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快穿:欢迎来到反派黑化世界【完结】>第六十章 拯救那个疯批魔头(25)

  “北夜宗师?”东来客栈门前,白尘惊讶地看着正向这边走来的北夜,开口喊住了对方。

  “白尘,”北夜倒没露出意外的神色,他上前拍了拍白尘的肩,说道,“正找你呢,朔方降服鬼兵王一事,我一路上都听说了,只不过也听到说他受了伤,不知现在……”

  提到这个,白尘露出内疚的神情,低声道:“都是为了我们,师尊才会受伤……是弟子无能。”

  “那他现在如何了?伤得重吗?”北夜又道,“先带我去看看他。”

  “这回伤得不轻,但师尊他……”白尘正要领着他进去,余光瞥见一旁的少年,疑惑道,“这位是?”

  “哦,他啊,”北夜拍了拍扇柄,解释道,“你不记得了?他是那日玉茗亲自领进栖玉堂的,是叫……黎珩,对,叫黎珩。”

  白尘记起来了,但又忽然神色一变:“那他怎会在这?莫非是玉茗宗师那出了什么变故?”

  北夜的回答也的确印证了白尘不好的猜测:“我与他正是为此事而来的,还不快带我们去见朔方。”

  白尘闻言也不敢多耽搁,当即带着两人上了楼。

  客舍前,紫晖在门外守着。他与白尘同期被朔方收作入室弟子,这次除鬼兵王之患,朔方也只带了他们两个下山。

  他看着来人,也是十分不解:“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北夜宗师不是该在仙门中吗?”

  “是有要紧之事,”白尘不欲多说,只是问道,“师尊今日如何了。”

  紫晖摇了摇头,面露愁容:“还是看样子,眼下正在打坐,我已经在这守了两个时辰了。”

  “事急从权,我得带这位小兄弟进去向师尊禀报。”白尘忙道。

  紫晖虽有疑惑,但看师兄一副急促不安的模样,猜测是山中出了大事,便向客舍送了一道传音符。

  片刻后,里头传来朔方的声音,只听他道:“让那孩子进来。”

  ——

  床榻上,朔方正在闭目打坐,他上半身的法袍被脱下,整个胸膛都裸露在外,然而在他麦色的肌肤上,竟有一半都爬上了紫黑色的毒纹!

  这是尸毒……

  黎珩没有想过朔方会受这么重的伤,九苍山五宗中法术修为向来以朔方为首,他也是除开二尊外最有望飞升之人,是以黎珩信他救得了晏洲。但眼下……

  “告诉我,阿洲出了什么事?”感受到黎珩的靠近,朔方睁开了眼睛。

  黎珩半跪在朔方面前,从怀中将玉牌拿出来呈上:“他魂魄离体,如今只能寄居在这块溺方中。”

  朔方伸手接过,从玉牌中,他的确感受到了晏洲的魂元,很微弱,像是一点若有若无的星光,这也代表着此时此刻晏洲的魂魄虚弱至极。

  “究竟发生了何事?”朔方看向黎珩的目光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怒意,“我离开时他人还在九苍山上,不过是短短几日,他竟成了这副模样样,到底是谁伤他至此?”

  “是怨魔。”黎珩将怨魔引他入幻境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

  “是么,”朔方面上怒意不减,“是欺我九苍山无人?”

  黎珩一时沉默,并未答话。待朔方消化完此事后,他又道:“还请宗师救一救他,如今他——”

  黎珩话未说完,就被朔方抬手打断:“不必多说,我这师弟,自小被我与师尊宠惯了,养得一副自由散漫性子,从不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修行、功德他皆不在乎。”

  “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也能被列为五宗之一,你可知是何故?”

  黎珩不明白他为何说起这个,但他六岁便被送往九苍山,黎国亡国后,他终日深陷在仇恨中,对晏洲究竟是如何成为五宗之一的全无了解。

  黎珩的沉默并不在朔方的意料之外,他自顾自地接了下去:“那是在二十年前,师尊窥探天机,算出怨魔临世,将在人间制造一场祸事。”

  听到“怨魔”二字,黎珩隐约觉得朔方即将要说的同自己有着很大的联系。

  “而那祸事的起点指向的是黎萧两国之战,阿洲受委派而下山,为的是助百姓避祸。若他真的阻止了这场祸事的发生,那么也是一件无法计量的功德,于他日后飞升也有莫大助力,于是我便放任他一人去了。但结果……”说到这,朔方顿了顿,目光看向兀自怔愣的黎珩。

  “……黎萧两国终究还是开战了。”

  “是,人间到底还是迎来了那场祸乱,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怨魔靠着吸食战场上士卒死前的怨气,一夜之间长大,力量倍增,甚至能够点兵为魔,将那些死士化为他的魔兵。”

  “这些魔兵不知伤痛,是它击溃凡人的最佳利器,有魔兵的加入,凡人的死伤更是不计,它们为的不是一场战争的升级,而是只要痛苦与恐慌,为怨魔提供更多更纯粹的养分。”

  “而阿洲,那个傻子,以一己之力对抗战场上数以百万的魔兵,苦苦守了三日,才等来了其他仙门的增援,他的名号在那一战中打响,师尊为他赐号玉茗,列为九苍山的第五宗。然而除却这个名号外,他在那一战中伤了心脉,此后修为再不能精进。”

  “他虽没有通天的本事,无力阻止凡间灾祸的降临,可他也的确做到了一个修士该做的。而你呢?云翊,至今还困在你自己虚妄的心魔里,还不认为自己有错吗?”

  “你一早便知道。”黎珩的语调很平静,正如朔方不意外他的真实身份一样,他同样也不意外对方会将自己一眼看破。

  “是,”朔方回答得很干脆,“从阿洲将你带回来时,我便知道,回家来的不只是他一个。”

  “为何不戳穿?”

  “为何要呢?”朔方反问道,“当日的真相尚且不明,真正的敌人还在暗处,我为何要打草惊蛇?更何况我也的确想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