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罢。
顾宁心中盘算着男人的想法。三哥对皇帝攻的做法十分在意 , 但又不该真的明着做这件事,就算津州知府再只手遮天,知道三哥插手此事, 不知道该如何恼羞成怒销毁争取。
顾宁抿唇,对男人道:“既如此, 小宁倒是有个好办法。”
梁无疾:“小宁说来听听。”
“三哥不如让小宁去做这件事, ”顾宁抓着男人的手, 认真道:“三哥与小宁刚刚成婚, 小宁虽然是摄政王妃, 但其实并未见过津州知府,想必就算暴露了身份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波澜,何不让小宁化了旁人的模样,再与影卫演上一出戏, 若是事成, 顺利进了牢狱,自然是好的,若是不成,三哥到时候再出面解决, 小宁也不会受什么威胁。”
顾宁自然知道男人不会让他轻易的冒险, 但是他也想为三哥做些什么。
梁无疾蹙眉, 还不来不及驳了顾宁的想法, 顾宁便抬眼真挚的看着男人说道:“三哥,你会保护好小宁的, 小宁信三哥, 三哥也信小宁一次行不行。”
梁无疾要出口的话被青年一句堵在的喉头。
青年用心的模样, 如珍宝贵重,梁无疾又怎么能驳了他。
少顷, 梁无疾抚上青年的脸颊,细细吻他:“三哥答应你。”
顾宁:“嗯,小宁会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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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的法律条例制度十万完善,杀头斩首的罪名,多是罪大恶极的犯人,如此只能用津州的个例制度行事。
而那农户私藏玉石的罪名,恰好能为他们所用。
既然要做戏,自然要把演员都准备充足了,梁无疾还是不放心顾宁只身犯险,便派玄鹤一起。
玄鹤和顾宁也算熟悉,演起来会更顺手些。
有了‘演员’还要有剧本,玄鹤只身去石头镇上的玉石开采的附近找来了一对旷工夫妻。
把人一家三口都带回客栈细细盘问的时候,顾宁对这个‘剧本’十分满意。
除了有点搞笑之外。
大梁有男男成婚的法律条例,男妻也比较常见,再加上南疆能产生子药,所以男男组家庭的例子便更多了。
用了生子药家人的男子,被当地成为‘哥儿’其实和女子的就差不太多了,能生孩子,还能当劳力用。
找来的两人是一对刚刚成婚的旷工夫夫,两人共养着一老母亲,身体不好,而他们的开采玉石的薪水不足给老母亲买药,其中一人便在开采矿石的过程中,私藏了足足十斤原石!
老母亲的病治好后,剩下的玉石为两人的生活提升了太多,而那哥儿便害怕丈夫找妾室,便私自把玉石藏了起来,丈夫因此以为哥儿要卷钱跑路,最后俩人把话说明白之后,又因为财产分割的问题吵吵了数日,这才被玄鹤惦记上,连人带玉石,全走偷带了回来。
客栈里,那哥儿怕极了,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玄鹤拿着弯刀一问,他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
摸清事情,顾宁便化了那哥儿的容貌,与玄鹤化成的丈夫,一起到津州的县衙离婚。
届时再由不懂偷玉石要处斩的老母亲亲自抖出这件事。
按照那哥儿和他丈夫的脸型做好面具,玄鹤便把人暂时关在了客栈的地下房间。
此事若是成了,便能十分顺利的进去津州牢狱,到时候顾宁有玄鹤作伴,身边也有个保障。
化好那哥儿的容貌,顾宁和梁无疾做了保护好自己的保证,这才那玄鹤扮演的‘丈夫’一起吵吵嚷嚷一路往津州县衙去击鼓鸣冤。
路上,玄鹤卖力的配合顾宁演戏。
津州衙门前,顾宁哭丧这脸,两只细胳膊咚咚使劲敲鼓,一边敲一边喊:“大人!小人有冤屈啊大人!”
一旁的‘丈夫’被顾宁夸张的演技要吓到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街上就聚满了人,众人违着县衙的门,带着吃瓜的模样,吵吵闹闹。
“那不是两个旷工吗?一大早上的在官老爷着喊什么呢?”
“哎呦,你一看那击鼓的男子就是个哥儿,肯定是他的丈夫在外面有人了呗,现在但凡能娶到媳妇的,谁娶哥儿呢。”
“是是,大家伙今日可有好戏看了,啧啧啧。”
顾宁卖力喊冤枉,人群聚的多了,衙门不久就出来一穿着护甲的捕快,脸上板着,大喝道:“何人在此击鼓!”
两人顺利进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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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殿,顾宁便跪在地上哭,很快一穿着绿色官袍的男人进了正殿,看着花甲年龄,眼中带着不耐烦。
津州知府刘冶,正坐垂眸看着殿下两个跪着男子:“殿下之人,为何喊冤。”
顾宁一把鼻涕一把泪,扫了一眼上座之人:“大人啊,小人石头镇王村李三草,发现新婚不过一月的夫郎外头有人,实在不忍受屈辱,只求大人为草民做主,让小人与这王有学和离,让这负心汉净身出户!”
玄鹤跪下,冷着脸喊冤枉:“大人,小人绝对没有找人,是妻子随意猜测,毁小人清白,这个男人猜忌严重,还不给小人的老母亲吃药,实在是有违夫德,还请大人让李三草净身出户!”
津州知府的击鼓,放置多是处理家庭琐事,这样的闹和离的案子不知道都审了多少次,所以他们借此津州知府并不会起什么疑心。
上座之人问了几句,顾宁就和玄鹤你来我往的拉扯,殿外看戏的百姓围着的人越来越多。
“这案子真是无趣极了,大家都散了吧,刘老爷不会让他们和离的。”
“就是就是,还以为今日的案子有何不同,散了吧,”
众人起了哄,便有人要离去。
这时候那李三草和王有学的老母亲颤颤巍巍的进了殿。:“大人啊,万不可让他们和离了,三草和有学都是因为大人赏赐的玉石起了分歧,这玉石本是为老妇治病用的,如今老妇的病已经好了,剩下的还不如让大人收回去,省的他们因为玉石分配起了嫌隙啊!”
此话一出,整个正殿上的气氛都凝固了三分,离开的人群速速又犯了回来,见那老妇人手里拎着的带着补丁的布袋子里倒出来的玉石,七嘴八舌讨论了起来。
“我就说看着那男的壮实,像是开采玉石的旷工,原来真是如此。”
“和离是假,分赃款不合才是真的吧,刘老爷对私藏玉石的处罚极为严厉,这老妇人怕是不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一个小小的旷工竟然敢窝藏这么多上好的玉石,不知剩下的人要私藏多少,要比着津州城的春风馆都来钱快,这两人必须严惩不贷!”
老妇人一听,立马傻了眼,当即晕了过去。
津州的矿场审查的十分严苛,但是王有学恰好是审查旷工是否私带玉石下工的监督人员,利用职务便利私藏玉石,十分容易。
“大胆刁民,竟然窝藏玉石!”
刘冶一见事情牵扯到了玉石,气不打一处来,“来人,把这李三草和王有学压进大牢。立刻去查石镇的玉石监督工,此事若是真的,两人便不必再判,择日问斩!”
顾宁立马哭喊:“大人 ,大人此事都是王有学一人所为呀大人!草民冤枉!”
“大人,草民也是因为老母亲身体抱恙才去偷了玉石啊大人,您就念在小人一片孝心饶了小人一会吧!大人!”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此等胆大包天的旷工,不杀难以服众,大人判的好!”
人群人声鼎沸,事情转折发酵到了最高潮的时候,顾宁和玄鹤一个比一个哭的撕心裂肺,殿上暴怒的津州知府显然没在质问,吩咐了士兵将两人拖走了。
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顾宁和玄鹤从正殿被拖进了后面关押犯人的牢狱里,四个狱卒接了他们俩,嘴里讽刺:“又是矿场偷玉石的旷工?”
顾宁哭的眼睛肿成了灯泡,玄鹤也差不多,还被看他们不爽的狱卒踹了两脚。
顾宁吃疼,继续哭喊,扒拉着狱卒声音大的能撕碎人的耳膜:“大人啊,小人冤枉啊!求大人为小的做主啊……”
“恶心死了,怎么这么能喊。”狱卒骂骂咧咧:“前些天大人吩咐关着的人还喊不喊了,这两人这么能喊 ,扔一块儿得了,省的哥儿几个再收拾了。”
另一个拉着玄鹤的狱卒:“那可是大人亲自吩咐了要单独关起来的,扔一块被大人发现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顾宁垂眼扫了一眼玄鹤,男人立马心领神会,“大人不要将我和这个恶心人的男人关在一起,他屎尿难以控制,小人就是死也不想和他死一块!”
玄鹤说罢,两个狱卒的脸上都写满了嫌弃,尤其是拉着顾宁的那个狱卒,炸了毛似的踹了一脚顾宁:“妈的,恶心死劳资了,这几日真是晦气!”
“我看就关在一起得了,反正也没几天就斩首了,这家伙要是拉屎撒尿的,不得把兄弟们都恶心坏了。”
“也罢,看好便是,这几日牢外都是大人的暗卫,量他们也玩儿不出什么花样,扔进去吧。”
两个狱卒说话间,走到一夹角的牢房,里头的稻草上关着一蓬头垢面的男子,双手带着铁链枷锁,抱着柱喊冤枉,那人声音带着地方的口音,听着便是他们要找之人。
狱卒打开门,一脚把哭喊的顾宁踹了进去,玄鹤抱着狱卒做样子不进这牢房,最后被两个狱卒在门外揍了一顿,扔到了顾宁脚下。
狱卒:“呸,还想单独关起来,想的倒是美。”
将门锁好,两个狱卒吗骂骂咧咧的离去。
顾宁喊了一会儿,见人没影了,才扒拉了地上的玄鹤:“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