泡药浴了,乖,待会。”
顾宁的手不老实,脸红的不能再红:“嗯。”
梁无疾将顾宁放进药浴池中,又吻上几次,然后将自己被顾宁解开的外袍褪了,方便守在人身边给他浇水。
泡好之后,顾宁直接光着身子,裹了干净的浴布出来。
梁无疾抱这他往塌上走,将他擦干净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顾宁伸出自己的手抓住男人的腕,将他拉了上来:“三哥……”
顾宁勾住男人的衣带将他的里衣解开:“早点休息吧。”
顾宁用一只手勾着梁无疾的脖子,耐心的去吻,而自己的另一只手去做自己刚才没做完的事儿。还未碰到想碰到,他便感觉梁无疾的大掌握住了他的腰。
紧接着眼前一阵缭乱。
被褥再次铺了上来,将视线内本就不亮的光线遮盖住了大半。如雨点一般的吻落下,梁无疾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梁无疾蹙眉,按住了顾宁的肩头,沉吟片刻问道: “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