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折腾到后半夜, 洗了个澡才入睡。

  月白活动酸涩的手腕,食指和中指上似乎还残留着洗不去的气息,她弯了完指节, 侧身看向陷入沉睡状态的桑晚。

  对方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疲惫, 月白看着看着,无声的勾起唇。

  看来这一周的锻炼还是有效的。

  这几日桑晚一直是浅睡眠状态, 今夜或者是累到了, 月白手机砸到床头柜上,发出的声响都没能吵醒她。

  一夜好眠。

  第二日, 月白八点多醒了,她小心翼翼的探过身子, 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

  屏幕是显示着几条未读信息,月白挨个看过,无外乎是系统自带的消息,或者是班群里有人聊天的内容。

  退回主界面, 信息图签上, 是醒目的红点。

  月白以为是品牌的入会信息, 刚打开想要删除,就瞧见显示出的一行写着。

  “你好,我是桑晚的继母秦言, 想约你见一面, 聊聊关于桑晚从前的事情。”

  月白眸光暗沉, 她分出眼神看向桑晚, 对方长睫微微颤抖,安稳的睡觉, 没有丝毫要醒的意思。

  月白沉思良久,不得不说, 秦言发来的信息让她很好奇。她想知道关于学姐的事情,从而找到突破口。

  她打字回复:“什么时候?”

  那边像是等着月白的回复,刚发过去,对面就回了消息:“现在就可以,我在A大校门口等你。”

  “行,等我十五分钟。”月白轻手轻脚的起身,生怕惊醒桑晚。

  脚步放到最轻,走进卫生间洗漱,换衣服。

  临出门前,月白担心桑晚醒来看不见她会多想,给对方手机发了条消息:“学姐,我出去一趟,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后面还不忘跟个亲亲的表情包。

  发完后,月白换鞋出了门。

  A大校园门口,秦言正在已经等在那了,见她出现,对面朝她招了招手。

  月白停在了距离秦言两米远的地方:“秦阿姨。”

  秦言孤身一人前来,明启桑并不在。

  “我在前面酒店订了包厢,我们可以去那里聊。”秦言直面主题。

  月白点头。

  这里人来人往,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包厢内,服务人员给两人倒上茶后,主动退了出去。

  包厢门被带上。

  “秦阿姨,您可以说了?”月白握着茶杯问。

  秦言挂着和煦的笑容,她不急不缓的抿了口茶润喉:“桑晚没告诉你她小时候的事吧。”

  月白静静的看着她,不回答。

  秦言笑:“也是,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你,那些事,一旦被你知道,你们的关系应该会画上一个句号。”

  月白目光沉沉。

  “您到底想说什么?”月白握着茶杯的指节用力,指腹泛起一圈白色。

  “桑晚小时候差点害死过一个人,你知道吗?”秦言一字一顿,丹凤眼牢牢的锁在月白面目上,时刻观察她的表情。

  “你说什么?”月白眼睛睁大。

  “看来是不知道了。”秦言见她这幅模样,当即就叹了口气,语气随之低落,“我本来也是不想和你说的,可觉得你毕竟是个女孩子。现在桑晚或许会因为一时新鲜收敛暴虐的性子,可日后总有一天会暴露出来。”

  “到那时,你后悔也来不及。阿姨并不反对两个女孩子在一起,只是,凡事都会想清楚。你是否真的了解桑晚,又是否真的能保证以后的几十年,桑晚非你不可?”

  秦言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

  她停下来,等待对面人接话。

  月白眼里并无明显情绪变化,秦言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秦阿姨思虑周全。”月白轻笑,拇指围着杯身边缘转动,指腹浸润了些许水渍。

  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手机,屏幕上什么消息也没有。桑晚还没醒。

  “自然,我毕竟算是小晚的继母,也希望陪伴她一生的人能够不在乎她过往的一切。”秦言活脱脱一幅为子女考虑的态度。

  月白心里嗤笑,她抿了抿茶:“阿姨说的对,所以,您说的学姐差点害死人是什么意思呢?”

  秦言沉默片刻,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月白看的好笑。真当她什么都不懂吗?在这扮演慈母。

  “哎。”秦言重重叹气,“小晚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卧病在床了,自小缺乏母爱,难免出长歪。她爸爸平日里忙于生意,无暇照顾她。”

  “然后呢?”月白问。

  “以至于小晚小时候,学会了很多不良嗜好,打架,欺负同学,无数次被叫家长。那时候的她不过十岁。”秦言语气缓慢。

  月白捏着茶杯的手缓缓握紧,强忍着想走的冲动,她眸子冷了许多,半敛余光:“小孩叛逆,可以理解。”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直到后来,小晚竟然将一个女孩子推到河里,若不是周围有人,那女孩恐怕就……”秦言故意止住话头,里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月白舌尖抵住上颚,她保持冷静:“所以您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秦言皱眉:“小晚那么小,就做出这种事情,我实在是害怕,她哪一天……”

  “学姐当时怎么说?”月白打断她的话,她只关心当时桑晚说了什么。

  秦言被打断,愣了下,慢半拍才接着道:“小晚自然是不承认的,可那女孩醒了之后,明确指出是小晚推的她。当时河边就她们两个,那个女孩子跟小晚关系也不错,没有必要说谎。”

  “为什么呢?”月白冷笑,克制住内心的冲动,她直直的望着秦言,语气平和,“为什么你就那么确定那个女孩子没有说谎呢。”

  桑晚含着哭腔的声音一遍遍的响在耳边。

  她说,她没有做那些事。她说,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

  月白的心在滴血。

  “不是小晚推的,难道是那女孩自己掉下去的?”秦言不敢置信的看着脸色不对的月白,“她会故意诬陷小晚吗?”

  月白咬紧牙关,几乎是隐着怒气的声音:“所以,你们所有人都因此认为,一定是学姐推的那人,一定是学姐的错,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给学姐扣上了那么大的锅吗?”

  她不相信学姐会做出这种事,这其中一定存在着什么。学姐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她潜意识里相信桑晚的话。

  她只觉得心疼,不过十岁的孩子,被扣上这么大的罪名。

  没有人相信她。

  学姐那时候该有多么绝望,才会在隔了十几年后,再次梦到那段场景而情绪崩溃。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月白忍着想吐的冲动,她起身恶狠狠的盯着秦言,语气中的尊重不复存在,她冷冷的笑出声:“你跟我说这些,无外乎是想让我远离学姐。”

  “秦阿姨,不对,”月白嘲讽,“学姐并未承认你的身份,应该叫你秦女士才对。”

  秦言脸色猛的一变。

  “你凭什么敢在我面前随意诬陷学姐,凭什么可以对学姐指手画脚,胡乱造谣。”月白胸口起伏。

  那是她的学姐,她捧在手心的学姐,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学姐,凭什么任由他人诋毁。

  她的学姐就该自信耀眼的行走人间,温暖人心。

  “学姐说不是她,那就不可能她。”月白掷地有声。

  “你跟桑晚才认识多久,你了解她小时候吗?她……”秦言仰头看着情绪激动的人。

  “住口。”月白眼里的怒火再也掩盖不住,“是,我是不了解学姐的小时候,我只恨没能早点认识学姐。”

  没能在学姐最孤立无援的时刻安慰她,若是当时有人肯相信学姐,她会不会能多一些安全感?

  月白越说越气,越说越心疼。她眼眶泛着水光:“因为一人之言,就给学姐定了罪,呵,别恶心我了。”

  “与其在我面前抹黑学姐,不如想想如何不让桑爷爷发现你的儿子和明启桑的关系。”月底第一次这么嘲讽一个人,以往哪怕是再生气,她也不会攻击对方的身世。

  但是,秦言今日的做法触及了她的底线,竟然敢这么肆无忌惮诬陷学姐。

  “你说什么?”秦言难以置信的看着月白,“你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月白懒得跟她多说废话,她盯着秦言的双目:“插足别人的婚姻,诋毁桑妈妈的女儿,现在是不是还想为你儿子挣得一份家产?”

  月白不傻,秦言现在过来找她说这些,不就是想让她和学姐关系破裂,好趁机让桑爷爷将部分家产分给明野。

  桑爷爷上次说的很清楚,若是桑晚不好好对她,属于桑晚的那份财产将自动收回。

  不过是句场面话,秦言慌不择路,竟然相信了,害怕明野真的什么都没有,急着来挑拨她和学姐的关系。

  可桑爷爷怎么可能真的因为桑晚和她的关系而决定遗嘱的归属。

  秦言未免太高看她了。

  “秦女士,这茶跟您可真配啊。”月白阴阳怪气的咬重字眼,捏着茶杯重重落在桌面上,顷刻间,茶杯四分五裂,瓷片化开了她的手掌,裂开细小的缝隙,血丝露出。

  月白浑然不在意,她随意的抽出纸巾擦拭手上的茶水:“以后别来打扰我,更别让我知道你说学姐坏话,不然,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月白转身离开,门开启的瞬间,她扶住门框的手用力:“忘了说,我姐姐是月意,你说她要是知道你在我面前说这些,她会怎么对你?”

  月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秦言在听到月白最后提到的人名时,瞳孔猛的缩紧,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她开始后悔来找月白,这人根本油盐不进。

  月白快步出了酒店,屏幕亮起。

  是学姐的消息。

  “你去哪了?”桑晚。

  “出来买早餐,很快就回去啦,学姐一个人要乖乖的哦。”月白面色阴沉,打出的文字却是轻快的。

  “好的,早点回来。”桑晚。

  “嗯呢。”月白。

  强烈的窒息感席卷而来,月白撑着墙壁闭上了眼睛,缓和着心情。

  她翻开手机通讯录,颤颤巍巍的翻找桑临的联系方式。

  拨出。

  不多时,电话接通。

  “喂?”男生清润的嗓音因还没睡醒而略带嘶哑。

  “桑临,我是月白。”月白点出自己的身份。

  “月白姐姐好。”桑临听见是月白给她打的电话,语气礼貌了许多。

  月白控制住语气,她后背靠在墙上:“我想找你问些事情,可以吗?”

  “月白姐姐说,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桑临干脆利落的揉了揉眼睛。

  “我想知道关于你姐姐小时候的事情。”月白道。

  那边沉默了数秒,桑临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发出一个单音节词,又很快噤了声。

  “月白姐姐,你怎么突然想知道那些事,成年旧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桑临听月白问这个,登时就猜到她是知道了什么,在不确定她具体知道的是什么,桑临不敢冒然乱说。

  月白脖子扭向一侧,秦言上了车。

  “嗯……你知道关于你姐姐与落水女生之间的事吗?”月白斟酌着语气。

  她没用,你知道你姐姐推人落水的事吗?在她的观念中,这件事不会是学姐做的。

  “月白姐姐,请你相信,这件事与我姐姐无关。”桑临紧张道,“我不知道你从那听说的这件事,但我姐绝对不可能做这些事。”

  月白知道他误会了,解释道:“我知道学姐不会做这件事,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她想知道,为什么秦言可以一口咬定那是学姐做的。

  那边又沉入了长久的沉默,月白静静的等着。

  手机屏幕上,桑晚发来了新的消息。

  “你都出去这么久了,怎么来不回来啊。”桑晚。后面是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

  月白的心都要化了,她指尖按下虚拟键盘。

  “去了趟面包店,买点面包当早点,这样学姐就不用每天早上起来做早点啦。”月白打字。

  她朝着不远处的面包店走去。

  “买点泡芙回来。”桑晚。

  “好的。”月白。

  足足等了两分钟,桑临才再次开口。

  “我当时也不大,知道的不多。”桑临缓而慢的开口,“就记得当时我姐和一个女生去河边玩,那女生不知道怎得落水了,最后被人救上来后,一口咬定是我姐推她的。”

  “当时河岸边就她们两个人,那女生如此说,再加上我姐那段时间脾气的确不好,所有人自然而然的选择了相信我姐推人落水了。”

  桑临当年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即使想说什么,也有心无力。

  “这件事给我姐打击挺大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开口说话。不过幸好那段时间温墨姐她们经常陪着我姐。再后来,我姐被爷爷送去了国外几年,她性格慢慢好了很多。”桑临减少了很多中间发生的事情。

  “嗯。”月白大概了解了,如今的点是在于那个女生为何说是。学姐推的她,“当时和女生在一起的女生,你知道是谁吗?”

  “那女生叫李宜,在B大。”桑临从秦言口中听说过那女生的状况。

  “好,我知道了。”月白眉眼低垂。

  “月白姐姐,你……”桑临欲言又止。

  月白知道她要说什么:“我相信学姐不会做那些事的。今天我们都谈话内容对你姐姐保密,好吗?”

  “好。”

  月白收拾心情推门进入面包店,选了几样燕麦面包,又买了袋泡芙。

  路过小吃时,买了几个包子,两杯豆浆带回去。

  “学姐,我回来啦。”月白进门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

  桑晚换了套家居服,闻声掀起眼皮,眼底带着淡淡笑意:“怎么出去了这么久?”

  “可能是昨晚累到了,走路没力气?”月白放下手中的东西,跨步横坐在桑晚腿上,双手自然的圈上对方的脖子,“怎么办,你要不要给我揉揉腿?”

  桑晚宠溺的扶住对方的腰:“我昨晚可没动你。”

  “嗯……”月白缓缓点头,似笑非笑,“那可能是学姐压的我太紧了。”

  “嘘。”桑晚手指抵在月白的唇心,“别说。”

  月白盯着那根葱白的手指,张口轻轻咬了下:“不说,饿不饿,吃点早饭?昨晚累狠了吧 。”

  她坐在桑晚身上,扭身从茶几上捞起刚买的包子和豆浆塞给面前的人。

  “你还说。”桑晚捏了捏月白的脸。

  “真不说了,我保证。”月白竖起三根手指。

  桑晚被逗笑了,她从塑料袋里捏起一个包子填入口中。

  月白插好吸管后将豆浆递到桑晚唇边:“尝尝。”

  桑晚很乖的吸了口。

  月白就着这个姿势,给自己也拿了个包子。

  吃完后,月白还是不肯从桑晚怀中下来,她侧脸贴在桑晚脖颈位置。

  呼吸间,全是桑晚身上的暖香,月白很喜欢这个味道。

  桑晚把玩着月白的手指,修长的指节上,是修剪圆润的指甲。

  她捏着对方的手指,目光在触及到掌心时,她的眼神一紧。

  “你这手怎么有个划口?”桑晚仔细打量着崭新的小伤口

  月白心下一惊,她竟然忘记隐藏这个伤口了。

  “不小心碰到的吧。”月白故作刚发现的样子,“我都没注意到。”

  桑晚定定的看着她:“起来。”

  “啊?”月白不解。

  “我去拿药膏给你处理一下。”桑晚解释。

  “不要,就要坐在你身上。”月白仰着脖子不愿意起来。

  这道小伤口她压根就不在乎。

  然而下一秒,桑晚拖着她的腿弯直接站了起来,月白被动的挂在对方身上。

  “!”月白大惊。

  像是个挂件,桑晚带着她走进卧室拿家用医疗箱。

  “先用碘伏给你清理一下。”桑晚从小医疗箱里找出一个小瓶子和一盒棉签。

  “不要。贴个创可贴就行了。”月白坚持。

  “行吧。”桑晚看了她一会,察觉出了她的抵触,放下刚拿出的东西,换了个创可贴贴上。

  “学姐,我要掉下去了。”月白不满的夹住桑晚的腰身,努力往上贴。

  桑晚无奈的重新抱住人回到沙发上坐着。

  “你怎么这么黏人啊。”桑晚额头蹭了蹭对方的脸颊。

  “黏着女朋友有什么不对吗?”月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对。”桑晚轻笑。

  窝在桑晚怀中看了一个小时动漫,月白收到了辅导员的消息,让她把上周布置的小作业整理收好。

  月白不情不愿的从桑晚怀里起来,拿过电脑。

  “@全体成员请各位现在把上周导员布置的作业交上了,文件夹命名姓名和学号发给我。”月白。

  桑晚在一旁看着她。

  等月白收完作业交上去后,她才道:“你们作业多吗?”

  月白耸肩:“现在还不多。”

  桑晚轻笑:“我把你给我画的像装裱起来了,准备挂起来,你觉得挂在那里比较好?”

  月白沉思,她捏了捏眉弓骨:“客厅挂一幅,卧室挂一幅,怎么样?”

  “跟我想的一样。”桑晚摸了摸她的头。

  月白点点头,她想着李宜和学姐的事情,准备找个时间去B市一趟。可她日日和学姐待在一起,没时间背着学姐外出。

  就在她苦思冥想理由的时候,艺术学院大一学生第一次外出写生的日子到了。

  四月中旬,不知是不是听到了月白的心声,本次写生的地点在B市的一处山脉。

  月白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查了写生地和B大的距离。

  打车需要半个小时,不算远。

  写生时间为期一周,月白不放心桑晚一个人单独在家,她给温墨和周清言发了消息,希望两人帮她照看学姐。

  周清言翻了个白眼:“桑晚之前一个人住了那么就都没事,怎得,你出去一周她就受不了了?”

  月白抿唇。

  的确,学姐的承受能力比她想象的好很多。

  “小白,我把换洗衣物和日用品都放入行李箱了,你看看有没有别的需要的,我帮你收拾一下。”桑晚蹲在摊开的行李箱旁问。

  月白扫了眼里面的东西:“够了,写生就一个星期,带太多东西麻烦。”

  说着她蹲下身盖上行李箱:“学姐,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的,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联系。”

  桑晚好笑,小学妹是真把她当成小孩了。

  “这句话我应该对你说才是,在外面注意安全。”桑晚道。

  她在月白随身背的书包中放了些零食让她在路上吃。

  临行前一晚,月白趁桑晚洗澡独自去找了温墨。

  她对B大不熟悉,需要有人帮她指路,而温墨在B大读书的弟弟洛眠是个很好的人选。

  “你是说,想让洛眠帮你找人?”温墨问。

  “是的学姐。”月白点头。

  温墨和周清言对视一眼,她合上手中的书,手指弯曲点在封面上:“找谁。”

  “李宜。”月白道。

  这个名字一出来,温墨头瞬间抬起,清冷的面容浮现出点点诧异:“你知道桑晚的事了?”

  月白点头。

  温墨皱眉:“事情过去十年了,你现在去找她也没意义了。”

  月白摇头:“有些事不是时间可以冲去的。”

  十年,学姐依旧无法释怀这件事。

  “我想知道当年她为什么要那么说。”月白目光坚定,“总要给个交代吧。”

  温墨沉默半响,拿起手机将洛眠的联系方式发给了月白。

  她暗灭手机屏幕:“我把洛眠联系方式推给你了,等会我会跟他说,他找到人后会主动联系你的。”

  “麻烦学姐了。”月白道谢。

  回到教师公寓后,桑晚还没从卫生间出来,月白松了口气,从衣柜里拿过睡衣,坐在客厅等着。

  她不知道,卫生间的人已经穿好睡衣默默看着屏幕上的消息。

  “小白知道你和李宜的事了,她要去B大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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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那个wb因为被家里人知道啦,所以换了个新的(捂紧我的小马甲)。现在专栏的就是新的哦。

  感谢在2023-02-20 22:00:00~2023-02-21 22: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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