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盛家和郑家这种恨不得将对方扳倒彻底的关系,彼此之间都会派出不少的暗线卧底。
纵使严格要求下面人保密可还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郑达要比想象中更早知道郑徽出事的事。
弃子不可留,弃车保帅是明智之举。
郑徽已然是一枚弃子。
所以郑达毅然决然将其放弃。
盛闵行在第二天一早起床时电话就被打爆,超过九成都是因为郑达的事。
郑达抢先一步,率先向娱乐媒体公布了一些东西。
一张照片被顶上了热搜第一。标题是“盛源公司总裁深夜与某男子共处一室后竟开出200万高价?!”
……很扯淡也很离谱,也有水军的助力成分在,可就是有不知情的吃瓜群众愿意相信并将其作为谈资八卦。
照片被人做了模糊处理,地点是酒店房间门口,两个互相搀扶的背影。
灯光极力营造出暧昧的氛围,光是背影就足以引人遐想。
连夜寻找的公关在报告情况:“有经验的修图师肯定能辨认出这不是合成图,不过幸好这次先放出的是图片,公众暂时还有待考量真假……”
盛闵行气笑了,打断他,“我是不是该感谢他还留了余地,没拍视频?”
电话那头声音越来越小:“也许有视频也说不定……”
“我一晚上值两百万?”
有人突然从背后开口,盛闵行猝不及防被吓到,备用机上的热搜页面都没来得及关闭。
沈渡津是被他接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前一晚不知节制,后面的伤刚好没多久就被盛闵行哄着骗着拉上了.床。
对此他只有一个评价,瘾大,yin.鬼。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粗略从床边捡了件衣服披上,最后卸了力靠到盛闵行后背上。
清晨第一缕阳光撒进窗里,侧脸上的细小绒毛围出一圈光晕。
“发生什么事了?”工作了一晚上的声带微微有些不适,他嗓音微哑着问。
盛闵行一只手背到身后防止他摔下:“没事,是有人造谣,我会解决好。”
还不等沈渡津做出反应,他匆匆放下一句话捂着话筒就进了书房。
再出来时就看见沈渡津坐在客厅里抱着手臂等他。
沈渡津脸上不大痛快:“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不告诉我?”
“这事儿不难办,我原本打算尘埃落定后再和你说。”盛闵行给他倒了杯水,想让他压压火气。
他没接:“尘埃落定?真到那时候你又会有其他借口悄无声息糊弄过去吧。”
“你也帮不上忙。”
“可我有知情权。”沈渡津眉头皱着,“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
“还是说,你就打算真像那热搜上说的那样,花两百万买一晚上了事?”
“怎么可能?”
“那就全都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争不过你,”盛闵行摊摊手掌,“想从哪儿听起?”
“你随意。”
“上次我们在夜幸的停车场被人偷拍,你还记得吗?”
沈渡津点头:“记得。”仔细数数,那是挺久远的事了,彼时他还对盛闵行敌意颇重。
盛闵行:“这次也是他们做的。”
“是郑达?”沈渡津已经有八分肯定,“你和他们有过节?”
盛闵行:“准确地说,是我父母和他们有点过节。”
郑老爷子掌权几十年,上世纪时便打下一片江山。打下一片江山不易,总多多少少动了点不能见人的手段。其中不少家族被当做垫脚石助它节节攀升,而这里面就包含了盛家。
两家曾是并肩而行的伙伴,而利益和欲望驱策人心,在利益的面前,郑氏罔顾多年好友情谊,毫无犹豫地反咬一口。
当年最严重的一次资金周转困难就是由郑氏引起,那次甚至已经走到了濒临破产的地步。
两家彻底撕破脸皮,闹得不可谓不难看。当盛家缓过一口气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下与郑氏老死不相往来的誓言。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郑达在酒会上向盛闵行发出合作邀约并且条件是以人作为交换时,盛闵行会断然拒绝。
家族仇恨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也不愿与郑达这种小人有任何联系。
沈渡津不知这层关系,所以才会被小人有机可乘拉去攀谈。还被小人看上想作为交换的筹码。
“他是个没有底线的人,你以后和他少接触。”说到郑达的为人,盛闵行不禁再次提醒,酒会上没及时提醒沈渡津是他的纰漏,“以后不能喝陌生男人递给你的酒。”
“小心就像上次那样,被人药晕骗走了都不知道。”
沈渡津嗤了声:“你骗我骗得少?”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下药。”
“你离下药也没差多少。”
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了。
盛闵行突然把头埋入他脖颈,深吸一口气喟叹道:“咱不提了好不好,我的错。”
盛闵行刚剪过头发,鬓间微短的发茬扎在他耳后搔着,有些刺痛。他躲避道:“又犯什么病?”
“喜欢你的病。”盛闵行顺口道。
“再这样我走了,”沈渡津差点被恶心坏,“起来好好说话。”
盛闵行不情愿地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和眼前这人在一起后身上就像少了几块骨头,非要贴在一起才好。
沈渡津:“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无时无刻想弄死对方?”
“也不是,”他一条手臂绕到沈渡津背后环住,“大多数时候我都愿意与郑氏井水不犯河水,但他们是不是想弄死我就不知道了。”
“这次要怎么解决?”
“我放人去打探消息,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究竟偷拍了多少,公关之后热搜应该很快会被压下来,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郑达竟然会选择把我们送上热搜,他还是太沉不住气了,公众舆论被他当枪使。”
“当然,如果真闹到了在所有人面前鱼死网破的那一步,他们郑氏从商多年,我也搜罗到很多他们违禁的证据。”
盛闵行说得云淡风轻,但沈渡津知道实际操作起来并没这么简单。
他始终觉得这些事不该由盛闵行一人承担:“没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盛闵行只道:“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做。”
他捏了捏沈渡津肩膀以示安抚,却有个新奇的发现,这人趁着他在书房的时候洗了个澡。
昨晚弄得太晚,他依稀记得没清理就倒头睡去了。
估计这人觉得不舒服才会醒得这么早。
沈渡津身上穿着套真丝睡衣,睡衣是深灰色的,上面微微洇出水渍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来。
至于胸前那两点,真丝睡衣本就容易显形,他昨晚也认真“照顾”了很久,又刮又嘬又tian还咬的,此时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时而显露时而隐匿着。
他又有些口干舌燥。
他暗示问:“你上次生病好全了?”
沈渡津甩了一记眼刀过去:“好没好全你自己昨晚已经试过了。”
他偷偷将手潜入面前人的衣服里,摸到一把顺滑又温热的后背:“昨晚没感受清楚。”
沈渡津哆嗦了一下,逮住他作乱的手扔出来:“你想又来一次?”
“今天我休假。”他意有所指。
沈渡津:“你不是工作狂魔,休假也多少回公司看几眼吗?”
他手又沿着裤.腰伸下去:“今天例外。”
“我很好奇一件事,的?”
“这是晨起的正常生.理反应,你没有吗?”
沈渡津一下噎住,若说没有,那倒也是不可能的。
他是个正常男人,被摸几下哪能没感觉,只是不想和盛闵行同流合污罢了。
他悄悄瞥了一眼盛闵行那处,还是一如既往惊人的尺寸,估计是涨.得难受。
里弹出来的情景,脸上毫无征兆地烧起来。
盛闵行急不可耐地央求:“就一次,好不好?”
那些烦心事尽管交给手下人去做了,他今天偏要做一回不早朝的君王。
……
沈渡津总无法拒绝这种事。盛闵行近来索.求无度,夜夜要笙歌,不仅如此,甚至有些时候他休假的早上没什么事的时候要像小学生那样“吃课间餐”,下午还要“喝下午茶”。
沈渡津只觉得近来洗澡都洗脱了一层皮。
今天又让他得逞了。
床.上说的话都是谎话,说好的一次也都不能作数,一上午就这么荒诞着虚度过去。
盛闵行像是永动机,永远精力充沛,沈渡津在床上是个不爱出声的性子,多数时候都是抿嘴咬唇紧闭双眼默默地承受,除了上次被人用了药他喊了一晚上之外,盛闵行再没听见过什么动静。
他只有在逼得狠了才会哼出几声被咬碎在唇齿间的呜.咽。
盛闵行也是发现了这个有趣的现象,点上耗费很多时间。
一遍又一遍,滚烫的白色浊物浇到最后的归属地,烧着灼着,要这具身体的主人开口。
……
沈渡津被抱着进浴室处理的时候又差点擦出了火。
他筋疲力尽,脑子里只剩理智,盛闵行终于无法得逞。
“,这样弄在里面很难清理,不舒服也容易生病。”他半靠在浴缸的侧壁上,,没什么力气地任由盛闵行摆弄着。
盛闵行什么都应好,然后下一次再犯,屡教不改。
“每次都是‘下次一定’,你总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盛闵行被识破,又凑上来亲他脸。四面八方都被亲了一遍,lulu都比他收敛。
“别弄了。”一半温情的吻唯恐避之而不及。
不躲,最后往往都是干柴烈火地再来一场。
“我跟你说正事。”他捧起一把水浇到盛闵行头上,试图把人浇醒。
盛闵行刚得了便宜这会儿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眼角微微沉下去,看起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们提前半年把约解了吧,”沈渡津撑着浴缸,“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在一起了,那就不能再替你训犬。”
“我们在一起也不影响你在我家工作。”
“你总不能给我开一辈子工资,这和养着我一辈子有什么区别?”
“我又不是不愿意。”
“我不愿意。”
沈渡津:“难不成你怕没了合同我会跑了不成?”
其实盛闵行还想说,沈渡津那一个月几万的工资开不穷他,但这话这人肯定更不爱听。
同时他也真切地感觉到一件事。
沈渡津是在认真地规划他们的未来,沈渡津是很认真地想要和他在一起。
他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承负不起这份绝对的真心。
所以他选择尊重他的决定。
盛闵行:“那你要搬回去,和我一个星期只见几次面吗?”
沈渡津知他应下了,心下顿时轻松不少,“我如果要搬回去,你要怎样?”
“我搬去和你住。”
“房子太小装不下你。”
“那怎么装得下钟期?”
“你占地面积大,我床装不下你。”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是管家上来提醒他们吃饭。
沈渡津突然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示意盛闵行噤声后连声应好。
管家离去后,盛闵行好笑地问:“吴叔知道我在。”
“那你也不能出声。”
“好好好,那亲一下,穿衣服下楼吃饭。”
……
郑达远比想象中的更加激进,盛闵行派出去的人只是轻微试探了一下,他就像只被烫伤触角的章鱼似的,发了疯的乱来。
他又放出了新的照片,这回不是小打小闹,是颗重磅炸弹。
盛闵行看了只觉得血压噌噌往上涨。
标题:200万一晚,买的竟是主动?!
照片里他和沈渡津在酒店房间的走廊上“激情”。
再看评论区,说什么的都有。
这当然是子虚乌有的事。可他咨询了专业人士,证实没有任何PS痕迹。
从拍摄角度看,那是从监控上截取下来的一帧,恰好就包含在被破坏的那部分里。当初被破坏且无法复原的监控恐怕郑达已经提前拷贝了一份带走。
沈渡津自然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烂醉并陷在情yu里,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郑达递给他的第二杯酒上。
盛闵行倒是有个模糊的印象,不过那也并不能称之为“”。
房间外五米有个小台阶,走廊上灯光昏暗看不清脚底,沈渡津脚步虚浮,他一时没扶稳,两具结实的肉体齐齐摔在墙上,沈渡津的唇就这么从他脸边擦过,仅此而已。
就这么一瞬间的事被有心之人截下来当成了把柄。
仅凭一帧图片就断章取义太不像话,盛闵行鲜少明面上与人生气,此刻也没忍住在书房里对着陈瀚谴责郑达这种小人下作的行为。
陈旱等他骂得差不多了,才尝试道:“现在公众都认为您是个甩出200万买ya子一晚上的人,您公信力肉眼可见变低,不出三天公司股价就会下跌到近十年的最低点,这比当年郑氏明面上动手脚背叛那次更严重。”
盛闵行:“我知道。”手边第六支烟已经燃尽,他又燃起第七支。
他从前花边新闻也不少,但最后无一不妥善解决。郑达就像只打不死的苍蝇,威胁不大却格外扰人。
陈瀚:“……其实您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和您说一下我的想法。”
盛闵行沉吟一声,示意他继续。
陈瀚:“有一个更直接的办法,就是向外界公布您与沈先生的关系。”
只要公布关系,那些以讹传讹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陈瀚其实犹豫得很,他只是盛闵行身边的员工,除了盛闵行亲自发布的命令外他不该多管闲事。
除了公布之外,他还有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多数人会用到的方法。
寻找一只替罪羔羊。
闹剧的另一位主人公就是最适合的人选。随便什么由头,无外乎是盛闵行被有心之人下了药,有心之人想借此上位,总之最后这盆脏水泼出去就好。
这是最下流最不雅观的做法,却也是最有效最不伤己的办法。
包括盛闵行自己,曾经也做过的。
他不信盛闵行没想过。
可盛闵行却从头到尾都没选择这种方式,哪怕是提一下都不曾试过。
所以他想,是不是也有机会,也有可能,盛闵行更愿意公开?
是不是一开始就是他看错了,那位沈先生是不是真有可能长久地在盛闵行身边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