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看着田遥傻白甜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跟陈旭说吧。”
“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田遥笑起来,活脱脱的一副把他卖了还会帮人数钱的样子。
他跟刘之说完话之后,又去找了村长,村长看到他也很是惊讶:“铺子不是很忙吗?你怎么回来了?”
田遥这才说:“郁年去牙行找了人手来,这会儿铺子里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多人了,他们都能忙得过来,所以我回来看看灰灰。”
村长还是咬着他的烟袋:“找的人手人品如何?可是信得过的?”
村长真是觉得要为他们操心死了,几个傻小子什么都不会,就敢拿着钱开起了铺子。
田遥这才说:“您放心,郁年看人很准的。”
村长用烟袋敲了敲手心,或许先前他还能信这话,但现在郁年跟田遥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村长就觉得他受田遥的影响越深,现在也渐渐地不靠谱了起来。
“对了村长,我是回来跟您说事的。”田遥想起了郁年在他回来的时候对他的叮嘱。
“我们现在找到了一个新的能够给我们供菜的菜贩子。”
村长点了点头:“这是好事,先前你们摆摊,我勉强能帮得上,现在你们开铺子了,也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外了。”
“村长,我跟郁年的意思是,不管我们从哪里拿菜,后面只要是村里人送来的,不拘是自家种的还是山里土里捡的,只要他们送来,我们就收。”
村长愣了愣,才知道他们的心思:“你们原不必如此的。”
田遥却笑着:“您对我们都有大恩,当时如果不是您的恻隐之心,郁年现在生死未知,还有后来你为我们做的一切事情,还有为整个村子做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所以我们也想为村里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
“好,以后他们如果有想卖的,我会统一给你们送来。”
做完这些之后,田遥又回了家里取了从镇上买的些点心去了顺婶子的家里。
五月的阳光还不是太炽烈,所以张翠芬这会儿坐在院子里闭着眼睛晒太阳,听到动静才睁开眼:“是遥哥儿来了啊?”
顺婶子正在做饭,听见了声音也赶紧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遥哥儿来了啊,快坐快坐。”
田遥把手里的糕点递到张翠芬的手上:“嫂子,这是我买的茯苓糕,我问过郁年,他说你吃些这个没事的。”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其实不拘田遥带的是什么,只要有心就是好的。
“我好几天没来看看了,你们都还好吧?”
顺婶子点了点头:“好好,都好,你们在外面打拼,家里我帮你们看着呢。”
张嫂子笑起来:“还说呢,先前桥哥儿他们家那个,险些烧了厨房,这不,娘最近做饭都捎着他的一份呢。”
田遥也笑:“还是婶子好,一直这么顾着我们,嫂子,你最近还好吧?”
张嫂子点了点头:“按照郁年说的,我最近都在静养,好了许多,肚子没有再坠坠地疼了,也是最近不方便上镇上,也没办法诊脉,不过我感觉好了许多。”
“那就好。等下次郁年回来,我再让他帮你诊脉吧。”
张翠芬点了点头:“好。”
顺婶子这会儿也做完饭了,也凑过来跟他说话:“铺子一切都好吧?我年纪大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田遥赶紧说:“您帮我喂灰灰,还帮我打扫屋子,已经是帮了很大的忙了。”
“灰灰还是放在家里吗?你什么时候回镇上?”
田遥看着在院子外面玩的一大一小两条狗:“下午晚些就回镇上,我会把灰灰跟小白都带上,总把它们都留在家里,也觉得挺对不起它们的。”
“你啊,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儿一样,这养的是小狗吗?分明就养的儿子呢。”
田遥笑起来:“嘿嘿,也算吧,灰灰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了。”
田遥留在顺婶子家里吃完饭,又马不停蹄地去了他们种下的果子和辣椒地里,看了一眼长势。
就是这么几天没见,地里的辣椒和果子又往高长了一截,这会儿有些已经开出了零星的小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想来再有一个月,就能够收成了,到时候他们还得再回来收这些。
田遥挨着几家看过,最后收拾了些行李,牵着灰灰,背着小白,就往镇上去了。
一路顺利,到了镇上天已经黑了下来,田遥牵着灰灰没有走前门,走的是后面住房院子的偏门,他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灰灰放下,灰灰刚到新的环境,有些不太适应,田遥能感觉到它有些炸毛。
田遥蹲下来,轻轻摸着灰灰的狗头:“这里也是爹爹和我的家,以后你也要在这里安家的。”
灰灰低低地汪了一声,显然是不太满意。
“以后槐岭村咱们也会回去,只是要暂时住在这里而已。”灰灰舔了舔他的手,勉强接受。
“小白呢?小白接受吗?”田遥把小白抱进怀里,架着它的前爪问它的意见,小白瑟瑟发抖,并不答话。
灰灰用嘴从田遥的手里把小白抢回自己的怀里,看了一眼田遥。
田遥哼了一声,给它们把窝给它们铺好,洗干净了手之后才去了前面铺子。
店里的还有三四桌客人在吃着,郁年点了油灯在算账,常义这会儿坐在郁年的旁边,听着他说话。
沈桥在灶房里跟张婶子一起洗碗,郑吉在切菜,郑广守在前面,等着客人有事叫他。
一切都井井有条,田遥这才凑到郁年的跟前:“我回来啦。”
郁年抬起头看他:“一切顺利吗?”
田遥点头:“很顺利,今天怎么样?”
倒是常义先开口了:“今天生意跟前两天一样,估计这四桌收了之后就可以打烊了。”
田遥又问:“菜量呢?”
“跟郁先生预估的差不多。”常义还是很积极地回答。
“这样挺好的。”田遥看了一眼剩下的几桌,“你歇着吧,剩下的我来做。”
常义就又坐了回去,继续听郁年跟他说应该要怎么算账,毕竟他们这里算术比较好的就是郁年了,田遥能歇,他不能歇,多折腾他啊,况且他现在的腿也还在恢复期。
打烊之后照例还是郑吉给他们做饭吃,郑吉两兄弟住在镇上的那片走商的人住的地方,常义跟张婶子住在慈安堂,他们正好可以同路一段。
等他们都离开,田遥才凑近郁年的身边,摸了摸他的腿:“你的腿还好吧?最近都这么累。”
郁年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事的,我就坐在这里的,也没怎么走动,自然不会累的。”
田遥这才放心些,又转头跟沈桥说话:“桥哥,我回去的时候没有见到付智明,但是听顺婶子说他差点把厨房烧了,后面顺婶子就每天都准备他的饭了。”
沈桥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笑出来:“他这个人……”
靠谱的时候好像又很靠谱,不靠谱的时候又能上房揭瓦一般。
“桥哥,你明日也回去歇歇吧?”田遥想起他们夫夫也是好几天不见了,他先前每天晚上都学着炒料,应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还有切菜,有郑吉的帮助,他应该也能忙得过来的。
“那我明天炒完料再走。”
沈桥也确实有些放心不下付智明,想着明天回去要给他做些干粮才好。
田遥点了点头,随后他们才回到后院,灰灰早就等着了,见到郁年之后迫不及待地就扑上去,可比见到田遥的时候兴奋很多。
郁年把小白抱起来的时候小白还疑惑地歪了歪头,它从前被郁年抱的时候,并没有这么高的高度,这会儿吓得嘤嘤地叫起来。
郁年才把它放下去,灰灰又去舔了舔沈桥的手。
沈桥也有些惊讶:“你把它们都带来了啊?”
田遥点了点头:“对啊,它们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嘛,自然是要跟我们在一起的。”
沈桥这才笑:“也对,灰灰跟你们的儿子也差不多了。”
随后他们各自洗漱,开店的好处就是热水管够。
回到房间里,田遥才没继续克制自己,郁年这会儿坐在床上,田遥也上了床,手就不太老实,在郁年的中衣上轻轻摩挲。
郁年本来还在脑子里算账,被他这么一摸直接什么都不想了,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想要了?”
前些日子因为要做开店的准备,店开起来了累得两个人在床上都没什么话说就睡了,好不容易这两天客人不太多了,田遥看到郁年的脸就有些憋不住了。
“就轻轻的,一次行吗?”夜色遮住了田遥绯红的脸,他的手从郁年敞得有些开的中衣里摸进去,听见郁年的呼吸不那么平稳。
“轻不了。”郁年咬他的脖子。
田遥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找到郁年的唇,轻轻贴了上去。
这是田遥第一次有些被动,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被掌控,一切都身不由己。
他在眼神失焦的那一刻还在担心郁年的腿承受了他现在还承受不了的力度:“郁年,腿……”
郁年见他还在分心,力度就更大了一些,田遥想说的话全都被撞碎,星星点点散在空气里。
郁年却似乎来了跟他闲聊的兴致:“你更喜欢哪种?”
田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难耐地摇头。
“都不喜欢吗?”郁年的声音活像是话本里写的那些勾人精气的妖精,田遥听完之后抬了抬腰。
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些哭腔:“喜欢,都喜欢。”
第一时间没有回答到郁年喜欢的答案,郁年有些不太满意,所以并没有停下来,田遥的呜咽声变得更大:“喜欢,喜欢我,我自己动。”
于是天旋地转之间,田遥又回归了他最熟悉的位置,郁年的眼里带着笑意:“那你自己来。”
他的眼睛红,面上被眼泪沾湿,动作一刻不停。
天边的弯月像是也被羞到,这会儿已经躲进云层,留下满室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