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爸爸不是桑家人吗?”月白糊涂了, 她平日里对各家族的事情不关心,月意自然也不会和她说这些。

  “不是。”桑晚否决。

  月白察觉到桑晚一闪而过的低落,立刻止住这个问题, 她自然的给桑晚盛了碗汤:“喝点, 暖胃。”

  桑晚看着排骨汤上面漂浮着的几滴晃眼的油渍,一言不发的饮尽, 她抽出纸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油渍, 主动将碗筷刷了。

  “我先去洗个澡。”桑晚休息了会道。

  “我去给学姐那套睡衣。”不多时,月白拿了套冬季睡衣过来:“干净的。”

  桑晚沉默两秒:“有薄款吗?”

  “啊?有。”月白以为桑晚穿不习惯, 转身重新拿了件薄款睡衣递给她。

  桑晚进了浴室。

  月白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笔直的腿毫无形象的翘在桌子上, 思来想去,她还是给月意发了消息。

  “姐,你今天去找学姐了?”月白。

  等了一分钟,那边也没回应, 想来是在忙。

  月白放弃了等待, 她点开外卖软件, 点两杯奶茶当宵夜。

  选了熟悉的那家品牌,两杯同样的奶茶,正准备付款的时候, 月白停顿了两秒, 将其中一杯的甜度改成五分糖。

  “小白, 吹风机在哪?”桑晚拖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探出半个身子。

  “我放卧室了, 等会,我去给你拿。”月白小跑进卧室拿吹风机。

  “学姐。”她站在卫生间门口。

  桑晚正垂侧着头用毛巾擦拭头上的水渍, 丝丝缕缕的乌发自然垂落,有几根细碎的发丝顺着水渍挂在脸颊上。

  瞧见她来, 女生半掀起眼皮,放下擦头发的毛巾,下巴点了点墙壁上被保护罩盖着的插口:“帮我插一下。”

  月白嗯了声。

  “学姐,我帮你吹?”月白调好适当的温度和风速问。

  “也行。”桑晚没有拒绝,她脊背弯曲,泼墨长发顺着形成一条直线,贴着脸颊一侧摆下。

  月白走近了些,打开吹风机的开关,机械启动的声音灌满整个卫生间,月白五根手指穿梭在乌发间,有时会遇到因为毛巾擦拭而导致的部分头发打结,她会小心的用手指一点点的往下拉,将它们分开。

  五分钟后,带着快干的发丝,桑晚莹莹开口:“可以了,别吹太干。”

  “嗯。”月白关了吹风机。

  对着镜子梳好头发,桑晚垂眸瞥了眼身上的睡衣,材质面料都是极好的,唯一不好的大概是韧性太强,不好撕。

  桑晚舔了舔唇,走出卫生间。

  手机铃声响起,月白猜到是送外卖的来了,她接通,不出所料。

  透过猫眼确定了外面的人,月白打开门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谢谢。”

  “小白,你买了什么?”桑晚正巧碰见这慕,她视线落在月白手中的物品上,塑料包装袋上印着品牌的名称,“这么晚了还喝奶茶?”

  “还不晚。”月白递过去一杯三分糖的。

  “你呀。”桑晚无奈接过。

  两人回到月白的卧室,投影仪的幕布缓缓降下,一人抱着一杯奶茶靠坐在床边,荧幕上的光照的两人面中透亮。

  “学姐想看什么?”月白问。

  “都行吧,选一部动漫电影吧。”桑晚道。

  “《寻梦环游记》怎么样?”月白边找便边询问。

  “可以啊。”桑晚点头,“我听说过这部电影。”

  “嗯,挺有内涵的一部动漫电影,我之前已经看过了,但重新再看,应该还会有收获。”月白吸了口怀中的奶茶,调出电影。

  趁着荧幕的光,桑晚轻而易举的注意到自己手中奶茶杯身的标签。

  她插进吸管喝了口。

  “好甜。”还没来得及说话,月白蹙着眉出声,她眨巴了两下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的看向手中的标签,“我明明点的是三分糖的,怎么变成五分糖了。”

  桑晚低眉看她。

  同样的招式用两次可就不新鲜了,更何况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

  但桑晚愿意配合她。

  “我这杯是三分糖的,要换吗?”桑晚体贴。

  “要。”月白肯定。

  桑晚噗嗤笑出声,她摸了摸月白的小脑袋:“学姐喝过的。”

  “那怎么了,我又不嫌弃。”月白理所当然,“上次不就互换了吗?”

  “是啊,上次都互换了,这次怎么还不长记性?”桑晚字句含笑,腔调平整,“而且,我们这两杯都是珍珠奶茶,你是怎么能选出一杯三分糖,一杯五分糖的?”

  一般奶茶自动选的都是标准糖,若是点两杯同样的,只需在后面的加号多点一下。

  “还是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喝学姐喝过的?”桑晚每个字都戳在对方的心思上。

  月白手腕僵住,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学……”月白刚出口一个字,手中的奶茶被身侧人抢去。

  只见她轻吸了口,手掌扣住月白的后脑,直直的将人带进身前,唇齿相抵。

  月白瞳孔一点点的睁大,口腔中奶茶的清甜肆意而出,她喉头滚动,吞咽声混合在电影开场的音效中。

  桑晚退了出去,她舔了舔口腔内壁残留的甜意,满意的勾唇:“五分糖的奶茶好喝吗?”

  月白齿间全是那种甜气,丝丝缕缕缠绕。

  “好……好喝。”月白咬住舌尖,不让自己更失态。

  “还换吗?”桑晚继续问。

  “不换了。”月白道。

  桑晚递回那杯奶茶。

  月白轻巧的咬了下吸管,褐色的奶茶顺着吸管往上爬,漫入月白口中。

  嗯……好像没那么甜了。

  比学姐喂的淡好多。月白心里想。

  电影开始,将近两个小时的电影,月白靠在桑晚身上,看的极为认真。

  随着剧情的展开,月白身子一点点放正。桑晚不动声色的看了呀一眼,圈住的手臂向里收,月白被带着再次倒入桑晚怀中。

  “原来最可怕的是遗忘。”电影结束,月白怅然的蹭了蹭桑晚的脖颈,“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学姐。会一直一直记得,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

  月白像是怎么也无法表达出想法,一遍遍的组织语言:“学姐也会一直记得我吗?”

  桑晚偏头温柔的吻住她的唇:“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何谈忘记呢?”

  “嗯……”声调隐没在口中。

  清晨,桑晚没有一如既往的出去跑步,她抱着月白安稳的睡了个懒觉。

  直到门口铃声响起,惊动了浅眠的人。桑晚缓缓地睁开眼睛,瞳孔在眼眶中转了两圈。

  门铃声不断,月白不耐的动了下脑袋,嘴角不悦的向下撇去。

  桑晚小心翼翼的起身。

  可能是无意识的带动被子,月白睡眼惺忪的抱住桑晚悬空的腰腹:“你干嘛?”

  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黏腻,月白抱着桑晚的手臂用力,整个人重复贴到对方的身上。略硬的手感让月白手不断上下滑动。

  桑晚眸光晦暗不变。

  “乖,外面有人。”桑晚轻声道。

  “几点了?”月白询问。

  “十点半了。”桑晚看了眼手机。

  “嗯……那我也起来吧。”月白说上说着起来的话,身上却没有要动的意思,她指尖蹭着睡衣的下摆,凭着未清醒头脑的指示,将手伸了进去。

  柔软无骨的手与皮肤接触,桑晚身子僵住,温热四起。

  “学姐的马甲线……可惜我没有。”月白嘟囔,半响才把手收了回来。

  桑晚拽住睡衣的衣角,她深吸一口气,将杂念打散。

  门外的人像是肯定家里有人般,锲而不舍的按着门铃,月白听的烦闷,猛的坐起身,掀开被子。

  “小白。”桑晚正准备换衣服,见她这幅样子连忙去拉,“等会,说不定是来找你姐姐的。”

  月白嘟着唇,泄气的嗯了身,转身进了卫生间,任由门铃隔一分钟响一次。

  洗漱好换好衣服后,桑晚拧开把手。

  “大忙人终于肯开门了啊?……桑晚!你怎么在这?”门外说话的人再看见开门人的瞬间,声调都转了转。

  “言念伊?”桑晚堵住半边门。

  “你在这做什么?”言念伊面色沉下。

  桑晚见怪不怪的耸耸肩,侧开身子放人进来。

  “学姐。”月白洗漱后,穿着睡衣慢悠悠的晃了出来,见到来人,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洗好了?”桑晚扭头,顺手把门关上。

  瞧着言念伊不善的面容,月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脚跟抵到墙边。冰凉的瓷砖让她应激反应的抖了下,随机意识到这里是自己家。

  “你是?”月白冷静下来,拿出主人的态度礼貌询问。

  言念伊盯着月白身上的衣衫,是睡衣,说明昨晚是在这睡的。

  “你又是谁?”言念伊直接忽略月白的问话,反问一声。

  月白啊了声。

  她茫然的望着女人:“这是我家……”

  省略的话是,你来我家,不说自己是谁,反问主人,这合适吗?

  言念伊愣了下,她仔细的打量着月白,上上下下,从眉眼到小腿。

  月白不自在的抿住唇。

  “别看了,她是月意的妹妹。”桑晚无奈接话,她懒散的靠在门边的桌柜前,“亲妹妹。”

  闻言,言念伊停止了打量,脸上粲然开出一朵花:“阿意的妹妹啊,我就说怎么长的和阿意有几分相像。”

  月白:“……”

  这人是来表演变脸的吧。

  桑晚见怪不怪的走到月白身前,介绍道“言念伊,算是你姐姐的……好朋友。”

  桑晚找到了个合适的称呼。

  “言姐姐好。”月白。

  “真乖。”听到这声称呼,言念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比你姐姐乖多了。”

  “……”月白。

  “对了,正好你在这。”言念伊看向桑晚,她拿起手机点了几下,“图片发给你了,电子资料晚点传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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